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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喬振剛的左手已經(jīng)按在他的後頸。敗的毫無余地。朱紅眼中的悲哀幾乎要決堤,面孔瞬間扭曲。“朱紅!”發(fā)出吼聲的是水心初。喬震剛及時伸手接住突然倒下的朱紅。朱紅身下的黑色運動褲已經(jīng)羊水濕透。“對不起。”朱紅的臉色慘白,表情支離破碎,“看到初痛苦我更痛苦,所以,他做不了的選擇由我來做?!?/br>“先不說這個,預產(chǎn)期不是還沒到嗎?怎麼現(xiàn)在就……”雖然對生產(chǎn)這種事沒有很清晰的概念,但喬振剛也知道早產(chǎn)的危險性。“陣痛從昨晚就開始了……”昨天晚上從白云處得知水心初追著喬振剛而去,心就開始痛了起來,然後肚子也開始痛。“整整一夜?!”喬振剛吃驚到無法控制他的音量,不能想象朱紅這一夜是怎麼熬過來的。朱紅咬緊嘴唇,倔強的不肯發(fā)出呻吟,激烈的宮縮令他的身體痙攣,喬振剛差點就抱不住他。明白已經(jīng)不能再磨蹭下去,喬振剛轉(zhuǎn)身向光喊了一聲,卻沒有任何行動的水心初吼道:“水心初,你是怎麼當人家丈夫的?還不快過來!”妖蛇(48)這句話像是當頭棒喝,不管水心初內(nèi)心有多麼抗拒靠近喬振剛,這時也顧不上了,像上了發(fā)條似的死命沖過來,臉色蒼白著。驚慌失措地抱住朱紅,望見他慘白扭曲的面容,神情頓時惶恐的好象世界倒塌在他面前。“紅,紅,你要不要緊?我錯了,你別生氣,不要這樣?!彼某醯穆曇籼摳?,還帶著顫音,狼狽虛弱的樣子哪還有蓬萊北區(qū)老大的風范。喬振剛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慨,差點就要甩他兩巴掌。“你鎮(zhèn)定點!扶好朱紅,我去開車。不會有事的?!眴陶駝偘阎旒t交到水心初手上。再磨蹭下去,朱紅非得把孩子生在他家門口不可。而眼前這位面白如紙,看起來比產(chǎn)夫本人更慌張,更需要人安慰的“準爸爸”是無法依靠的了,作為唯一一個還有自主行動能力的人,喬振剛感到責任重大。他不可能知道水心初從昨晚在酒吧看到他後就處在極度混亂,非常不好的心理狀態(tài)下,要不然不會失控的和快臨產(chǎn)的朱紅爭吵,還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到他的異常;也不會在此刻失態(tài)到六神無主,緊張的手足無措。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啊!紅燈是一個接一個的闖,可是拼命踩的油門還是比不上朱紅腹中胎兒想要掙脫束縛的決心。朱紅沒有發(fā)出一絲呻吟,但是呼吸卻越來越粗重。水心初已從最初的慌亂中鎮(zhèn)定下來,在打了電話聯(lián)絡(luò)好醫(yī)院後便一直輕聲安慰著朱紅。偶爾,喬振剛能從後視鏡中看到他那溫柔的似要滴出水來的眼神和讓人心安的笑容。“紅,再忍一下,馬上就要到醫(yī)院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寶寶出生?!彼f,輕輕擦去朱紅額頭的冷汗,并撫慰的親吻他的唇角。喬振剛感到嘴里發(fā)苦,視線也模糊、晃動起來。從隧道穿出時,朱紅突然發(fā)出一聲極度壓抑的慘叫,雙手緊緊抓住水心初的雙臂,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初,初,對不起,我沒辦法再……”凄厲的吶喊從喉嚨深處迸出,像某種獸類的咆哮,癱軟的軀體猛然緊繃、扭曲……喬振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變故,擔心著回頭去看。後座上,水心初懷中的黑發(fā)始人類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色異族生物,體形修長、柔韌,以奇妙的角度蜷曲著。蒼白的皮膚上密密覆蓋著嬰兒指甲大小、閃著珍珠光澤的冰冷鱗片;絹絲一般的銀色長發(fā)水草般凌亂的散落在水心初懷中;十指纖長,指甲長而鋒利。只一瞬間,朱紅已經(jīng)完全現(xiàn)出他龍族與始人類混血兒的原形。這是喬振剛首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龍族”,這個柔軟而冰冷的人形生物令他很自然就聯(lián)想到那兩條蛇,突然就很想吐。水心初再度慌張起來,似乎朱紅原形化是件非??膳碌氖?,“剛哥,請您再開快一點!”這是他隔了七年後第一次和喬振剛說話,開口就是懇求。“你抱緊他?!眴陶駝偵蚵曊f道,用力踩下油門。這是種分不清是感動還是痛苦的復雜感受,或者兩者都有。到達醫(yī)院時,三個人都已經(jīng)筋疲力盡。朱紅馬上就被等候的龍族醫(yī)生送產(chǎn)房,三人之中,唯有他還得繼續(xù)遭受苦難。水心初發(fā)呆般的站在產(chǎn)房門口一動不動,他的樣子與其說像個飽受驚嚇的準爸爸,還不如說更像個茫然無助的孩子。喬振剛遠遠地看著,心就收緊了,他是多麼地想上前摟住水心初的肩,將他擁入懷中好好安慰、給他以支持。但水心初專注的神情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不需要他。他現(xiàn)在掛念的只有朱紅和他腹中正掙扎著要來到人世的孩子,其他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分不了他的神!包括他喬振剛!多麼的殘忍,又多麼的無辜。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地撰緊一般,痛的失去了跳動的能力。水心初明明就近在伸手就可握住的只尺,卻令喬振剛感到從沒如此絕望的遙遠……像逃走一樣,喬振剛悄悄從這個壓抑得幾乎令他嘔吐的地方退出。秋天帶著枯草氣息的風從臉頰旁掠過,囤積在眼中的淚水差點就要落下。他不該有怨言的。能夠站在水心初身邊已是老天給他最大的恩賜,他為什麼還恬不知恥地還想要得到更多?這麼貪婪而又怯懦的他,又怎麼真能如誓言那樣默默地守在水心初隨便,就算遭他漠視,被他唾棄?他果真是一種名為“男人”的丑陋獸類。永遠逃不出內(nèi)心自私的欲望。可是如果真的無私,又怎能算是“愛情”?妖蛇(49)既然做不到回去待在水心初身邊接受煎熬,喬振剛決定離開,況且他確實累了,蛇族索取無度的結(jié)果就是他體力不支,精神倦怠。剛走出不到五十米,迎面就碰上了聞訊急匆匆趕來的白云。喬振剛對他的出現(xiàn)并沒有感到驚訝,白云也同樣。但很明顯的,白云有疑問,不過時間、地點都不對,所以他沒有問出口,這讓喬振剛松了口氣。“你要走了嗎,剛哥?”“對,我有點不舒服?!眴陶駝傉f的是真話,卻有種找借口的心虛,“阿初一個人在里面,你陪陪他?!?/br>“這個你放心?!卑自撇⑽磳陶駝偟脑捰腥魏钨|(zhì)疑,“剛哥,你臉色很差,開車小心點?!?/br>“我會的?!彪m然知道這只是場面上的敷衍,喬振剛還是很感激,現(xiàn)在的他需要這種溫情。“還有一件事,剛哥你母親向我要了你的手機號碼。對不起,沒經(jīng)你同意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