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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念:“???” 褚長明回頭看了她一下,眼底燃起些微光亮,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似的,忽地一抬腿,大步跨過了斷墻,走到了小院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一墻之隔的院內安安靜靜,和方才燒起沖天大火時一樣,就仿佛沒有人住一般。 褚長明又敲了幾下。 廚房小院這邊的光映在他臉上,蘇念依稀能看見他眼底似乎有什么光亮一點一點滅掉一樣。 “算了,她可能已經(jīng)歇下了?!?/br> 蘇念見這位便宜伯父回頭看向自己,不知是不是錯覺,臉上似乎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你伯母身體不好,以后有機會再帶你見她吧?!?/br> 蘇念對這位伯母的興趣還沒有今晚這頓沒吃完的晚飯大,不過看這便宜伯父臉色很差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好的?!?/br> 后面有賓客小聲嘀咕:“這么大動靜,怎么著也得被吵醒了吧,褚夫人不見客,難道連丈夫和兒子都不見嗎?” 修道之人五感靈敏,褚長明臉色不由越發(fā)難看。 說話之人被旁邊的人扯了扯袖子,頓時閉了嘴。 可偏偏還有人不識趣。 “哼,到底是不想見客,不能見客,還是這院里根本沒人呢?褚夫人這不見客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多年了,前段時間調查局開會,可是說了那豢養(yǎng)厲鬼案件背后之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若我沒記錯的話,褚夫人當年可有玄門第一美人之稱。” 這一句話無異于一記響雷,于在場賓客耳邊驟然炸了開來。 豢養(yǎng)厲鬼案件如今玄門各門各派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沈天澤嫌麻煩沒讓人調查局把案件多由他們發(fā)現(xiàn)的事情說出來,可因為需要各門各派幫忙排查,案件背后之人的線索卻是人盡皆知。 之前沒人懷疑到褚夫人頭上,一則是不知具體情形,二則也是沒敢往這方面想。 可這會兒家里著火,外面鬧成這樣,哪怕本人不出來,總歸也要遣個幫傭出來問問情況才是。 這小院還真就像是無人居住一般,沒有燈,也沒有響動。 褚長明倏地抬眸看過去,眼中有毫無遮掩的冷意:“任明河,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任明河是任家家主任明江的弟弟——就是兒子是如今玄門眾所周知的叛徒的那個倒霉蛋。 他上回和任明江一起去調查局參加玄門大會,被貼了一張什么真言符,已經(jīng)被證明過清白了,可單單只調查局的人相信他,并沒什么用。 褚長明壽宴的請柬原本是發(fā)給任明江的,但他這大哥一從調查局回去,就開始閉關,說要搶在玄生那禿驢前面,先一步將生機勘破,過來赴宴的事情就轉到了他這邊。 好在現(xiàn)在是玄門特殊階段,其他家主和門派掌門也都忙于排查豢養(yǎng)厲鬼的案件,親自前來的人并不多,他代兄前來,也并不算突兀。 可因為家門不幸,出了個大逆不道的兒子,他今晚走到哪,都能感覺到有人在對他指指點點,正憋了滿肚子的火,如今可算找到了一個發(fā)泄點。 ——更何況他又不是憑空捏造,只是合理懷疑而已。 這位褚夫人確實不對勁兒啊。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任明江一臉坦然,“玄門特殊時期,褚家主最好還是請尊夫人出來一趟,以證清白吧?!?/br>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玄門出了此等大案,褚長明一度差點取消這次宴席,只是請柬已經(jīng)早早發(fā)了出去,恰好中間又因為玄門大會,意外找到了二弟失落在外的親閨女。 他們褚家小姐認祖歸宗這種大事,自然不能悄無聲息地辦,所以這次宴席最后到底還是沒取消。 就是請賓客的時候沒仔細確認,放了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進來,竟然也敢在他們褚家大放厥詞。 褚長明臉色驟冷:“想見我夫人?憑你也配?” 自打家中出了個叛徒之后,任明河無論是在家還是出門在外,待遇都是一落千丈,就連整個任家也多少受到了那個不孝子的牽累。 任明河自己陷在泥潭之中,現(xiàn)在有機會把高高在上的褚家一并拉下來,心中只有一種“大家一起倒霉”的快感,所以見褚長明這態(tài)度,倒也并不生氣,只是冷笑了一聲。 “我是不配見你們尊貴的褚夫人,調查局總該配了吧?若褚家主執(zhí)意不讓夫人出來,我只好將今晚之事轉報給調查局了。” 褚長明負手而立,面沉如水:“好啊,你有本事就讓調查局帶著搜查令來搜我們褚家,否則今晚誰也別想靠近這院子一步。” 蘇念一臉懵:“???” 怎么忽然吵了起來?今晚到底還有沒有晚飯吃??? 早知道她下午就多買點棒棒雞的冷鍋串串和其他小吃了,褚家這么偏,要出去吃個東西還得開老遠的車。 在場賓客眾多,有的默然不語,有的卻忍不住小聲發(fā)表自己的意見來。 “任明河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沒憑沒據(jù)的,這不是污蔑人嗎?”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么大動靜,院子里一直沒反應,而且褚家還攔著不讓進……” “褚夫人不是身體不好嘛,早睡也是正常的,而且任明江胡亂說兩句,褚家家主就讓把自己夫人叫出來,褚家還要不要面子的??!” “但是長得很漂亮這一點確實和嫌疑人相符,褚夫人又多年不出來見人,也不能怪別人懷疑的叭……” “……” 聊天的兩個人位置遠,聲音又壓得低,但對于一些五感極靈敏的人來說,這番對話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比如說褚長明。 他咬了咬牙,正想再說點什么,褚低族人那邊忽然傳出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長明,去叫葉婉出來?!?/br> 褚長明一愣。 說話的這位三叔祖和之前那位二叔祖是堂兄弟,輩分同樣很高,但卻不像二叔祖那樣愛倚老賣老,素來處事公正,道行也不低,在整個玄學界都還算小有名氣。 “三叔祖,這——” 他話未說完,便被三叔祖打斷。 “是一時意氣重要,還是葉婉的清白重要?況且玄門遭此大難,我們世家更應起個引導作用。” 其他賓客:“……” 褚長明心頭一凜,從震怒中冷靜下來。 他確實可以攔住不讓人靠近這個小院,卻攔不住其他人如何想。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任明河自己便是前車之鑒,即便調查局確認他清白又如何,這些人一樣不還是會對他指指點點。 而今晚的火,任明河的發(fā)難,都是在意料之外,只要葉婉能出來見大家一面,這一切懷疑自然會不攻而破。 清者自清,只對君子有用,對這種偽君子,還是將事實砸在他們面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