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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空中,天色墨黑如洗,還難得綴有幾顆安靜的星子。 岑森將她攬至懷中,修長指節(jié)從她的柔軟長發(fā)中穿過,聲音似是被發(fā)梢未吹干的濕潤浸染,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這次讓你受委屈了。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br> 季明舒忽而鼻頭一酸,雖然比起“對不起”,她更想聽到岑森說一句“我喜歡你”,但這句“對不起”,也一瞬勾起了她壓在心底的委屈情緒。 昨夜如墜冰窖般的驚懼齒冷,并不是一覺醒來就能全然忘卻的。 她不是明星不是網紅,不需要依靠粉絲網友的喜歡來賺錢生活,也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不可饒恕的壞事,那又憑什么要求她有一顆強大的心臟來面對他人無端的謾罵詛咒。 她才不要順勢說什么“我沒事”“我很好”“我不怪你”,明明就是他的錯! 想到這,季明舒在他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順著他的話茬理直氣壯道: “我可真是太委屈了!” “那三十八線的小粉絲還給我p遺照呢!你知道那遺照p得有多難看嗎?哦那小粉絲還挺注意邏輯,可能覺著我這么年紀輕輕死不了,還給遺照上的我p了皺紋和白頭發(fā)!氣死我了!” “說起來都怪你!你就是典型的認錯態(tài)度良好但是堅決不改,不行,你今天必須補償我!” “好,補償。” 季明舒不依不饒,“你準備怎么補償?我現在就要方案,快快快,別想蒙混過關!” 岑森想了會兒,“給你開個室設工作室好么?!?/br> “……你是人嗎?” “補償就是讓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掙錢養(yǎng)家?” 季明舒不可置信地問。 所以她是不是之前獨立人設尬過頭了,岑森現在誤以為她很想當女強人??? 岑森稍頓,又想了半晌,“那給你買個島怎么樣,買一個……可以看到極光的?!?/br> 前段時間,他和南灣項目另一位投資人常先生見面,常先生慣常將妻兒掛在嘴邊,還說起自己最近在國外給妻兒買了個私人島嶼,他打算在島上建一棟別墅,然后找專人定期維護沙灘,以后過去度假想必十分清凈愜意。 常先生還說,如果他有需要,自己可以介紹穩(wěn)妥的賣方,有的島海水質量很不錯,還能看到銀河極光。 當時他便有片刻意動,后來事情太多,一時也沒記起。現下提起這一補償,他也不確定季明舒會不會滿意。 誠然,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會被金錢珠寶游艇飛機私人海島這些物質上的極奢追求蒙蔽雙眼,但季明舒會。 她沒有片刻猶豫就開開心心地應聲說“好”,且態(tài)度陡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剛剛她氣勢洶洶就差懟上岑森的臉,這會兒又溫柔小意靠進岑森懷里幫他捏肩,眼睛亮晶晶的,還不忘興奮追問這島具體位置在哪,面積多大,能不能自主命名,產權期限多久,方不方便開趴體,能看極光豈不是很冷…… 岑森也是個辦事效率極高的人,見季明舒有興趣,便聯(lián)系周佳恒讓他去辦。 周佳恒連著兩回辦錯事兒,回國也沒聽岑森要怎么處理他,正提心吊膽著這飯碗還能不能保得住。 這會兒來了工作,周佳恒陡然振奮,一個激靈便從被窩里爬了出來,鞋都沒穿,兩眼發(fā)光坐在電腦前,不停打電話和人聯(lián)系。 畢竟職場如戰(zhàn)場,別看平日他寸步不離跟著岑森儼然總裁身邊第一心腹,其實崗位競爭特別激烈,總助辦那么多助理虎視眈眈,都巴不得他早點倒臺好自己上位呢! 想到馬上就將擁有自己的小島,季明舒笑瞇瞇的,第一時間就跑群里通知了蔣純和谷開陽,并讓她們以后尊稱自己為“極光島主”。 兩人難得默契,同時發(fā)出了“神經”二字。 蔣純還怨念道:【你能不能看看幾點了,擾人清夢你會被浸豬籠的?!?/br> 季明舒:【還沒十二點呢睡什么睡,吃了睡睡了吃,叫你鵝真的是辱鵝了,豬籠給你自己準備準備吧。】 季明舒全神貫注打字,聊個天也擺出了打游戲拿一血的架勢,岑森插不上話,便看了眼自己手機。 這個點,他們發(fā)小群還很活躍,江徹正在問快過年了,送什么東西能討他女朋友開心。 岑森:【珠寶,游艇,海島?!?/br> 他剛哄人成功,好心傳授經驗。 可江徹并不領情。 江徹:【你怎么這么庸俗,能不能有點新意?!?/br> 舒揚:【?】 舒揚:【我喜歡森哥這樣的庸俗?!?/br> 趙洋:【這得看女人類型,就和做手術似的怎么能一概而論呢,這招哄小舒可能好使,小魷魚這種肯定不行,她這種有點小倔強的姑娘吧你不能談錢,也用不著談新意,得談心意,我說的沒錯吧,江總?】 江徹:【嗯?!?/br> 江徹:【以前還沒談的時候送她一項鏈,她覺得我在羞辱她?!?/br> 岑森:【……】 他放下手機看了眼正在快樂分享自己島主身份的季明舒,忽然覺得自己運氣還挺不錯。 他沉吟片刻,又給周佳恒另外安排了一項工作,讓他沒事兒的時候多搜羅點貴且稀有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周佳恒渾身散發(fā)著“工作使我快樂”的人性光輝,連聲應好,順手將自己前兩天聽來的“小行星命名權”寫進了貴且稀有備忘錄。 轉眼便至小年,帝都隆冬,大雪愈盛。 這時節(jié)的故宮紅墻白雪,古意盎然。季明舒不愛湊那拍照的熱鬧,和岑老爺子岑老太太還有岑森一起,去京郊岑遠朝養(yǎng)病的園子住了兩天。 岑森也不知道辦錯了什么事兒,這兩天都被岑遠朝提溜著訓話,而且一訓就是半小時起步,聲音大得她站賞雪回廊里自拍都能聽見。 岑森現在是她心上人,被這么訓怎么著也是有點小心疼的。她裝聾作啞,時不時在岑遠朝發(fā)飆發(fā)得正上頭的時候進去送個冰糖雪梨銀耳燕窩。 岑遠朝面色不虞,到底不好對她這兒媳婦發(fā)火,每至這時便揮揮手,讓他倆一塊出去少在這現眼! 季明舒小聲問:“你干什么了,爸怎么那么生氣?!?/br> “沒事。”岑森神色如常,還幫她摘了頭上沾染的雪花,“工作上的事情?!?/br> 季明舒當然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臨近過年了還天天去公司,回家也電話不停,電腦開著從沒關過。 其實以前季明舒是不大關心岑森工作的,反正關心了也聽不懂。 而且她從大學畢業(yè)起就經常聽家里人和外邊人夸,夸岑森工作能力多么強,他這人多么有野心有魄力有手段……所以她也一直默認,岑森在工作這一塊兒是萬能且沒有敵手的。 只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并非如此。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