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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銀耳湯,手里正拿著銀勺在攪,小指上的金鑲紅寶石鏤花護甲微微上翹,十分尖利生光,聞言便笑道:“meimei這樣客氣?!闭f著,叫人將衣料拿過來,以手輕摩,只覺得光滑難言,觸手柔若輕羽,不由得贊道:“果然是好料子,又輕又軟,倒是最適合給肌膚幼嫩的孩童來穿……左右近來閑著無事,倒不如給姑娘做件衣裳送去,也省得夏日天長,讓我總愛懶懶地犯困?!?/br>宋氏一笑,用手撥了撥耳垂上的墜子,道:“也是呢,睡得多了倒沒什么好處,jiejie做些針線還能打發(fā)些時辰……姑娘玉雪可愛,也就是我手藝實在平常,不然也做些衣裳送了去?!敝x氏聽她這樣說,卻不知道怎么,似乎觸動了心事,面上漸漸斂了笑,依稀有些黯然之色,宋氏見她悶悶地不說話,不由得問道:“jiejie這是怎么了,莫非是我說錯了什么話么?”謝氏輕嘆一聲,護甲在衣料上微微滑過,帶起極輕的摩擦之聲,只幽幽嘆了一口氣,道:“與meimei有什么相干呢,我只是方才說起姑娘,便忽然想到自己如今已成親快到兩年,膝下卻未曾有一兒半女,一時間不免有些傷感罷了?!?/br>宋氏如今也已十六,嫁為人婦將近二載,也不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少女,聞言無語,眼中也不禁有些落寞,顯然是被同樣觸動了心事,下意識地用小勺攪著自己面前的那碗冰糖銀耳湯,慢慢道:“那又有什么辦法呢,好在jiejie還年輕,日后總是有機會的……”謝氏長長嘆息了一聲,艷麗若桃花的面容上閃過一絲茫然,道:“雖說世子如今年紀極輕,咱們以后的日子還長得很,但這兩年來,世子向來對我也只是淡淡的,雖然說起來一應(yīng)穿戴用度都不曾虧待半分,可我到底還是……”她剛說到這里,宋氏卻已經(jīng)忙開口打斷道:“jiejie慎言?!敝x氏乃伶俐之人,方才只是一時忘情,此刻經(jīng)宋氏提醒,馬上醒悟過來,目光立時便在閣中的眾多宮人身上一轉(zhuǎn),旋即咽口不語,既而道:“是我失言了。”說著,便對其余人吩咐道:“……這里不用伺候,都下去罷?!?/br>一時眾宮人退下,閣內(nèi)只剩了兩人,謝氏見人都出去了,這才道:“方才一時失口,讓meimei笑話了?!彼问蠐u頭道:“jiejie說哪里話,其實……其實我不也一樣么,世子對我也是情分平常,做不得數(shù)的?!闭f到此處,不覺垂目擺弄著扇子上的杏色流蘇,朱唇微啟道:“當初世子在外行軍打仗,時常會有家書傳回,可我與jiejie又什么時候見過哪怕一封呢,無非都是寫給少君的罷了……”謝氏輕嘆一聲,推心置腹地道:“你我又如何能與少君相比,無論是說起與世子自幼的情分,還是自身的容貌氣性,這世上又有誰能和他相提并論呢?若非他身為男子,只怕早已與世子兒女繞膝了……說起來,少君為人已是好的了,待你我也算平和,不然只憑世子對他的寵愛,他若是稍微冷薄心狠之人,還哪里有我們的安生日子過。”宋氏深深點一點頭,兩人一時無話,半晌,謝氏輕輕撫著腕上的一只翠鐲,唏噓道:“說起兒女……世子如今只有姑娘一個子嗣,若是我也能夠得一個孩子,無論男女,我都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彼问闲挠兴?,只看著扇上繪著的鮮艷芍藥花出神,就聽旁邊謝氏繼續(xù)說道:“世子看起來并非是只重男嗣之人,姑娘一個女孩兒,不也是掌上明珠一般,疼愛得了不得么?