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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淡的香。 安漾忽然想起上次,想伸手摸他頭發(fā)時,那次尷尬的對視。 他居然也還記得么。 這,算是在賠罪,主動求和么? 安漾能聽到自己心怦怦直跳。 剛洗過的,漆黑的及頸短發(fā),柔軟,光滑,清涼的發(fā)絲,透著一股好聞的清清淡淡的薄荷香。 原燃瞇 了瞇眼,神色終于緩了下來,似乎輕輕彎了彎唇,那對尖尖的小虎牙,也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了出來。 簡直……就差一雙毛絨絨的耳朵了。 “他沒有?”少年忽然歪頭,問了問。 安漾,“?” “下午那個?!?/br> 半晌,安漾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付星恒,下午來找過她的那個男生。 是問她摸付星恒的腦袋嗎? 安漾臉一下紅透了,“怎,怎么可能?” 她和付星恒又不熟,而且,她本來內(nèi)向,性格又容易害羞,不擅長和男生打交道,怎么可能就這樣去碰一個不熟的男同學的頭發(fā)。 只是因為,原燃剛才那種神情實在太可愛了,加上他和普通同齡男生極其不同的性格,安漾才敢大著膽子,輕輕揉了一揉。 得到這個答復,原燃舒舒服服的瞇了瞇眼,將她往自己身邊不易察覺的拉近。 她就坐在他身邊,柔軟,溫暖,指尖柔軟,帶著一股馥郁的芳香。 他不能忍受,如果有一天安漾要離開,或者疏遠他,對別人笑,這樣觸碰別人。 那時,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畢竟,他本性就是這樣,一灣爛透了的黑色深沼,吃再多甜食,也無法改變。 他的真面目沒有任何人會喜歡,乖戾,自私,丑陋,令人厭惡,可是,一旦抓住了什么,就至死也不會松手。 第22章 一月份的湳安,今年, 異常的冷, 早下過很多場雪, 夾著雨,天空昨日陰冷, 沒幾天看得到太陽。 期末考試完,是原燃來他們家后的第一個年。 “爸爸?!蹦昵? 安漾刻意找到安文遠,認真問起, “原燃會留在我們家一起過年嗎?” “已經(jīng)訂好了下周機票走了。”安文遠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看向女兒眼神, 似乎是覺得這問題有些好笑, 聲音里帶上了幾分逗趣的意味, “人家也是有自己家的,過年還住在我們家里, 我們想留,他家人也不會同意啊?!?/br> 原家是大戶人家,習俗很傳統(tǒng), 過年要祭祖, 幾代人都會到齊, 原燃是第三代唯一的男孩, 過年還不回家, 待在別人家里, 實在太說不過去。 因此, 早在年前,原家已經(jīng)有人聯(lián)系了安文遠,和他敲妥了原燃回家的日子。 得到答復后,安漾有些說不出來的失望。 她已經(jīng)開始慢慢習慣了有原燃在家的日子,安家本來人少,安文遠因為工作原因,經(jīng)常不在家,她從小就已經(jīng)開始慢慢習慣了大而空曠的房子,同齡玩伴也少得可憐。 可是,原燃來后,她算是第一次有了一個可以朝夕相處的同齡朋友,雖然原燃不是經(jīng)常在家,而且極其寡言,半天也說不了幾句話,但是,即使如此,日??諘绲募抑?,似乎不再那么空了,多了幾分難言的,更有家的氣息的溫馨。 有人可以和她分享甜點,聽她講題,早上和她一起出門上學。 年后……還是會回來的。 安漾緊咬著唇,試圖安慰了一下自己。 “軟軟,你們期末完就沒事了吧,正好。”安文遠沒注意女兒細微的表情變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敲了幾下鍵盤。 安漾手機一震。 安文遠給她發(fā)來了兩張二維碼。 她點進下面附著的鏈接。 剛點進去,陷入眼簾的是一張很絢爛的動圖,覆蓋了半個天宇的,藍紫色的流星雨,從天空中徐徐劃過。 “這是和我們系合作的一個天文冬令營,他們給了我兩張票,領隊里還有我學生,正好,你們考完試,年前可以去放松一下。”安文遠說,“象限儀座流星雨就是這幾天,這次流星雨zhr值很高,適合觀測……外行,純當個風景看也挺好的。” 說到后頭,他撞見女兒努力聽著,卻明顯已經(jīng)有幾分茫然的眼神,一笑。 這是來自專業(yè)人士的睥睨嗎。 安漾也笑了,眼睛亮亮的,問他“爸爸,原燃說去嗎?” 安文遠搖頭,“你去問一下他,他不去的話,你再去問問小希,看她想不想去?!?/br> 畢竟,原燃性格可以說是很乖張,話少,情緒又幾乎不外露,即使是在他家里待了半年,幾乎是朝夕相處,安文遠覺得自己大部分時間也依舊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可能,這就是帶女兒和帶兒子的區(qū)別吧。 他輕輕搖了搖頭。 安漾拿著手機,出了房間,給安文遠帶上了門,隨后,抑制不住開心的,一蹦一跳去了原燃房間。 原燃沒什么異議。 少年給她開門很快。 他倒是半點沒有提起過下周回家的事情,聽她說完,點頭后,又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有些困意,安漾才注意到,他房間里才開著一盞小燈,床上被子半掀著。 之前,是在睡覺么? 他冬困的時候,好像比夏天還多。 安漾知道北方室內(nèi)是有暖氣的,冬季室內(nèi)都暖烘烘的,原燃陡然來了湳安,冬季陰冷潮濕,不開空調(diào)的話,室內(nèi)溫度比室外還低,確實可能太不適應。 “要開空調(diào)嗎?”她摸起桌上的空調(diào) 遙控器。 “不冷?!?/br> 他本來不是畏寒的體質(zhì),體溫一直就偏高,加上有段時間,受凍慣了,長大后體質(zhì)也變好了,在湳安待著,也沒覺得有什么不能適應的地方。 “那你繼續(xù)睡吧。”安漾說,“不打攪你啦?!?/br> 他搖了搖頭,“不困?!?/br> 聲音卻帶著剛醒的有沙啞,很輕微的小鼻音,有些悶,困意nongnong,她剛進門時,他揉眼睛的那個動作也很明顯。 騙人。 安漾心說。 剛睡起,少年一頭漆黑柔軟的發(fā)少見的有些凌亂,在光影下,越發(fā)顯得毛絨絨的,桃花眼半瞇著,明顯還帶著濃重的困意。 留下來,陪我。 雖然沒說出口,但是,被他那樣看著,意思一目了然。 少年邁開長腿,幾步,站在門口,不聲不響的,就把她出門的路都堵了。 貓,果然是怕寂寞的動物啊。 安漾抿唇笑了,拼命抑制住再度想伸出魔爪,揉一揉他的沖動。 咳了一聲,正襟危坐。 安漾在沙發(fā)上坐下,原燃沒說話,在她身旁坐下,借著小夜燈柔和的燈光,安漾翻開了一本英語書。 少年在她旁邊坐下,離她很近,可以感受到她溫度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