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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就過去了,顧明玉已經(jīng)提前收拾好了東西,紀林遠最后一門比他先考完,拎了東西在校門口等他,今年他們要一起回鄉(xiāng)過年。顧明玉是跑著來的,因為跑動而凌亂的頭發(fā)和嘴邊呼出的白氣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愛。紀林遠從包里抽出準(zhǔn)備好的圍巾掛在他脖子上,對他說:“生日快樂?!苯裉靹偤檬穷櫭饔竦纳眨o林遠早在一個半月前就在糾結(jié)送什么,半個月前定下來,開始趕工。“謝謝。”圍巾是棗紅色的,很襯顧明玉的皮膚,就是針腳有些粗,看著不太像是機器織的,倒像是手工鉤的。顧明玉翻了半天沒看見商標(biāo),抬頭一看,見一米九的大個子臉上通紅,便問道:“你織的?”紀林遠點了點頭,聲音小到顧明玉差點聽不清,“嗯?!?/br>半個多月前他們?nèi)ムu騎云的出租屋玩,難怪當(dāng)時紀林遠老盯著人家女友看,卻原來是看她手上織圍巾的動作?只要想到紀林遠一個一米九的大個子,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學(xué)著女孩子勾著手指一針一線的織圍巾,顧明玉就覺得好笑。好笑之余心里也暖暖地,只是沒一會兒眼眶卻忍不住紅了,他想起在他還很小的時候,胡珍還沒外出做生意時,一到冬天,她就拿出各種漂亮的線團和銀針,坐在火爐前織毛衣,那雙靈巧的手替他織出了多少溫暖。紀林遠不知道他想到了母親,只看見顧明玉紅了眼眶,還以為他是感動的,心里甜得不行,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走吧,回家。”顧明玉什么也沒說,只是笑,那笑容卻顯得格外脆弱。紀林遠心有所感,但他不知道怎么問,顧明玉對他其實還是有隔閡,他很少提自己的事情,都是紀林遠喋喋不休的把自己每天經(jīng)歷的事情一股腦地告訴他,便是家里那一畝三分地,種了白菜稻谷蓮藕等等都沒放過,更別提自己爺爺那些拿手的菜肴小吃,三天兩頭就要提一次,或者做給顧明玉吃,然后說他爺爺做得更好,像是恨不得把人拐到自己家去。到了火車上,紀林遠把行禮放好,見顧明玉似乎很累,便按了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睡一覺吧,十幾個小時呢。”顧明玉沒有說話,春運的車票不好買,人也多,他們?yōu)榱粟s在春運開始前回家,考完試當(dāng)天就走,因為太趕也沒能買到臥鋪,這還是顧明玉第一次坐硬座,雖然不像春運一樣人擠人,但也全都坐滿了。耳邊非常吵鬧,有小孩哭鬧的聲音、大人喝罵的聲音、打牌聊天的聲音,在他身后甚至還有人在抽煙,各種奇怪的味道混雜熏得顧明玉有點反胃。午飯吃的車上的盒飯,味道很差勁,顧明玉吃了兩口就沒吃了,好在紀林遠帶了方便面,按著顧明玉的口味買的最辣的那種,吃完以后總算好上不少。到了顧明玉平日里午睡的時間,他再也扛不住懨懨地靠在紀林遠肩膀上閉目養(yǎng)神,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跟紀林遠閑聊提到他:“你對你弟弟可真好?!?/br>從上車開始,紀林遠就一直在照顧顧明玉,給他倒熱水、拿大衣蓋肚子,事無巨細就差把飯喂到他口中了。確實能夠上一個好字。紀林遠想說不是弟弟是喜歡的人,但到底不敢這么驚世駭俗,便含糊地應(yīng)了,只是顧明玉卻不高興了,他睜開眼,把紀林遠叫到廁所。狹小的空間里他把紀林遠壓在墻上,兇巴巴地問:“誰是弟弟?!”“……”紀林遠一張臉?biāo)查g通紅,自從知道紀林遠的小名是“弟弟”,顧明玉就總是喜歡逼他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讓他自稱弟弟。現(xiàn)在他聽到這個詞,身體條件反射地就起了反應(yīng)。耳邊是火車發(fā)出的“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聲音,顧明玉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下面,紀林遠頓時粗喘了起來,他說:“好哥哥,別弄了,弟弟要被你弄壞了……??!”等到再出去時已經(jīng)是十分鐘后了,顧明玉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火車上畢竟人流量大細菌多,也就隔著褲子摸了兩把,逼出了幾句讓紀林遠羞紅了臉的話。再聽到別人說顧明玉是他弟弟時,紀林遠那張臉比彩虹還要精彩,顧明玉滿意了。第72章耍流氓火車“哐當(dāng)哐當(dāng)”地搖了十幾個小時,到達省內(nèi)時已經(jīng)是夜里九點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窗外飄起了雪花,這讓從小沒怎么見過雪的兩人都有點興奮。顧明玉也不睡覺了,他的位置剛好靠窗。雪大概已經(jīng)下了很久了,窗外本該漆黑一片,卻因為積雪反光而變得亮堂了不少。“這才是鵝毛大雪啊,咱們家那下的也就是雪子了,落到地面上就融了?!鳖櫭饔耦^貼在窗戶上,厚厚的積雪像棉花一樣,不知道躺上去是什么感覺。“是啊?!奔o林遠也感嘆,他趴在顧明玉身上,看了看周圍,十幾個小時的旅程大多數(shù)人都累得睡著了,便伸手摟住他,低聲道,“明玉你冷么?”“不冷,”顧明玉撇了撇嘴,抖動肩膀把他震了下去,“你起開,重死了!”“噢——”紀林遠不死心,又貼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到省城得十點多,肯定沒車了,咱們住一晚再回去吧。”顧明玉側(cè)過頭覷了他一眼,“住一晚?我沒跟你說嗎?我爸會開車來接我?!?/br>“這樣啊……”顧明玉好像有提過,但紀林遠當(dāng)時只想到他們可能會住一晚賓館,而且顧明玉又剛好成年,滿腦子不可描述,聽到耳里就被過濾了,這會兒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錯過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話說他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顧明玉瞇了瞇眼,“你好像很失望?”“今天是你18歲生日啊?!奔o林遠有氣無力,說話都提不上勁了。“嗯,哪又怎么樣?”“……沒、沒怎么?!奔热挥媱澥?,紀林遠當(dāng)然不想讓顧明玉知道他以為今天晚上他們能進行某項不可描述的運動,為此他還準(zhǔn)備了灌腸的工具放在背包里,而且口袋里還裝了幾個安全套。這樣想著紀林遠下意識按住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整個人都僵住了——這特么不就叫此地?zé)o銀三百兩?!他抬起頭,果然見顧明玉盯著他口袋,紀林遠差點都要哭了。“你口袋里放了什么?”顧明玉問的時候只以為是紀林遠準(zhǔn)備的驚喜,心里還覺得這家伙實在太把他當(dāng)小孩哄了,送了條圍巾還不夠,居然還準(zhǔn)備了別的禮物。紀林遠見躲不了,也干脆破罐子破摔,沒等顧明玉伸手,老老實實地扯出一個,等顧明玉看完又趕緊塞了回去。顧明玉:“……”就在顧明玉想說些什么,突然身子一顫,緊接著火車緩緩?fù)A讼聛?,沒過多久列車上的廣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