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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水邊,這時候放花燈的人不多了,岸邊的小販也有不少已經(jīng)收了攤回家過年去了。 任熠腳步微頓,看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萬千燈火出神。 林度想起去年,不由笑著問:“大師兄要再放一盞燈許個愿嗎?” 任熠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不必了,去年許的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br> 林度好奇地問:“什么愿望?” 任熠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拉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走出去老遠了,黑暗的胡同里,能看到任家大門上的紅燈籠,隱隱綽綽散發(fā)著溫暖的光,任熠忽然開口:“林度?!?/br> 林度一愣,疑惑地問:“什么?” 任熠笑著不說話,昏黃的燈光暈染出溫柔的輪廓,那是林度這一輩子永遠無法忘記的時刻。 進了家門,林度掙扎著抽出手,紅著臉匆匆地往后頭跑:“我先回去洗洗睡了?!?/br>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林度背靠著門,忽然想起剛剛那一幕,瞬間明白了。 “什么愿望?” “林度?!?/br> 那年除夕之夜,萬千花燈載著夢想順?biāo)h蕩,誰也不知道其中有一盞燈,寫著她的名字。 “林是雙木成林,度是與君共度?!?/br> 第50章 林度躲在被子里笑了一晚上, 天蒙蒙亮才睡過去,夢里一片金燦燦的田地,空氣里都漂浮著香甜的氣息。 林度生生的給饞醒了,睜開眼發(fā)現(xiàn)原來不是夢,賀芊羽端著碗酒釀,吃得嘖嘖有聲。 林度抹了把口水,睡眼朦朧地起身,打了個哈欠:“師姐,你怎么起這么早?” 賀芊羽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上上下下打量她, 半晌才擱下碗,深深嘆氣:“唉, 我睡不著啊?!?/br> 林度揉了揉眼:“怎么了, 現(xiàn)在不是全市禁放煙花爆竹了么,外頭還吵?” 賀芊羽瞥了她一眼, 意味深長地道:“我這不是cao心你們么,愁得一宿沒睡?!?/br> 林度微微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 赧然地低下了頭:“師姐……” 賀芊羽笑嘻嘻地坐過去, 脫掉鞋子爬到床上:“怎么樣怎么樣, 昨個兒大半夜看到大師兄蹲院子里頭舉鐵。他這是化悲憤為力量呢,還是……” 賀芊羽話到嘴邊覺得不妥,不能教壞小孩子,又給吞了回去。 林度臉色微紅, 羞澀的笑容里是掩藏不住的開心:“他、他舉鐵啊……” 賀芊羽壞笑著瞅她不放:“昨晚上你倆出去發(fā)生了什么,你表白了?” 林度輕輕點頭,臉頰如火燒。 賀芊羽頓時來了興趣,熊熊八卦之火燃燒,干脆掀開被子鉆了進去,和她一起倚在床頭:“怎么表白的?” 林度咬了咬唇,不好意思地將昨晚的事兒說了。 賀芊羽心里鄙視,大師兄可真不是個東西,花言巧語騙人家小姑娘主動表白。 林度摟著她胳膊笑道:“師姐,你說的沒錯,大師兄真的喜歡我?!?/br> 賀芊羽也為他們開心:“那當(dāng)然了,師姐什么時候騙過你?” 林度心里一動,偷偷打量她,小聲道:“我覺得二師兄也喜歡師姐?!?/br> 賀芊羽面色微黯,隨即啼笑皆非地戳了戳她腦門:“你這是自個兒成雙成對了,所以瞧不得師姐形單影只嗎?好了好了,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br> 林度著急地道:“不是的,二師兄只是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就和我之前一樣……” 賀芊羽無奈地嘆了口氣:“行了,我真的沒事,這么些年都過來了……我也不是那種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孩兒,我的未來是星辰大海,男人算個什么東西。” 賀芊羽驕傲地笑起來:“等jiejie變成女強人,成為人生贏家,還不是大把年輕的小哥哥排隊等我臨幸?!?/br> 誰看得上那頭豬! 賀芊羽打了個哈欠,往下挪了挪,拉起被子困頓地道:“好久沒起這么早了,我得睡個回籠覺……” 林度無奈,小心爬下床,轉(zhuǎn)過身替她掖好被子:“那你睡吧,我起了?!?/br> 雖然不能放煙花爆竹了,但貼春聯(lián)、掛燈籠,胡同里依然熱鬧非常。 林度剛出門就遇見任熠,也不知道他在外頭晃悠了多少圈。 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任熠咳了聲,裝模作樣地開口:“新年好。” 林度臉色通紅,不敢看他,低著頭小聲道:“大、大師兄新年好?!?/br> 任熠左右看看沒人,上前一步,伸手拉了拉她,壓低了聲音笑道:“還叫大師兄?” 林度愣了愣,紅著臉低下頭,動了動嘴唇:“本、本來就是大師兄啊……” 任熠一本正經(jīng)地道:“以前是大師兄,現(xiàn)在不止了,私下里得叫點別的?!?/br> 林度哼哼著,聲音蚊子似的:“那、那叫什么?” 任熠一挑眉:“這還用我教你?” “哥、哥哥?” 任熠不高興地道:“沒意思,哥哥meimei的?!?/br> 林度苦惱地皺了皺鼻子:“熠哥?” 任熠捏了捏她的小手:“我同學(xué)的女朋友,都是喊老公的?!?/br> 林度腦子轟然炸開,瞪圓了眼:“啊?要、要叫……我、我叫不出口,太羞恥了。” 任熠板起臉:“這就羞恥了?以后早晚都要改口的?!?/br> 林度哪里拒絕得了大師兄,被哄著催著,終于囁嚅著開了口:“老、老公……” 任熠心神一蕩,握著她的手收緊,趁著四下無人,匆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薄薄的唇一觸即分,留下一片微涼,卻映襯得臉頰更加火燒火燎一般。 林度匆忙捂住臉,害羞得差點哭出來。 “你、你怎么……” 任熠好心地替她說完:“親你?” 林度噘嘴:“被人看見了……” 任熠輕哼:“我親我自己的老婆怎么了,被人看見又如何?” 林度嚇得連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不、不可以亂說?!?/br> 任熠眨了眨眼,緊接著林度感到掌心濕熱,被軟軟的輕輕掃過。 林度嗖地縮回手背在身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好意思說出來,林度羞得眼中泛起了水光,盈盈的,看上去看讓人想要欺負。 任熠憋不住笑了出來,聲音越來越大,林度又羞又惱,竟然難得膽大,用力瞪了他一眼。 “哎,你跑什么???” 林度跟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頭也不回,跐溜跑了個沒影兒。 林度臉紅心跳,躲在沒人的拐角平復(fù)了許久,甚至爬到欄桿上掰了根冰錐,窩在手心里,讓刺骨的冰冷緩解滿心的羞澀。 大師兄真是太胡鬧了,怎么可以在家里就、就隨便親她。 萬一被師父師母看見了怎么辦?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