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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默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費渡的耐心到了頭,站起來就要走。

“還有一次,你在陶然家寫作業(yè),留下了幾張沒用過的演算紙,上面有壓痕,后來我用鉛筆把它涂了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份你父親的行程表,當時已經(jīng)是你媽出事后兩年多了,當時我就想,這兩年多,你是一直在注視著你爸的行蹤嗎?”駱聞舟沒在意他的態(tài)度,靜靜地說,“我曾經(jīng)一度覺得這件事讓人毛骨悚然,后來你爸又出了意外……”

費渡聽到這里,腳步一頓,他正好走到駱聞舟身側,忽然無聲地微笑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駱聞舟,目光有一點危險問:“你懷疑是我做的手腳?”

駱聞舟正面迎上了他那隨時能飛出桃花的眼神,忍不住心生感慨——這小子長得實在是很對得起觀眾。

費渡略微彎下腰,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嘴邊,耳語似的對他輕聲說:“很可能就是我啊,駱隊,你想想,他死也好、變成植物人也好,我都是他巨額財產的唯一繼承人,只要……”

他話沒說完,駱聞舟突然強行打破了這個裝逼進程,他一伸手揪住了費渡的領子,把他的脖子拉低,隨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那手心太燙了,費渡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個烙鐵打了一下,整個人驚愕地往后退了半步。

駱聞舟:“我跟你好好說話,你怎么那么討人嫌?”

費渡回過神來,憤怒地往回扯自己的領子——到底是誰討人嫌!

結果駱聞舟下一句說:“但是我突然覺得,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肯在大庭廣眾之下剖開自己胸口的人,不應該是個危險的人,我是打算為了這些年的偏見和懷疑給你道歉的。”

費渡愣了愣,然而還不等他一個冷笑醞釀成熟,他的領口突然毫無預兆地往下一沉,駱聞舟重重地往前倒去,正好撲到了他身上。

費渡頓時覺得自己是被一張guntang的電熱毯裹住了,一愣之后,他試探著伸出手背在駱聞舟額頭上碰了碰,guntang,燒得快冒煙了。

費渡又捏著他的外衣角,掀開看了一眼,一眼過后立刻扭過了頭——又想吐了。

他保持著這個詭異的姿勢原地戳了一會,好不容易平息了翻滾的胃,面無表情地盯著駱聞舟,好像在琢磨這塊五花rou是燉著吃還是煎著吃。

隨后大約是覺得此人皮糙rou厚,口感太老,費渡十分嫌棄地“嘖”了一聲,彎下腰比劃了幾個姿勢,既不想背著他也不想抱著他,試著拽著他的腰帶往肩上扛,又發(fā)現(xiàn)這貨有點沉。

費渡把暈過去的駱聞舟扔在一邊的石椅上,拿起快要沒電的手機撥了陶然的電話。

“喂,110嗎?”他語氣不怎么好地說,“我撿了個老大爺,好像快不行了,怎么交公?”

第28章于連二十七

駱聞舟百無聊賴地趴在病床上,因其越獄經(jīng)歷,被列入重點看管對象,隱約聽見陶然和醫(yī)生說話,過了一會,醫(yī)生走了,病房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了,軟底皮鞋的腳步聲傳來。

駱聞舟頭也不回地開始念臺詞:“我是要不行了,你一定要……早點找個好人嫁了,嫁了別人,也別虧待了一鍋,一鍋命苦,是個就從小沒娘的娃……”

陶然好似吃了雞毛,重重地咳出了一長串。

駱聞舟聽這聲音有點不對,連忙扭過頭去一看,正看見他們陸局背著手站在旁邊。

陸局和藹地回答:“我也想啊,但是老菜幫子一個,實在是嫁不出去啦!”

駱聞舟:“……”

他連忙老老實實地撐著床板爬起來:“陸局?!?/br>
陸有良把公文包放在一邊,大馬金刀地坐在一邊,伸手擼了一把自己的球寸,指著頭頂說:“看見沒有,猴崽子們,一宿,我這頭發(fā)白了一小半?!?/br>
駱聞舟和陶然一坐一站,都沒敢吭聲。

“今天早晨,我先被上面叫去問話,然后又趕著去見了王洪亮一面,”陸有良嘆了口氣,“王洪亮這老東西,拽著我的袖子聲淚俱下,說自己管理監(jiān)督不嚴,負有嚴重領導責任,還說請求組織不要對他從輕發(fā)落,簡直……”

當著小輩人的面,陸有良作為一個有素質的領導,到底把后面那句罵街的話咽下去了。

他沉悶地一搖頭:“黃敬廉他們那伙人招出什么了嗎?”

“兩個小組正在輪流審,”陶然說,“看他們能挺多久吧,另外我們已經(jīng)申請去清查王洪亮的個人財產,不過就目前來看,他的財產恐怕早就轉移走了,表面上的沒有問題?!?/br>
“查個底掉也得揪住他的尾巴,這個事證據(jù)一定得硬,必須得辦得扎扎實實的,否則跟誰都沒法交代?!?/br>
駱聞舟聽了這句話,心里突然一動:“陸叔,張局呢?”

分局出了這么大的簍子,張局才是真正的上級部門監(jiān)管不力,張東來又攪合在另一樁殺人案里牽扯不清。

此事不言而喻,陸有良嘆了口氣,伸手按了按駱聞舟的肩膀。

他轉頭又問陶然:“何忠義那案子怎么說,兩件事之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陶然不像駱聞舟,跟誰都敢嬉皮笑臉,他在陸局面前多少有點緊張,下意識地靠墻根立正:“今天凌晨抓住了嫌疑人趙浩昌,從他兜里搜出了一副手套,手套上沾了鐵屑和油漆,嫌疑人應該是戴著這幅手套去給雙子大樓頂層的安全護欄做了的手腳,但是他很狡猾,只承認自己確實弄松過欄桿,為了‘惡作劇’,對其他事全部矢口否認。另外,他還聲稱自己五月二十號當晚有不在場證明?!?/br>
陸有良問:“你們不是有死者二十號晚上在文昌路出沒的確鑿證據(jù)嗎?”

“監(jiān)控只拍到死者在文昌路口下車,之后就失去了他的蹤跡,”陶然說,“而趙浩昌的同事說他一直在公司加班,咱們不可能因為死者從他公司附近經(jīng)過就說他殺了人?,F(xiàn)在咱們手里有這段監(jiān)控的事,還沒有透露給趙洪昌——他是個律師,雖然不是專攻刑法的,但腦子很快,很有可能當場能聽出我們的底牌就這一張,到時候就被動了。”

駱聞舟苦笑,感覺費渡跟趙洪昌這兩個衣冠禽獸實在是心有靈犀,不在場證明的思路一模一樣:“王秀娟那邊能指認嗎?”

“受害人王秀娟說當晚接走她的人戴著墨鏡和口罩,頭上有假發(fā),衣服也換過,外貌特征難以確認?!碧杖活D了頓,“我們給她看了趙浩昌的照片,她好像也沒什么印象,汽車租賃公司那邊情況差不多。嫌疑人用的假發(fā)和外衣我們在那輛被棄置的租車上找到了,沒能提取到指紋。下一步什么策略,考慮安排‘測謊’嗎?”

“可以準備,”駱聞舟想了想,“但是不急,有個疑點我們還不清楚,何忠義案和分局的案子到底有什么關聯(lián)?”

陶然還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