若是咱們有一個孩兒,無論男女,想必都會與如今不一樣……姑娘的生母也就是沒福氣的緣故,倘是還活著,哪怕世子再情分淡薄些,但因孩子之故,也必是多少會顧惜幾分的……哎,若是沒有子女可以依靠,終究還是不同的?!闭f著,不免有煩憂之色,自哂道:“自我嫁與世子以來,也快兩年了,可世子留宿的時候,卻實在是不多,又怎么容易有孩子呢,說到底,也不過是我妄想罷了?!?/br>宋氏聽她說得直白,不由得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但略略遲疑之后,便微紅了臉,低聲道:“我與jiejie也沒有什么不同,世子他……也是極少會留在我那里歇下的?!?/br>兩人一番話之后,都不免有些沉默,宋氏又坐了一陣,便告辭出門,扶著貼身侍婢的手,自回自己的居處,不一時又出了門,身后的宮人則抱著一只素錦繡海棠枕頭,一行人徐徐去了北堂戎渡的寢殿。一時間通傳既畢,兩名宮人便從里面將珠簾挽向兩邊,小太監(jiān)手上的拂塵甩了甩,在前引人入內(nèi)殿,宋氏從宮人手里拿過枕頭,只自己跟著進到里面,象牙色的流云緞宮裙裙角長長曳在地上,軟軟拂過磚面,寂然無聲。剛?cè)氲铋T,宋氏便低身見禮,婉聲靜靜道:“……妾身見過爺。”眼下距離郊外遇刺一事已過去了大半個月,北堂戎渡身上的一些皮rou之傷長得還好,正逐漸痊愈,只是內(nèi)傷卻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容易養(yǎng)好的,此時正斜倚在窗邊的一張橫榻上,窗外幾竿碧竹伶仃蕭蕭,帶了花香的微風(fēng)自外面徐徐朗朗吹過,只聞得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將炎夏的暑氣濾去了大半,葉動風(fēng)蕭之余,頓覺身心安寧。北堂戎渡肩頭披著薄薄的黛綠色軟綢小毯,倚在榻間,窗外透進明媚的陽光來,投下團團淡影,手里正翻著一卷書在看,見了宋氏,雖對她并沒有多少寵愛之意,情分淡淡,卻也明白對方身為女子,心中希望親近丈夫的想法,因此倒也沒什么不耐煩的模樣,只雙眸微睞,道:“……唔,坐著罷?!?/br>宋氏謝過,這才走上前,在榻前的一張錦凳上坐了,既而將手里抱著的繡枕放下,含著一絲融融羞澀的笑意,柔聲道:“妾身才做了這枕頭,里面除了曬干的薄荷之外,還裝了些磨好的籽玉,有清涼安神之效,請爺試著用用,若是覺得還好,妾身便再做幾個……”北堂戎渡不以為意地用手摸了摸繡有海棠花的枕面,道:“……你倒有心,放著罷。”宋氏聞言,不覺面露欣喜之色,又見北堂戎渡似是想要躺下,忙起身替他卷起姜色的袖子,端來水盆伺候著對方洗了洗手,又取了香帕拭干凈了,這才將榻上隨意堆著的幾個綿軟的鵝絨流蘇軟墊集起來,墊在北堂戎渡身后,服侍著北堂戎渡安安穩(wěn)穩(wěn)地半倚半躺著,最后才重新坐下,自荷包里取了兩顆香丸,打開榻上靠窗放著的一只博山爐的蓋子,將其放了進去,不一時,香爐里就透出了淡白的煙縷,異香撲鼻。遠處湖中碧波如頃,荷葉田田,鮮翠欲滴,大片荷花于湖面之間婷婷玉立,微風(fēng)自湖上穿來,其中清香十分愜人。北堂戎渡無意間見到宋氏指上留著寸許來長的圓潤精致指甲,以鳳仙花染得鮮艷欲滴,十分動人,便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