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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朔云飛渡(全)(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6

分卷閱讀166

    面色平靜,不悲不喜,只慢慢反問道:“……有用么?既然沒用,我又何苦像個娘們兒一樣咬人?!北碧米鹪酱瓜卵郏膊恢涝谙胄┦裁?,只用手摸了摸北堂戎渡的頭,道:“本座其實……也不想這般?!北碧萌侄苫腥粑绰劊皇堑溃骸暗惆盐曳^去?!北碧米鹪讲唤馄湟?,但還是照著他的意思做了,讓北堂戎渡趴在床上,就聽北堂戎渡繼續(xù)道:“……把我褲子脫了?!?/br>
北堂尊越聞言,心中微怔,猜不到北堂戎渡要做什么,但右手卻也還是依言探上了北堂戎渡的褲腰,將薄薄的雪白綢褲向下褪去。

剛褪下些許,一塊類似于楓葉形狀的小巧紅色胎記,便赫然出現(xiàn)在尾椎處,襯著潔白如雪的肌膚,萬般動人。這東西平時北堂尊越也是見過許多次的,習(xí)以為常,然而眼下突然再次看到,卻是令北堂尊越全身頓時一震,手上的動作當(dāng)即停了,卻聽北堂戎渡低低笑起來,一字一句地道:“這個東西,咱們倆都有,或者說,北堂家的人都有……”

他陡然厲聲喝道:“……我是你兒子!是你親生兒子!是你兒子北堂戎渡!”

這一句厲喝,使得整個房中都死寂下來,北堂尊越死死盯著榻上的北堂戎渡,袖中的雙拳一分一分地攥緊,臉色鐵青,突然之間猛地起身,在地上走了兩步,然后驟然一甩手,一道劍氣登時就將不遠(yuǎn)處的一架清漆酸枝木多寶格劈成了兩半,那上面整齊擺著的十余件古玩紛紛跌到地面間,盡數(shù)摔了個粉身碎骨。北堂尊越回過頭,緊緊盯住床上的人,只覺心中挖肝剜膽一般,平生第一次曉得了疼!他卻不知這情之一字,憑你怎么英雄蓋世,權(quán)勢滔天,到頭來也終究撕擄不開,劈砍不斷!

北堂尊越眼中隱隱已現(xiàn)出血紅的噬人之色,他慢慢從牙縫中低低擠出一句:“怎么,就因為……本座是你爹?!”北堂戎渡毫不示弱地回瞪著男人,亦冷笑著咬牙道:“……別忘了,不管怎么樣,我這身子里,流的也全都是和你一樣的血!”北堂尊越驀然間狂笑,厲叱道:“那又如何!本座……不在乎!”話音未落,北堂戎渡卻已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地低吼出聲:“是!你當(dāng)然不在乎!你連自己的親meimei都能弄到床上,又哪里在乎多我一個!”

此言一出,滿室寂然,連北堂戎渡自己也愣住了,他有些無措且微微茫然地勉強(qiáng)動了動眼珠,卻正好對上了北堂尊越那雙暗金色的幽瞳,兩人都是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也不動,仿佛有什么一直被刻意掩蓋著的血淋淋東西被突然揭開,那一個彼此之間心照不宣卻很有默契地從不宣之于口的真相,是一個應(yīng)該被埋在最陰暗的角落里的罪惡秘密,雖然它總用一種隱晦的法子來彰顯自己的存在,但眼下卻以一種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大剌剌地浮出水面,暴露人前……

