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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戎跟我說他在長安的生活,說他出生的時候,父親為國戰(zhàn)死沙場,然后母親受不住,就去了,只有一個哥哥,也成了將軍。他還說平日里沒有同齡人跟他玩,都害怕他,害怕他的將軍哥哥,在背后說他的哥哥板起臉來能把小孩子嚇哭。其實吧,我覺得那些小孩子說得對,我剛開始看見衛(wèi)戎的時候也是一身雞皮疙瘩,更別說他的將軍哥哥了。說起來,我跟他也有點(diǎn)像,都沒有父母。不過,他知道他父母是誰,而我不知道,他還有哥哥,而我沒有哥哥,我有師傅就行了。這不算什么,其實我更希望他多說一些外面的大千世界啊……就算是山里的小和尚我清心寡欲那么多年也很想知道啊,就是平日里師傅不讓我問,說出家人什么什么的……3其實吧,衛(wèi)戎這人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只要他不繃著個冷臉。“慧心,你今年幾歲了?”一法號也能叫得那么順溜,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自己都覺得別扭。“小僧今年十二了?!?/br>“我十四了,比你大兩歲呢!別叫我施主了,叫我衛(wèi)哥哥好么?”阿彌陀佛,師傅原諒?fù)絻旱臒o禮啊,若是我真的叫出來,那真的是雞皮疙瘩掉一地,惡心死了。“衛(wèi)施主,請自重?!薄?/br>我和他相對無言了一會兒。其實我感覺到衛(wèi)戎今天的情緒不高,我好奇得不得了,卻又不好意思問出來。“其實……”他躊躇著。我趕緊豎起耳朵,快說呀,急死我了。“我明日一早就要走了,”我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我看見他不安地捏著衣角,“回去跟哥哥一起去參軍,會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你了。你……你會一直在這里的么?”別說,我心里有點(diǎn)酸酸的。他目光如炬,倒是弄得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半晌,我搖搖頭。他急了,說:“你不在這里,那你要到哪里去?要不,你跟我走吧!”這話說出來,不單單是我,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可我還是搖搖頭,說:“小僧是和尚?!备阕咭矝]用。他再次低下頭,喃喃自語,“也是……”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我心里也酸得厲害,默念了幾遍清心咒。他低著頭左找右找了一會兒,最后把他腰間掛著的玉佩扯了下來,抓過我的手把那塊上好的白玉放在我手中。“衛(wèi)施主,這物小僧不能收?!?/br>“誰說是給你的?我是讓你替我保管它,萬一我上了戰(zhàn)場弄丟了玉佩,我可心疼死了,倒不如放你這。”我就不信你家那么大連個藏玉佩的地方都沒有!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這人惡霸起來我覺得挺可怕的。“你也可以拿著這塊玉佩去長安找我,到時候你再把它還給我就行了?!?/br>我再次默念了幾遍清心咒,玉佩像是在我手心了發(fā)著熱,讓我丟也不是還也不敢,忍了忍,說:“天色不早了,衛(wèi)施主早些回去歇息吧。”“哦?!毙l(wèi)戎的情緒依然低落,至少他消失在我面前的時候是這樣的。可是,剛送走了一座佛,為什么又來一尊神!蒼天啊大地啊佛祖??!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可憐的和尚??!我發(fā)誓!那張臉不僅僅能嚇哭小孩子,還能嚇哭我!上過戰(zhàn)場的人,那氣勢很明顯跟常人不一樣,所以我一眼就能認(rèn)出他是誰。“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何人能把我那傻弟弟哄得眉開眼笑的,今日一見,倒是讓我失望得很,不過是一個小和尚嘛?!?/br>這男人,人高馬大的,怎么這般可惡?“喲?我那傻弟弟把他最心愛的玉佩都贈予你了,他這么上心一個小和尚,倒是稀奇得很。”我一邊默念清心咒,一邊說:“施主,小僧能否請您把此物交還給家弟?此物實在太過于貴重,小僧受不起。”“那可不成,你得自己還給他,不然我那傻弟弟跟我鬧起脾氣,真真是犟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給你你就收著吧!”這一家人怎么都那么討厭!都那么霸道喜歡強(qiáng)迫別人!快走快走!衛(wèi)戰(zhàn)瞧著這小和尚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的模樣,一點(diǎn)心思都藏不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轉(zhuǎn)身離開。“阿彌陀佛……施主慢走?!?/br>好!討!厭!啊!4第二天不知道為什么,我睡遲了,沒趕上送送那個陪我玩了幾天的衛(wèi)戎,站在寺廟門前的那條小路上,樹木蔥蔥郁郁的,早就遮住了來時或者去時的車馬,只有一兩個不辭勞苦來到這里的香客。阿彌陀佛。過了幾天,我?guī)煾涤纸形以缯n之后去前院迎接香客,我心想,沒什么不同的,我依舊在這,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去的地方,我也沒必要參與過路人的未來。因為我是僧人。只不過,我身后跟著一個小狐貍,我走到哪它跟到哪,開始幾天我試過把它放回山林里,結(jié)果第二天我醒來它又在我身邊了,我學(xué)著師傅唉了一聲,隨它去了。師傅說,一切皆有緣,我就懵懵懂懂哦了一聲,結(jié)果看見了師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被打擊的頹廢了一整天。自此之后,我一直盼望著能去云游四方,見識見識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還有外面的寺廟跟這里的寺廟有什么不同,是不是有跟我一樣小的小和尚。還有衛(wèi)戎跟我說的長安,還有江南水鄉(xiāng)……我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問師傅,問師兄,問小狐貍。師傅總是說快了快了,師兄開始說等我長大,后來問怕了見了我就繞道走,小狐貍瞪著小眼睛跟我吱吱吱吱。最后沒辦法了,我只能摸摸小狐貍的軟軟的肚皮毛,每天晚上都去那棵大榕樹下坐一坐,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看過了不知道多少次月圓月缺。最后,想要出去的愿望反而越來越淡了。轉(zhuǎn)眼之間,我也十七了,小狐貍也陪了我五年,所以說除了師傅和師兄們,我最割舍不下的就是這個小東西了。唯一無奈的就是,這五年來我再也沒有遇見過跟衛(wèi)戎那樣的香客,咳咳,并不是我想念他,而是那塊玉佩實在是礙眼,難道真的要我親自去一趟長安還給他么?夜里,師傅他居然來到那棵大榕樹下面找我,不用猜,幾年前我期盼的事情快要實現(xiàn)了,不過我實在是不想去了啊。我見他手上拿著一個黑色木盒子,那是我小時候抓破了頭皮也破解不了的盒子,后來師傅收起來了我就漸漸地忘了。師傅盤坐在我身邊,教我使用這個盒子,我一陣頭疼。“師傅,能不能不要學(xué)啊,徒兒不想出去。”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