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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朔云飛渡(全)(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5

分卷閱讀655

    的話,日后一旦有些什么,北堂戎渡又要如何自處?會有什么后果?想到此處,忍不住抱著北堂戎渡的頭,隱隱垂淚道:“外祖母又豈是真的不明事理的人,可是我卻無法不去擔(dān)心,怕你以后過的不好……”北堂戎渡眼神倔強(qiáng),淡淡道:“路是自己選的,無論走的順還是坎坷,都要自己負(fù)責(zé)?!?/br>
許昔嵋聽了,更是難過,不禁略略哽咽了嗓子,忽而長嘆一聲,看向北堂戎渡,用手輕輕摸一摸對方漆黑的鬢角,唏噓道:“渡兒,無論我怎么說,你也決不會改變主意了么?”北堂戎渡跪在她身前,抬頭望著她,聲音如若夢囈,幾乎低不可聞,只道:“……我知道您全都是為了我好,可是若不能跟父親他長相廝守,白頭到老的話,我一生之中就算是坐擁天下,也不會快活。”許昔嵋的目光有一瞬間的癡怔,她強(qiáng)忍著眼中的酸澀之意,喃喃道:“我的傻孩子,你雖然是這么想,可是若將來他變了心,再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待你了,那么,你又要如何?”

北堂戎渡聽了,微微一笑,但那笑容里,卻分明有著肆意到近乎慘烈的意味,徐徐說道:“我若變了心,他會殺了我,他若是變了心,我也會殺了他……我跟他兩個人,總是會在一起的?!?/br>
許昔嵋只覺得心神巨震,她看著神色平靜淡然的北堂戎渡,終究忍不住掉下淚來,耳邊仿佛響起當(dāng)年自己曾經(jīng)對北堂晉臣說過的話:[……縱使你我日后情意有變,我也永遠(yuǎn)不會后悔。]

正值此時,只聽‘吱嘎’一聲,有人忽然推開了書房的門,北堂戎渡回過頭,就看見了一張沉靜的面容,那人大步跨入房中,日光如同一層淡金色的薄紗將其籠在里面,燦爛得讓人別不開眼去,下一刻,一個溫暖的懷抱已將他整個兒環(huán)住,那人熟悉的氣息也隨之包圍上來,北堂戎渡忽然之間就心安了,不必再說什么,也不必做什么,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地將一切托付給這個人就好……北堂尊越摟北堂戎渡在懷,卻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那還沒有消去的掌印,包括一道被劃破的傷痕,甚至嘴角還殘留著點(diǎn)點(diǎn)干涸的血絲,北堂尊越頓時眼神一厲,臉色雖然如常,可那平靜下面卻洶涌著暗潮,一字一字地冷冷道:“朕自己,都還從未舍得這般打過你……”

但此時北堂戎渡卻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不要說話,北堂尊越見他一臉懇求之色,只得忍下氣來,暫時不去追究這些,一手輕撫著北堂戎渡被打的臉頰,伸出舌尖替他舔去嘴角的血跡。

一旁許昔嵋原本見北堂尊越如此狎昵輕薄,正怒火上涌,卻忽然看到了此刻北堂尊越眼中滿滿的痛惜愛憐之色,那種眼神根本無法做假,雙眸中盡是無聲的熾熱,仿佛能把人燒盡似的,而當(dāng)年北堂晉臣,也曾經(jīng)這么看過她……許昔嵋看著眼前這一幕,好象要把這情景深深刻進(jìn)眼里記住一樣,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覺得有些疲倦,轉(zhuǎn)身再不看那相擁的兩個人,只緩緩輕嘆一聲,飄然離去。

三百零五.如鯁在喉,不除不快

眼見著許昔嵋離開,北堂戎渡這才長出一口氣,精神一松,任由自己緩緩癱軟了身子,仿佛被誰抽掉了整條脊椎骨一般,全身軟得提不起一絲力氣,只有心智卻還清明如水,此時耳邊有悠長的嘆息聲傳來,一雙結(jié)實(shí)的手臂攬緊了北堂戎渡,支撐住他軟下來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北堂尊越溫和中帶著一絲復(fù)雜之色的目光鎖在北堂戎渡的身上,輕聲道:“……好了,沒事了,朕就在這里,你什么也不必?fù)?dān)心,什么也不必去想,嗯?乖乖的,聽爹的話。”

