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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會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周明的話顯然意有所指,不單單是說給周成聽的,周成雖然不服卻也不敢開口反駁,特別是當他看見他的母親陳玲玲站在客廳門口看著他們時。周明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陳玲玲,看她從門外進來,拿起來茶幾上的相冊從頭翻到尾。然后她合起相冊放回原位,輕飄飄地說:“我以為多大不了的事,小成早就不跟明玉說話了,等以后離得遠了自然會忘記,再說年輕人誰不會犯錯,沒必要過于苛責(zé)?!?/br>說著她牽起周成的手把他帶往廚房,“今天就罰小成幫mama做菜吧,等你上大學(xué)了mama好長時間看不到你?!?/br>周成木然地被母親牽著,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父親,只見周明一臉怒容,突然上前一把掀翻茶幾。茶幾被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裂四濺,上面的雜物掉了滿地,周明還不解恨,又走到一旁的小桌把上面的熱水瓶茶壺蓋碗全都掃到地上,當他拿起一個碎了一半的玻璃杯要往電視機上砸去時,周成就見他身材嬌小的母親突然利喝:“周明你再砸一個試試!”周明停下了動作,滿是怒火的眼睛只盯著地面,看都不看陳玲玲。“電視機我買的,茶幾沙發(fā)我買的,這房子是我做的,這些年你在外面賺的錢有我一半多嗎?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發(fā)瘋?你要真有本事你就提離婚啊,反正我是不怕了,我有房有錢有工作,馬上還會提拔當科長,你周明有什么?你連罵我都要扯上兒子,周明,你就是個孬種!”“你敢說你的科長是怎么來的?!”“你管我怎么來的,總比你一事無成的好!”“不就是幫著人算計顧懷立得來的!副院長的床好爬吧?老顧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沒背景的哪能滿足你的胃口,他們家到現(xiàn)在都以為是老顧做錯了事,其實根本就是你故意勾引!你——還有你!”周明雙眼通紅,指著陳玲玲又指向周成,“你們都是好樣的!一個心機深沉算計人父親,一個變態(tài)同性戀看上人兒子,我怎么會有你們這樣的妻兒?!”看著母親默默無言,周成只覺得天昏地暗,他不敢置信地甩開母親的手,在父母劍拔弩張的對視中跑了出去。周成只覺得心中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憤怒絕望幾乎淹沒了他,他拼命的奔跑,雨水打在臉上,像是一個個耳光,把他打得無地自容,他漫無目的奔跑,恨不得永遠不要停下。他張開嘴在漆黑的小路上發(fā)出一聲聲怒吼,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見顧明玉,卻知道自己再無立場,就像許剛那天在門外罵的,是他的母親害的,一切都是他母親的錯。而他享受著他母親做的那些錯事帶來的利益,他穿的用的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顧家人的悲痛之上,沒有人比周成更清楚父母吵架對明玉的傷害有多深,只是他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傷害明玉他也有一份……第35章新的旅程結(jié)束了為期兩個月的打工,紀林遠拿著錄取通知書登上了前往重慶的火車,綠皮火車晃晃悠悠的開了二十多個小時,紀林遠站起身來換了個動作,腳因為蹲得太久而發(fā)麻——他把位置讓給了一位沒買到座位的老人,自己抱著大包小包擠到餐車那邊的走道上蹲著。就著餐車里香噴噴的飯菜的味道,吃他出發(fā)前爺爺做的麻餅。自家的糯米撒上芝麻,里面是紀林遠自己打的豆沙,剛出爐的時候軟糯可口,一口咬下去滿嘴的幸福。只是冷掉后麻餅就變得非常硬,紀林遠要先含在嘴里讓它變軟才能咬得動,不然牙齒崩掉都吃不到。正當紀林遠使出全身的力氣跟餅較勁時,突然意有所感地抬頭,就看見餐車里一個身姿挺拔長相俊秀的男生,端著餐盤面對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紀林遠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現(xiàn)在高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學(xué)了,還在念高三的顧明玉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不管他再怎么不敢相信,人就靜靜地坐在那里。九月份的天氣顧明玉就穿著長袖外套和牛仔長褲——紀林遠還穿著短袖短褲和涼鞋,腳下是一雙干凈的白色球鞋,整個人好看得像是漫畫里的男主角。一雙眼睛略帶憂郁地看向車窗外,與印象中那個飛揚跋扈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紀林遠不知怎的有點心疼,他也不啃他的餅了,用手抹干凈上面的口水,拿袋子小心地包好,然后當他抬眼時,顧明玉的視線剛好和他相遇。紀林遠先是一驚,隨即便牽起嘴角打算露出一個好看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結(jié)果剛好碰到一名乘警帶了一大票人從他身后走到餐車門口。女乘警吊起嗓子喊:“沒買票的同志都來補票了!”“我我我!”瞬間眾人將紀林遠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等到補完票人群散去,顧明玉早已不見了蹤影,紀林遠有些坐不住,提著包在車廂里晃蕩,以求能找到顧明玉。只是人沒找到,卻因為形跡可疑被乘務(wù)員盤問三次,大概是他長得太過高大,又帶著大包小包看著不像學(xué)生,乘務(wù)員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對勁。要不是他拿出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驗明正身,差點就要被扣住。紀林遠不知道他找錯了方向,他往餐車后走,一路從硬臥走到了硬座,但其實顧明玉就在餐車另一頭的那節(jié)車廂——軟臥。紀林遠: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顧明玉沒看到紀林遠,他那會兒正在發(fā)呆,視線雖然相遇,卻并沒有在腦內(nèi)留下印象。母親最終選擇了化療,因為手術(shù)成功率太低,醫(yī)生也不建議手術(shù),父親本想轉(zhuǎn)院到北京,選擇更好的醫(yī)院和醫(yī)生,母親卻不同意。她說:何必為了我的病把整個家拖垮呢,我已經(jīng)認命了。如果手術(shù)的話說不定進去就出不來了,現(xiàn)在這樣還能多活一兩年。胡珍好像是真的看開了,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恐懼,因為病弱她說話很慢,但卻溫和慈祥,她找來顧明玉跟他長談了一次。母親對他說:我知道你其實不想考北大,你想學(xué)畫畫吧。顧明玉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母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是學(xué)校選定的幾個尖子生之一,升上高二后各科老師輪番給他們補課,就連顧明玉之前生病的那半個月,老師們都會每天打電話給他講解課文,每天給他們灌輸考取清華北大才能證明自身的優(yōu)秀。顧明玉雖然不會被洗腦,卻也壓力很大。住院回來后更是無心學(xué)習(xí),只覺得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是胡珍勸他,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于是顧明玉便向父親提出要轉(zhuǎn)藝術(shù)生。顧懷立雖然驚訝卻也沒有阻攔,顧明玉幾乎沒費什么唇舌就說服了他,反而是學(xué)校的老師校領(lǐng)導(dǎo)輪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