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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見了他此時這般模樣,又想起他從前的形容,不覺就有些嘆息之意,道:“其實你若是想要那完整的沖陽劍劍譜,只需找我說明,只憑你救過我一回,我去向父親求一求,應(yīng)該也能給你一份……”牧傾寒兀自閉著雙眼,聲音冷冷道:“……我雖救你,卻不需以此作為索取報償之法?!北碧萌侄傻吡艘宦暎湫Φ溃骸澳悴恍际┒鲌D報,卻冒險自己暗中潛進無遮堡,盜取劍譜?”男人的眼睛驀然張開,牧傾寒看著北堂戎渡,冷然開口:“……劍譜如何會在無遮堡中,你心知肚明?!北碧萌侄陕柫寺柤纾荒槦o謂的神色:“好了,我承認(rèn)密閣里那些各派的武功秘法,都是數(shù)百年來用很不正當(dāng)?shù)氖侄嗡鸭瘉淼?,比如你們青帝門的這個沖陽劍法,就是當(dāng)初我太曾祖擊殺青帝門的司法長老時,從他身上尋到的副本……所以你進入密閣拿回劍譜,倒也無可厚非?!蹦羶A寒閉目冷淡道:“……技不如人,無話可說?!?/br>北堂戎渡搖了搖頭,說道:“你休息罷。想必你也不想見到旁人,那我便也一同住在這里,幫你看顧幾分,你既是救過我,你我也算是朋友,如今只看你這個情狀,我自然沒有不照護一二的道理……你還是在這里安心養(yǎng)傷的好,沒有我送你出去,你現(xiàn)在這個情形,也不可能自己出堡?!闭f罷,重新將床幔放下,直接出了房間。許久,室內(nèi)不知何時漸漸開始暗了下來,等到掌燈時分,有人手里擎著一只燭臺,全身籠罩在溫暖的燭光當(dāng)中走了進來,北堂戎渡雙鬢的幾縷鬢發(fā)編成細(xì)辮,長長挽在頭頂,身上隱隱有一縷酒香纏繞,他拿著燭臺,將室中的燈都一一點亮了,這才扭頭看向被錦幔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大床。床內(nèi)寂靜無聲,只能聽見隱約的呼吸響動,北堂戎渡聽到這聲音不大對勁,便一手揭開帳子,朝里面看去。牧傾寒昏睡著,蒼白的臉上染著幾分不正常的紅暈,呼吸微微粗重,幾縷頭發(fā)凌亂地遮在額前,雙目緊閉,北堂戎渡用手往他額頭上一摸,就發(fā)現(xiàn)那肌膚的溫度依稀有點兒燙手。北堂戎渡不是不解人事的孩子,當(dāng)然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這人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極為粗暴的性事,傷勢嚴(yán)重,再加上心神激蕩難平,果然就發(fā)起燒來了,眼下這個模樣,也算是情理之中……北堂戎渡叫人熬了藥,然后捏開牧傾寒的嘴,將湯藥慢慢灌了進去,之后又取了藥來,替他給傷口換藥。牧傾寒黑發(fā)披散,里衣也不甚整齊,從北堂戎渡的角度看過去,就能隱約看見衣領(lǐng)內(nèi)的鎖骨,漆黑的頭發(fā)零散附著在眼角和頰畔,薄唇亦被燒得微微發(fā)紅,眼下這副模樣,與他從前的形容實在是對比強烈,就仿佛像是被踐踏了的潔白雪地。北堂戎渡似乎聞到了一絲極淡的香氣,冷冷地香,依稀是從牧傾寒身上傳出來的,北堂戎渡想了想,倒是記起從前和他見過的那幾回,對方身上確實一直就是這個味道,那氣息拒人千里,冷淡而自持,但或許是親眼目睹了這人被強行jian侮的緣故,此刻聞起來,卻只覺竟是有幾分異樣……北堂戎渡朋友實在不多,牧傾寒雖與他交情算不得深厚,然而救命之恩自是不同尋常,且牧傾寒此人脾性雖然冷淡,但為人自有一套行事準(zhǔn)則,只看他寧愿冒險潛入無遮堡,也不屑以救命之恩相挾,來達到目的,便由此可見一斑,北堂戎渡嘴上不說,心里倒是頗有幾分敬重的。