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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還年輕什么?你細看看,就知我眼角也有皺紋了?!蹦羶A萍笑得如同銀鈴一般,聲音清亮動人,俏生生地道:“您還埋怨吶?我長這么大,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就是您了。”許昔嵋牽過她的手,笑著撫摩道:“好甜的小嘴兒!丫頭我問你,你今年可是已經十七了罷?!?/br>少女纖細白皙的手指持著團扇,扇上的明艷芍藥與她妍麗的面容相映,十分動人,牧傾萍點點頭,含笑道:“嗯,我確實已經十七歲了?!痹S昔嵋尾指上套著的金鑲翡翠護甲流光溢彩,隱隱有斑斕之色,輕輕劃過少女的手背,帶起一絲微涼,笑道:“我像你這個年紀時,連渡兒他娘都早已生了,怎么,你卻還連個中意的男子也沒有么?”牧傾萍臉色一紅,握在扇柄上的手指不自覺地略動了一下,抿嘴兒道:“您說這個做什么……”許昔嵋笑容豐艷似一株紅薔,道:“這有什么的,我聽說你可是惹得江湖上不少的青年才俊都暗地里傾慕,其中有個蘇青鶴還私下里求過親,只是你看不入眼罷了。”牧傾萍臉上微微一紅,吐一吐舌頭道:“我沒說他們不好,也不是看不入眼,只不過我不喜歡罷了?!痹S昔嵋不覺輕笑,口中問道:“哦,那你可喜歡什么樣的?”牧傾萍雖是未出閣的少女,但她向來生性并非靦腆,況且此處也沒有旁人,因此低頭用手慢慢撥著手腕上的鐲子,半晌才說道:“他么,須得對我好才行。”許昔嵋失笑,一雙美眸中波光流轉:“這算什么條件?也太簡單了些?!蹦羶A萍微微嘟起粉唇,道:“這條件怎么算是簡單呢?我若是喜歡誰,他以后就要一輩子都對我好,永遠只有我一個人,不能再有其他女人了?!痹S昔嵋慢慢啜著香茶,這才笑著‘哦’了一聲,哂道:“丫頭,這條件可當真是不簡單了……何止不簡單,只怕是相當地難才是?!?/br>牧傾萍一雙妙目微微睜大,有些不服氣地道:“所以我才討厭那些人,憑什么女人只能一輩子都守著一個男人,而男人卻要擁有許多女人,風流多情?難道身為男子,就不能只一心一意地待一個女子么?”許昔嵋笑意繾綣,微微輕嘆道:“男兒多薄情,不過如此罷了。”牧傾萍輕哼一聲,手中的團扇搖了搖,頭上一雙藍寶石蝴蝶花顫巍巍地晃動著,倔強道:“從小到大,我的東西都是不肯和別人分享的,何況是喜歡的人呢,如果他不能一心一意地待我,那我寧愿不要,這樣的男子,我牧傾萍才不稀罕?!?/br>許昔嵋眉心輕輕一動,似乎是被觸碰到了什么,她忽然笑了起來,姿態(tài)慵懶地撫一撫云鬢,意閑悠然道:“真是的,若是當初我……”她笑容漸隱,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倒是牧傾萍坐在亭中,只覺清風拂面,看看今日亦是天高氣爽,空中柔云朵朵,她畢竟是年輕少女,還頗有些孩性,便不覺起了玩心,用手撒嬌一般地搖了搖許昔嵋的手臂,脆聲道:“姨姥姥,您這里有風箏么?我今年還沒開始放過風箏呢?!?/br>許昔嵋笑著答應了,道:“自然有,前幾天我還看見有幾個丫頭在放呢。”說罷,就喚人來此,吩咐去拿個風箏送過來。