良久,北堂戎渡的呼吸都微微開始亂了節(jié)奏,他緩緩閉上眼,一句話也不說,卻到底還是在薄唇翕動了幾下之后,幾不可聞地道:“……對不起?!?/br>
室內(nèi)依舊無聲,半晌,衣料窸窣摩擦的細(xì)微聲響起,隨即一股火熱的吐息拂在他的臉上,身體亦頓時一松,恢復(fù)了行動的自由,同時就聽男人低低嘆道:“……跟本座回家罷?!?/br>
二人出了分舵,分別騎上兩匹駿馬,一甩鞭子,便朝著無遮堡方向飛馳而去,兩人都是一言不發(fā),悶頭趕路,此時月掛中天,漫天星子燦燦,風(fēng)馳電掣中,這路卻好象走不盡似地……好容易回到堡中,北堂戎渡一徑返回碧海閣,一聲也不言語,悶頭便睡,眾人見他依稀有些失魂落魄,也不敢問到底怎么了,沈韓煙瞧他郁郁不言,問他什么也只是不答,因此只好靜悄悄地熄了燈,燃了一爐助眠的安神香,讓他清凈自睡,自己披衣去了別的房間。

只是到了第二天一早,沈韓煙進(jìn)屋來瞧時,揭開大紅繡幔,卻驚見北堂戎渡昏昏睡在床上,兩眼緊閉,一頭熱汗,雙腮如涂了胭脂一般,沈韓煙忙伸手去摸,卻只摸得一身肌膚guntang,頓時命人去叫大夫。

不一時,幾個丫鬟領(lǐng)著大夫進(jìn)到房內(nèi),診了一回脈,只道是‘神思殆憊,心損失惡,體脈浮緊,外感內(nèi)滯’,并不很打緊,遂仔細(xì)開了方子,交給下人自去煎藥,沈韓煙拿濕毛巾不住地給北堂戎渡擦臉,聽見他口中依稀模模糊糊地喚著‘父親’二字,便命人即刻去請北堂尊越至此。

……素案間鋪著一張紙,北堂尊越一身黑衣站在案前,手上執(zhí)著一管狼毫,似是欲作畫,只是那心卻始終靜不下來,抬腕良久,也沒下筆,倒是筆上蘸著的墨汁墜下一滴來,登時濺污了紙面。北堂尊越見狀,也無心再畫,將筆一扔,拿起旁邊的一塊濕巾擦了擦手,卻忽聽有人在外稟報北堂戎渡染病一事,北堂尊越聽了,臉色微沉,即刻便去了碧海閣。

室中還殘余著安神香的味道,淡煙細(xì)細(xì),北堂尊越走到床前,只見北堂戎渡正緊閉雙眼,烏發(fā)散亂,一床紗被凌亂裹在腰下,兩顴通紅,北堂尊越看著,似乎想要伸一伸手,卻又忍住了,但此時北堂戎渡卻緊鎖眉頭,模糊從喉嚨里擠出一絲響動,聲音低如蚊蚋,無意識地低低喃道:“……爸……爸爸……”

北堂尊越不知道這‘罷’是什么意思,但冥冥中卻本能地感覺到少年是在喚他,北堂尊越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奈不住,到底在床邊坐了,微微俯了身,用溫暖的大手捧住北堂戎渡guntang的臉頰,低聲道:“……渡兒?”

那孩子卻沒反應(yīng),只是把岫逸的眉頭深深鎖起,輕哼出聲:“爸……父親……父親……”

這回北堂尊越能確定北堂戎渡是在叫自己了,他撫著兒子滾熱的雙頰,眼中雖有昨夜殘留下來的戾氣,盡管還有著一絲僵硬和慍暗,但動作卻還是盡量放得溫柔又小心:“……渡兒,怎么了?”

北堂戎渡不應(yīng)聲,只是蹙眉輕哼,喃喃道:“爹……爹……父親……”那聲音又無助又軟弱,這時候的北堂戎渡,才真真正正像是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孩子了,仿佛是在尋求什么依靠……北堂尊越方才還有著一分生硬的眼神,至此就完全軟了下來,他親了親少年微汗的額頭,拿被子把人裹好,低聲哄道:“渡兒?……本座在這里,在這兒……你老實躺著?!薄?/br>
是啊,男人曾說過,別人的孩子只不過是雜草罷了,這是他親口說過的,沒有錯,可是這個孩子卻是眼珠子一樣寶貝的,是心尖尖,是誘惑他入了魔的,蠱……

煎好的藥送了上來,北堂尊越把少年抱在懷里,一手端著碗,就往里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