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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默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呼我,我趕去一看,正好看見吳廣川拉著一個女孩,女孩一直在掙扎,被他硬是拖走……”時隔多年,郭恒說起當時的事,拳頭依然握緊了,好一會,才艱難地往下講,“我讓那通風報訊的孩子先走,自己跟到了吳廣川家里,看見那王八蛋把那小姑娘拉回家,在自己家門口做了許多……惡心的動作。我……”

案件卷宗記載,郭恒當時偽裝成收電費的,敲開了吳廣川的門,然后動了刀。

駱聞舟:“那個男孩叫什么名字?”

“姓許,”郭恒想了一會,“好像是叫……許文超。”

駱聞舟與郭恒道別,車還沒開出去,就匆匆傳信陶然,讓他傳訊當年錦繡中學念初二的蘇筱嵐和許文超,一路飛車回市里。

而同一天,費渡也恰好出了城。

“費先生是昨天預約過的嗎?”接待員一邊翻看記錄,一邊偷偷打量著養(yǎng)眼的客人。

這家療養(yǎng)院依山傍海,有堪稱藝術感的花園,雖然是醫(yī)療機構,但接待大廳里絕對聞不到一點醫(yī)院的藥味和病人的臭氣,四下窗明幾凈,美貌的接待員輕聲細語,旁邊放著舒緩的海潮聲和鋼琴曲。

乍一看,簡直像個海濱度假莊園。

“重癥區(qū)407號房間,里面請,工作人員會帶您進去?!?/br>
費渡沖她點了一下頭,順手從隨身帶的花束里挑了一支帶著露水的香水百合,插進了接待臺的花瓶里:“謝謝,我覺得這朵花和你很搭?!?/br>
說完,他撂下一個臉頰緋紅的姑娘,往里走去。

重癥區(qū)里住的,基本是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人,有種獨特的幽靜,來往的醫(yī)護人員步履匆匆,濃郁的樹蔭鋪展得到處都是,費渡領了探視牌子,來到了407號病房,一個醫(yī)生早早地等在那里,熟識地和他打招呼:“費總,我猜您今天就得來?!?/br>
“正好這幾天有空,”費渡把花放在男人床邊,“怎么樣?”

“總體上很平穩(wěn),”醫(yī)生說,“不過已經三年了,醒過來的可能性不大,家屬需要做好心理準備?!?/br>
費渡沒什么表情地應了一聲,歪頭打量了一下病床上的男人,客套地回答:“我知道了,辛苦您多費心?!?/br>
醫(yī)生碰到了他的目光,無端一驚,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這年輕人逡巡冷漠的目光并不像在看他的父親,甚至不像看活人——他好像在打量一副不怎么盡如人意的裝飾品,帶著些許可有可無的漠然。

醫(yī)生心里已經腦補了全套的“豪門風云”和“篡位奪權”大戲,不敢再多嘴,和費渡打了招呼,匆匆走了。

費渡彬彬有禮地目送醫(yī)生離開,背過雙手,圍著男人的病床轉了幾圈,病床上的中年男子無知無覺地躺在那里,被一大堆讓人眼花繚亂的醫(yī)療器械包圍,看得出被照料得不錯,頭發(fā)一根都沒有白,仔細看,他的五官和費渡非常像,可是氣質又截然不同,即使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也給人一種銳利陰沉的感覺,像冷冷的大理石。

末了,費渡停在了墻角,那里擺著一個小小的日歷,大概是護士疏忽了,日期還是前幾天的。

他動手把日歷翻到正確的日期——七月的最后一天,是他的生日,而生他的兩個人,一個躺在療養(yǎng)院,一個躺在地下。

費渡側過身,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端詳了那男人片刻,突然把手伸向了男人的氧氣管。

靜謐的房間里,醫(yī)療器械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轟鳴聲。

方才還送花給女孩的年輕男人臉上一絲溫度也沒有。

第44章亨伯特·亨伯特十一

費渡忽然笑了,轉頭朝重癥病房的監(jiān)控飛了個吻:“嚇唬你的?!?/br>
他一彎腰從旁邊的小桌上抽出了一張卡片——這算是高價私立療養(yǎng)院的特色服務,對于那些無法溝通的患者家屬來說,單方面的自己嘚啵未免難以抒懷,所以療養(yǎng)院在旁邊準備了筆和小卡片,這樣患者家屬就可以在卡片上寫下一些話,寄托比較有形的感情。

費渡用略帶挖苦的眼神掃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沒開頭沒落款地寫下:“希望你能多堅持幾年?!?/br>
私立的療養(yǎng)院價格不菲,他一個人在這躺著的費用,能養(yǎng)活好幾個醫(yī)生護士。

畢竟,有些人一輩子到頭,大概也只有無知無覺地躺在病床上的那幾年,算是能給周圍的人帶來些好處。

窗外炎炎烈日如火,重癥室里的中央空調四季恒溫,在悠長的濃蔭下,竟還顯得有些涼意了。

費渡寄托完“看見你不好受,我就好受了”的感情,好似完成了他每年一次的儀式,獨自開車回城了。

從海濱療養(yǎng)院到燕城,哪怕不堵車也要四個多小時,費渡和白老師約好,傍晚去她那里拿一本書——他已經正式結束了長達數年的規(guī)律咨詢,不過依然保持了和白老師的友誼,仍然會時常去借閱一些她推薦的書目。

如果沒有意外,開一整天的長途車、探視一個植物人、再去借一本關于精神病的書,拿回家看到半夜,躺下休息,這就是他二十二歲生日當天的全部安排了。

費渡平常是哪熱鬧往哪鉆,但跟他混得比較熟的人都知道,他的生日、母親忌日、或是碰見逢年過節(jié)等等,他一般都是失蹤失聯(lián)狀態(tài),連張東來那么沒眼色的人都不會這時候來打擾——反正想打擾也打擾不著,費總平時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電話必然是打不通的。

回燕城的路況不太好,進城的高速公路堵得一塌糊涂,比預期還晚了一個小時,費渡多少有些疲憊,只好一邊等,一邊靠車載廣播提神,恰好聽見燕城警方正在向全市居民征集關于失蹤女孩曲桐的線索。

“……特別是學校、少年宮以及各大暑期培訓班、夏令營附近,如果發(fā)現可疑人物,請立刻報警……另外在這里也提醒家長朋友,現在正值暑假,一定要注意家里孩子的安全……”

“怎么我聽那節(jié)目后面還變成游野泳的危害了?”駱聞舟快下班時才趕回市局,感覺三魂七魄都快從頭頂蒸發(fā)出去了,遂毫不客氣地把不知誰沏的一壺茶倒進了自己杯子里喝了。

沖過來的郎喬再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郎喬哀嚎:“老大,那是我剛沏的減肥茶……”

駱聞舟動作一頓,繼而面不改色地把剩下半壺也灌了——此時此刻,只要是液體,別說是減肥茶,就是“敵敵畏”,他也照喝不誤。完事,他一抹嘴:“在曲桐家蹲點的查出什么了?許文超和蘇筱嵐找著了嗎?”

“查了小區(qū)附近所有小店的監(jiān)控,一天光是各家公司的快遞、送餐、送奶、房地產中介什么的就有四十多個,好在身上都有工作服,我們挨個打電話到他們所在公司確認了員工身份和案發(fā)當天的行蹤,其中有四個存疑,人都帶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