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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很快被送到了鄧布利多面前——在這之前,哈利已經(jīng)有接近倆個星期沒有見過鄧布利多了,當他被叫到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時候,西里斯和斯內(nèi)普已經(jīng)在那了,西里斯快步走上來給了哈利一個大力的擁抱,然后倆名成年巫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在西里斯走后,哈利愧疚地意識到他幾乎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都沒有空閑跟西里斯坐下來好好地談?wù)勑氖裁吹摹?/br>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個人似乎都變得非常忙碌。哈利在鄧布利多的桌前坐了下來。短短的倆個星期,鄧布利多似乎蒼老了十歲,視線下移,哈利驚訝地發(fā)現(xiàn)老校長的右手變得干枯焦黑,就好像活生生地在地獄火里烤過一輪似的,而上面,異常突兀地戴著一枚古老的藍寶石戒指。格蘭芬多掀了掀唇角,卻被老人打斷了即將出口的疑問,他沖著他微笑,無聲地示意他先坐下來。當哈利坐下來的時候,他注意到辦公桌上擺放著倆樣東西——那條蛋白石項鏈和之前在豬頭酒吧里找到的假魂器掛墜盒。哈利仔細打量了它們一會兒,在他來得及來口說話之后,身后的門再次打開了,他回頭一看,這一次,他驚訝地看見了德拉科馬爾福。倆個六年級交換了一個倆相厭惡的眼神之后,德拉科坐到了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沙發(fā)上。隨意得就好像他已經(jīng)習慣來這里了似的——哈利為自己的這個發(fā)現(xiàn)感覺到了不舒服。“在我出門的這段時間里,你們似乎過的非常忙碌?!编嚥祭辔⑿χf,他拿起了那條已經(jīng)失去了魔力的蛋白石項鏈,“恐怕你們都看見了凱蒂的遭遇。”德拉科不置可否。“是的,教授?!惫Y貌地說,“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慶幸這是冬天,她手上的手套救了她一命?!编嚥祭喾畔碌鞍资痤^,緩緩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斯萊特林,“這恰巧是我今天把你們叫來辦公室的原因。哈利,我似乎在過去忘記告訴你,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哈利卻在那一瞬間停止了呼吸。他僵硬在自己的座位上,忽然覺得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才合適。但是很快地,他強迫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是啊,這有什么好驚訝的呢?預言家日報上越來越頻繁的襲擊事件,對角巷幾乎所有的店鋪都關(guān)門大吉,阿茲卡班今日開始逐漸加強的戒備等級……“我希望你們能團結(jié)起來?!编嚥祭嗟脑挻驍嗔斯乃悸?,“而不是互相猜疑?!?/br>“這恐怕是歷史遺留問題,先生?!痹诤竺嬉恢睕]出聲的德拉科懶洋洋地翻過面前的一張報紙說,“今天早上我還聽見來自格蘭芬多的傳言:某個害人的小飾品來自于德拉科馬爾福。真感人,不是嗎?”哈利的臉因為憤怒和慚愧之類的感情變得通紅。出乎意料的,鄧布利多卻輕聲地笑了起來。他似乎沒有責備任何一個人的意思,他將手從辦公桌上拿了下來,摸索著從自己的長袍里掏出一只裝著銀白色飄渺絲線的小瓶子——那些白色的東西是一個人的記憶,哈利曾經(jīng)在冥想盆中見過。德拉科瞥了瓶子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這是我的記憶,哈利。”鄧布利多另一只手卻撫摸上了那只假的魂器掛墜盒說,“而這恰巧能解釋我如此信任小馬爾福先生的原因。”老校長用魔杖一捅,輕輕地拔出了木塞,他站了起來,繞過哈利將這些白色的記憶倒進了冥想盆中:“我并非圣人,一生之中也犯過許多愚蠢的錯誤。讓我慶幸的是,當我犯這些足以毀了我一生的錯誤時,總有那么些人恰巧在我的身邊,幫助我?!?/br>哈利著迷地看著鄧布利多將記憶倒進去,然后雙手捧住冥想盆邊緣輕輕轉(zhuǎn)動著。“跟他人分享自己的記憶總是美好而羞澀的。那么哈利,你準備好了嗎?”第205章對于新手來說,冥想盆的存在和飛路粉一樣惹人討厭——你總是無法想象將人倒立起來然后在大冬天里一頭扎進冷水盆子中究竟是怎樣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冰冷的感覺蔓延到每一個細胞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暗了下來,你會覺得你失明了并且被迫在一個無底洞中墮落——非常強烈的失重感,令人崩潰至極。要不是這種行為并不是特別禮貌,哈利幾乎一落地就想找一個地方吐一會兒,但是他忍住了——想想看,這是在一個老人珍貴的記憶里,這確實太不禮貌了。哈利掙扎著睜開眼睛,隨即驚訝地張大了嘴。此時此刻,他和鄧布利多站在一塊礁石上??梢月劦酱蠛5臍馕?,可以聽到波濤洶涌拍打礁石的巨響。頭頂掛著月亮,滿天繁星照映海面,星光點點。而他就站在這壯麗的景觀的中央,一塊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礁石上,海浪猛地卷起,嚇了哈利一跳,他急急忙忙地抽回了自己的腳,隨即發(fā)現(xiàn)那些水花并沒有弄濕自己的鞋子。放輕松,親愛的,這是在鄧布利多教授的記憶里——哈利不得不默默提醒自己。“瞧吶,那就是我?!?/br>鄧布利多能令人安心的聲音響起得恰到好處,他伸出他那只焦黑的手指指向前方??偹闵陨苑畔滦牡墓痤^,順著他的指尖看過去,正好看見在礁石的對面不遠處,有個黑色獨立的島嶼,島嶼邊緣,一個帶著高高尖頂法師帽子的白袍巫師的背影,此刻他正彎著腰仔細地打量著其他的什么。“看著自己的感覺真是非常奇怪,對不對?”老校長樂呵呵地說著,他并沒有走進一點兒看的意思,哈利當然也不好貿(mào)然地提出來,于是只好傻乎乎地站在礁石上,直到島嶼上的鄧布利多似乎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對著身后說了一句什么——哦,看來在老校長的回憶中,還有第二個人?哈利偏了偏頭,與此同時,島嶼那邊忽然閃爍起一道亮光,很快的,那道亮光從那個不知道是誰的魔杖尖端慢慢悠悠地漂浮了起來,最后,懸在了鄧布利多和那個人腦袋上空不遠處——這是一個小小的熒光閃爍改編咒語。哈利的嘴再也合不上了——哪怕是熒光閃爍沒能照到那一頭梳理整潔的鉑金色頭發(fā),他也能猜到——哈利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良久,才干巴巴地道:“怎么會是他?”德拉科馬爾福。此時此刻,正在島嶼那邊正挺直那做作的腰桿,滿臉冷漠地與校長進行小聲討論的人,除了那個該死的斯萊特林,還能是誰?對于哈利憤恨不平的質(zhì)疑,鄧布利多只是笑瞇瞇地擺了擺手,他溫和地拍了拍氣憤不已的格蘭芬多的肩,然后在后者的低呼聲中,一腳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