不一時,有人送來一只燕子形狀的大風箏,做得既精巧又好看,牧傾萍十分歡喜,拿起風箏便出了亭子,在不遠處放了起來。只不過今日天氣雖好,卻并非是放風箏的好時候,雖說是清風送爽,但風力卻是柔和綿軟的,沒有多大的勁道,牧傾萍雖然費了不小的力氣終于把風箏漸漸放高了,但沒過多久,那半空上的風箏便忽然歪歪斜斜地頭一栽,就往地面墜了下去,亭內的許昔嵋見了,亦只是笑。由于線放得較長,因此風箏栽得也遠,牧傾萍懊惱地跺了跺腳,忙微微提了曳地的裙擺,一面握著線棰,一面順著長線就往風箏掉落的地方快步走去。待尋到了位置,卻見風箏被斜斜掛在一棵桃花樹上,一名少年正抬起手,去夠樹杈上的風箏,那少年頭戴赤金簪冠,穿一件填金刺繡薄羅長袍,修身頎立,發(fā)如黑瀑,雪白的手指已經碰到了風箏的邊緣。彼時滿樹芳菲開得正盛,花瓣零零星星地墜下幾朵,少年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風箏的一角,將其從樹上取了下來,然后轉過頭朝牧傾萍所在的方向看去,一眼就掃到了少女手里握著的線棰,笑道:“是你的罷。”淺金色的薄薄陽光鋪天蓋地,少年蔚藍的眸中笑容明澈,人面桃花相映,如幻如霧,牧傾萍只覺眼前忽然似是被明媚的春光刺得有些微微生疼,頓了片刻,才仿佛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笑啐道:“喂,你這小子,怎么又不叫我jiejie了?”八十五.卻把青梅嗅北堂戎渡走了過來,將手上的風箏遞到牧傾萍懷里,淡淡一笑:“行,等什么時候你武功比我高了,我就叫你jiejie。”牧傾萍惱道:“哪有你這樣的!我可沒聽說過這種事不按年紀,卻按武功來排的?!编街彀扬L箏隨便放到旁邊的地上,扯了扯北堂戎渡的衣袖:“不玩了,風一點兒都不大,放不起來……走罷,姨姥姥就在前面的亭子里?!北碧萌侄扇螒{她拉著自己走,一面隨口問道:“你不在家里,怎么跑到這兒了?”牧傾萍斜著美眸掃了他一眼:“我怎么不能來,難道只可以你來不成?別忘了,這里是我姨姥姥住的地方……對了,倒是你,怎么今天到這兒來了?”兩人邊走邊閑談,北堂戎渡嘴角輕揚,卻也笑了,一手取了折扇搖了搖:“我怎么不能來,別忘了,這里是我外祖母住的地方?!彼室鈱W著對方的口吻說話,以作打趣,牧傾萍知道自己在口舌上是占不到半點上風的,便啐他一下,不言聲了,倒是北堂戎渡心平氣和地瞧著四周的景色,腳下不徐不疾地走著,神情和暢,似是不經意地道:“噯,數日不見,怎么覺得你好象胖了些似的?!蹦羶A萍一聽,立時驚聲道:“?。坑袉??哪里胖了?”一面說,一面連忙用手仔細摸了摸臉頰,北堂戎渡見她緊張的模樣,不由得嗤地一笑,哈哈笑道:“你還當真啦?你們這些女人吶,也太在意這皮相了?!蹦羶A萍這才知道上了當,惱得從袖子里摸出團扇就往北堂戎渡身上打,氣道:“北堂戎渡你這個臭小子!有本事你別跑!”北堂戎渡哪里能讓她打到,早就拔腳一溜煙兒地跑得飛快,一眨眼就進了不遠處的亭子里,牧傾萍在后面攆上來,抓著團扇就要作勢打他。彼時正是春光融融的時節(jié),日光微覺醺暖,許昔嵋斜倚在小榻上,正以手支頰,有幾分慵怠之意地半合著眼睛,卻聽見兩個孩子在打鬧,不覺睜開眼,宛媚輕笑道:“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