書房里并不冷,但北堂戎渡卻有些無端地瑟縮,仿佛身上那單薄的一件袍子并不足以讓他取暖一般,連指尖都是涼冰冰的,不自覺地便偎依在了北堂尊越的懷中,北堂尊越似有所覺,將北堂戎渡摟緊,他身上穿著厚軟輕密的大襖,暖烘烘的,將北堂戎渡裹在其間,一股昂貴的龍涎香氣息從衣上傳出,北堂戎渡靠在男人身前,直到此時,他才覺得自己漸漸暖了起來。

北堂尊越的懷抱十分溫暖而可靠,同時也散發(fā)著男子身上淡淡的好聞味道,依稀有迷離之意,北堂戎渡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此刻自己安全得很,一時剛要說話,卻忽然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北堂尊越見狀,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打著,又是惱火又是心疼,卻因?yàn)榈K著北堂戎渡的情面,只得壓抑著怒氣,道:“……那女人果真放肆大膽得緊,莫非以為自己是你的長輩,就可以隨便訓(xùn)誡你了不成?雖說你確實(shí)是她外孫沒錯,但你更是我大慶太子,這天下間除了朕一人之外,誰還配碰你?連朕自己當(dāng)初都是氣極了才打過你一兩回,她怎么敢動你一指頭!”

北堂尊越說著,更是怒氣盈胸,就要去托起北堂戎渡的臉蛋細(xì)細(xì)查看,但北堂戎渡卻是下意識地一低頭,在男人的懷里輕輕掙扎一下,然后就微微轉(zhuǎn)過了身子,不肯再去看北堂尊越,只是背對著這個人,明明知道對方就在身后,可是卻不清楚自己此刻為什么就忽然不想與北堂尊越相見,喉嚨口好象有些什么東西似的,堵塞得難受,眼中的唏噓與委屈之意再難掩飾下去,北堂尊越一怔,隨即就從背后環(huán)住了北堂戎渡,極輕聲地勸慰道:“……長生,怎么了?”

這樣親昵和藹的語氣,這樣僅僅只有一個人才有資格喚出來的稱呼,讓人一不留神就會失陷下去,以后也再爬不上岸來……北堂戎渡的鼻翼微微抽動了一下,鼻子發(fā)酸,聲音里的一絲失落之意無論怎么想要掩飾也掩飾不住,只低聲說道:“我沒有什么……沒事?!北碧米鹪揭姶饲榫埃南虏挥傻蒙鰬z意,一只手放到北堂戎渡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則輕輕撫摩著北堂戎渡的頭發(fā),那烏亮的發(fā)絲柔軟得好似黑緞一般,垂在身后,被北堂尊越以修長的五指梳理得順滑如水,北堂尊越的嗓音十分柔和,其中又帶了一點(diǎn)懊惱,說道:“……剛才你偏偏不肯跟朕在一處,非要自己與那女人過來單獨(dú)說話,豈不是自己要找虧吃?若是朕在你身邊,她又哪里動得了你一根毫毛!”說著,雙手扶住北堂戎渡的肩,只消一使力,便將那身子硬生生地扳了過來,讓北堂戎渡不得不面對著自己,既而用手捧住北堂戎渡的臉蛋,又是惱火又是憐惜地道:“讓朕仔細(xì)瞧瞧,看那惡女人究竟把你打成什么樣子了……這莫名其妙的悍婦。”

北堂戎渡被北堂尊越單方面箍住,一只有力的大手半強(qiáng)迫地托著他的臉龐,不讓他躲避,因此只得沉默著,任北堂尊越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北堂尊越銳利的目光不放過一寸地在北堂戎渡的面孔上逡巡著,只見那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