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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商議政事往往只在其次,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官員們可以見到皇帝,不然平日里的朝會只有品級一定的大臣才可以參加,許多官員都是無法覲見天顏的,所以這樣的朝會就給了這些臣子一個機會,但凡六品以上的京中官員,理論上是全部可以到來參加的,此時最外圈是一望看不到頭的儀仗隊規(guī)制,黑壓壓的羽林衛(wèi)一字排開,銀光閃閃的衣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腰間懸著挎刀,個個面色冷然肅穆,盡顯皇家威儀。就在宮內群臣靜候上朝之際,原本安詳平和的京師大街上卻是突然熱鬧了起來,這個時候時辰還早,店鋪都是剛剛開門迎客,街上也并沒有太多的行人,但卻是不斷地有兵丁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紛紛向各處街面上散去,附近的百姓見狀,都是唬了一跳,趕緊避入最近的鋪子里,一些小販也慌慌張張地收了攤子,很快,往常原本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很快就見不到半個行人,一些老成人看到這樣的情形,頓時心中一緊,仿佛摸到了一點兒不敢說出口來的東西,只見寬闊的大街上兵丁不斷,秩序儼然地在各自統(tǒng)領的帶隊下奔向應該去的地方,同時又出現(xiàn)了眾多全副武裝的騎兵,這些騎兵的盔甲十分厚重,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音,只有座下的馬匹偶爾傳出一兩聲粗重的呼吸聲,但這些騎兵雖然無聲無息,可每一個人的身上卻都散發(fā)出一股兇霸狠厲的氣息,顯然不是普通軍士,馬背上這些身穿厚甲的騎兵一個個身后系著鮮紅的披風,盔帽尖頭處綴著同樣顏色的紅纓,所過之處,馬蹄聲沉重有序如斯,某些少數有見識的人隔著自家窗子緊盯著外面這些人,心臟怦怦狂跳--這些人,分明是東宮六率!沒有錯,這些騎兵部隊正是東宮六率中的左右司御率,乃是由太子直接統(tǒng)轄的軍隊,此時原本寬闊的大街上已經被軍隊清場,一隊隊衣甲鮮明的軍士正往來巡邏著,從中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就在這時,一支隊伍策馬而來,為首的男子黑甲昭然,英俊的面容上波瀾不動,眼神亦是銳利無比,冷冷喝道:“……前面是誰在巡街?”話音剛落,一名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將領已經迅速打馬上前,這少年容貌十分俊秀,眉宇間卻有凜然悍勇之氣,朗聲道:“……大人,是標下!”牧傾寒端坐馬背,臉上看不出有什么明顯的表情,只冷然道:“今日京中加強戒備,立刻戒嚴全城,若是有變,我自會派人與你傳達!”孟淳元聽了,即刻道:“……標下明白,大人放心!”他此時已經很清楚,負責京師治安的衙門定然是已經被北堂戎渡一方所掌握,這戒嚴令一出,則任何人不準上街,行人絕蹤,但凡百姓上街,一律拿下甚至格殺!眼看著牧傾寒撥轉馬頭,帶人迅速離去,孟淳元轉過身來,立刻下令隊伍就在各地巡查,以防止有什么人懷揣私心,趁機出頭鬧事,也就是在同一時刻,京中各城門司開始關閉城門,將準備進城的人們攔在外面,面對著一張張疑惑不解的面孔,官方給出的回答是有逆黨潛入京中,因此城內正在大肆海捕,暫時關閉城門是為了防止有人逃出城去,不過這種情況并不會持續(xù)很久。既然得到了這樣的解釋,往來出城進城的人們也只好安靜了下來,或是等候,或是各自陸續(xù)散去,然而在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之后,負責拱衛(wèi)皇城的一部禁軍卻居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安靜地守著皇宮大門……清爽的晨風中,整個大慶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沈韓煙是被噩夢驚醒的,他猛然坐起身來,微微喘著粗氣,身上雪白的絲綢褻衣已濕透了。青年靜了片刻,臉上的神情逐漸恢復了平靜,他起床換了衣裳,開始一絲不茍地梳洗起來,沈韓煙臉上的表情是平靜的,他迅速收拾妥當,然后悄無聲息地離開澄繡齋,沒有人注意到這位人到中年的李先生已經恢復了俊雅的容貌,變成一個年輕人,從某個后門悄悄出了東宮。馬蹄聲在大街上沉重紛沓地響著,軍士們帶著兵器全城警戒,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沈韓煙施展身法,盡量避開所有人,悄悄掠進一條小巷,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過了巡邏,來到一間店鋪前。目睹了今日城中的變故,他卻好象完全不驚訝,臉上連半點表示震驚的神色也沒有,只因牧傾萍,殷知白,孟淳元……他總會有渠道提前得知北堂戎渡將在今日發(fā)動的大事。周圍暫時沒有人,沈韓煙抓緊時間在緊閉的門上以某種規(guī)律輕輕敲了四下,下一刻,門迅速開了一道空隙,沈韓煙旋即閃身而入,店門立刻又重新關上,一個掌柜模樣的中年人急急道:“……少主,今日京師看來是有大變故了,看這模樣,東宮六率已出,只怕是……逼宮!”沈韓煙目色一閃,面上隱隱有些陰晴不定,好象是不知道正在思考著什么東西,嘴里卻淡淡地說道:“我來這里正是為了此事?!敝心耆四樕嫌兄敛谎陲椀暮蒽迮c興奮之色,迅速說道:“適逢這等天賜良機,正是我們動手的時候!趁著變亂,主子……”沈韓煙打斷他的話,狀似不經意地道:“……爹還在閉關?”中年人忙應道:“是,主子還不曾出來,因此屬下并不敢進去打擾,否則早已將這等大事稟報主上了?!鄙蝽n煙點了點頭,忽然微笑道:“很好……”話音未落,只聽‘鏘啷’一聲輕微的寶劍出鞘之聲響起,與此同時,一道銀光突然飛閃而出,快如閃電,一瞬即逝,中年人滿臉的震驚與不信,大睜著兩只眼睛死死地看著面前的俊雅青年,他的脖子上分明已經多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暗紅色的鮮血正汩汩從傷口里面冒出來,中年人下意識地用右手緊緊捂住脖子,嘴唇翕動了兩下,仿佛想要說些什么,但卻已經力不從心,他不甘地從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漏風聲,終究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沈韓煙微微咬了一下嘴唇,眼中流露出十分復雜的情緒,有些木然地看著地上那具尤有余溫的尸體,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在他從前與北堂戎渡闖蕩江湖之際,不知道殺過多少人,做過多少事,可是今日要做的這件事情,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但沈韓煙隨即神色又堅定起來,將手里染著鮮血的寶劍在尸體的衣服上擦干凈,這才插回鞘中,轉身向著屋子里面走去。外面的街上氣氛壓抑,沒有人敢走出家門一步,店鋪后院,一個三十來歲的勁裝男子神色匆匆地推開一扇門,一面跨進房內,一面說道:“李老,街上已經大軍戒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