北堂戎渡給牧傾寒上過了藥,見他一時高燒不褪,便弄了些冰塊包在毛巾里,替他敷額,奈何那溫度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降下來的,北堂戎渡見男人呼出的氣都有些guntang,唇也略顯干燥,原本帶著些蒼白的面容,此時臉色卻已能壓倒桃花了,發(fā)絲糾纏在枕上,睫毛緊合,亦且微顫不止,因此便微微簇眉想了片刻,既而就讓人取來了一小壇烈酒,自己拿毛巾蘸了,將牧傾寒身上的衣物剝下,想用烈酒給他將全身都擦上一遍,只不過當(dāng)北堂戎渡剛拿毛巾替對方擦到了胸口時,牧傾寒卻忽然動了動,隨即一把抓住了北堂戎渡的手腕,面上神色掙扎而怒恨以極,手上的力道也極大,將北堂戎渡的腕骨都握得咯咯微響,北堂戎渡試了試,想要把手腕抽出來,奈何牧傾寒扣得死緊,直到北堂戎渡騰出另一只手點了他的軟麻xue,讓男人暫時手上無力,這才脫了身。……黑暗中,無數(shù)雙手爭先恐后地伸過來,在男人赤裸的身上肆無忌憚地揉搓掏摸,四肢都被許多人死死按住,掙扎不得,雙腿更是被大力抬起,扯開,無數(shù)根惡心得令人作嘔的東西輪流強行插進男人的體內(nèi)聳動著,發(fā)泄著丑惡的欲望,無論怎樣反抗,都無法掙脫……雙眼猛然睜開,映入眼簾的,并非是噩夢一般的黑暗,而是奢麗豪秀的軟紅羅帳,堆疊錦繡。牧傾寒頓了頓,然后將目光緩緩移動,朝床外看去。綴有流蘇的帳幔已經(jīng)被挽起,外面天光大亮,有人坐在不遠(yuǎn)處的一張圓桌前,正用一條松香色的絲帕擦拭著一把碧玉小劍,見他醒了,便抬頭笑道:“睡好了?”少年說著,將玉劍放到桌上,走過來用手在牧傾寒的額頭上一探,隨即彎了彎嘴角道:“唔,果然不燒了?!?/br>垂落的碧青色衣袖拂在臉上,帶來一縷類似于梨花的幽幽甜香氣息,少年胸前的兩綹鬢發(fā)末端垂落著優(yōu)美的弧度,與耳畔長長的墜玉穗子糾纏在一起,觸在額上的手,亦是溫滑如同凝脂一般。牧傾寒敏銳地察覺到自己錦被下的身軀不著寸縷,且周身都隱隱散發(fā)著一股酒氣,還未待開口,就聽少年已經(jīng)說道:“昨晚用烈酒給你降了溫……要不要吃點兒東西?”牧傾寒瞳仁深深,面上的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日里的模樣,即便是此時身體還頗有幾分虛弱,但眼角眉心之間長年蘊著的冷傲痕跡,也依然沒有被昨天的經(jīng)歷所抹平,只是淡淡道:“……好?!北碧萌侄陕勓?,便幫他穿上里衣,然后才朝外面吩咐了一聲,不過片刻之間,幾名侍女便抬來了一張小桌,放到床上,一一擺好了粥菜,這才退了下去。北堂戎渡眼見牧傾寒勉強慢慢坐起,開始進食,心中不覺暗暗點頭,自己重新坐回圓桌前,拿絲帕細(xì)細(xì)地擦著玉劍上鑲著的貓眼兒,一面說道:“只要好好睡一回,一覺醒來就什么都好了……這世上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過去也就過去了?!?/br>牧傾寒手中的湯匙頓了頓,下一刻,已冷冷道:“……噩夢而已?!?/br>四十五.亂紅這一日北堂戎渡用過早膳之后,便盤膝坐在一張小榻上調(diào)息運功,牧傾寒此時仍舊行動不便,側(cè)身躺在床上,雙目靜合,也不知究竟是睡是醒。將近一個時辰后,北堂戎渡緩緩睜開眼睛,然后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