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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很高興,回答說:“好啊,那你以后不準再喝了?!?/br> 她近距離地瞪著他:“為什么?” 他倒是難得的神情嚴肅起來,停了停說:“對你身體不好?!?/br> 她著實討厭他,這時候說這樣煞風景的話,把他推開,嘴硬地說:“不要你管?!?/br> 他冷笑一聲,傾下身來,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不要我管,你還打算要誰管?” 她還在負隅頑抗,身體動不了,至少別過臉不讓他看:“反正不是你,不是說好了,我們又不是認真的。” 此時此刻,其實連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那是真話??伤犃诉€是神色一暗,雙手扳正她的臉,低下頭,又一次和她四目相對,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在親她之前說: “我不知道你認不認真,我是很認真的?!?/br> 那一晚她仍舊沒有睡好,大概是喝多了,半夜里睡夢中也在頭疼。夢里還是仙嶼島海上的大霧,這一次是mama的葬禮,北方呼嘯的季節(jié),空曠的墓地上只有寥寥幾個人。mama的尸骨沒有找到,阿姨燒了幾件mama最常穿的衣服,放在骨灰盒里。從村里叫來幫忙的年輕人正往墳上填土,阿姨一個人哭倒在墓碑前面。 那時候她還懵懂不懂事,并不理解mama死了是怎么回事,只記得站在北風里,渾身都冷。倒是子慧站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不斷地抹眼淚。來參加葬禮的還有幾個同村的遠房親戚,一個表舅母站在她身邊,不斷嘆氣,一直反反復(fù)復(fù)地說:“真是作孽!真是作孽!” 她一直在東張西望,子慧問:“芃芃,你在找什么?”她回答:“我在等我爸爸,我爸爸還沒來?!鄙磉叺谋砭四竾@氣:“你爸爸肯定是不會來了,你mama和他都離婚了,他外面還有個兒子,怎么還會來。真是作孽!” 她這才哭出來,眼淚鼻涕擦了一袖子,一邊哭一邊想,她們是被神靈詛咒的一家,大家都不喜歡她們,現(xiàn)在連爸爸都不要她了。 自從父親上一次來H城,已經(jīng)過了兩三個月,那一次她躲著沒見。其實她已經(jīng)有多年沒見過父親,沒想到在這樣不期然的場合遇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預(yù)計周五休息,周六繼續(xù)。 第40章 友誼萬歲(6) 周五晚她和賀宇川約好了時間在公司樓下見面。她走出公司大門, 看見他站在大廈前的臺階上,正一臉嚴肅和一個中年男子聊天。天正是將要黑下來的光景,街燈交織著灰黑的暮色, 那中年男子在燈下轉(zhuǎn)過頭來,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 仍掩不住眉目俊朗, 她一眼認出來是她的父親。 “芃芃!”她轉(zhuǎn)身要走,父親已經(jīng)在身后叫住她。 她還是有機會走掉的,只是腳下一頓,父親已經(jīng)追過來, 拉住了她, 說:“芃芃,這么巧在這里遇到你, 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br> 巧不巧她不知道, 此時目光冷冷掃過父親的臉, 心里反而坦然下來, 答應(yīng)說:“好?!?/br> 他們?nèi)ジ浇囊患胰樟希?nbsp;父親把她引進燈光昏暗的包廂,又招呼賀宇川過來坐。她的目光又冷冷掃過賀宇川的臉上,他頓了頓說:“您跟芃芃聊吧,我在外面點些壽司就好?!?/br> 賀宇川退出去,氣氛陰冷的包廂里只剩他們父女兩個。大盤的龍蝦和鮑魚刺身端上來, 父親熱情地招呼她快吃。她一直冷著臉不說話,最后單刀直入地問:“爸爸, 你想說什么,還是直說吧?!?/br> 小時候女兒被送走后,姜尚春只見過寥寥幾面。那時候她還小,最喜歡黏著他要他抱。似乎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女兒成人了,眉眼依稀有前妻的影子,渾身抗拒地坐在對面,可開口還是叫了他一聲“爸爸”,令他心里五味雜陳?!耙矝]什么特別的事,”他忙笑著說:“只是想和你多見見面,多聊聊?!?/br> 她還是用那樣冷硬的語氣,毫不客氣地反問:“該聊的時候早過去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聊?” 他定神,忽略掉女兒語氣里的不敬,嘆口氣說:“你一定聽說了,爸爸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生病的時候當然是希望子女在身邊的……” 姜芷芃冷笑:“我記得我有個弟弟,讓他陪著你不就行了?” “你弟弟和你……你弟弟的mama現(xiàn)在都住在加拿大,平時也不常見到?!彼D一頓回答,拿出最誠懇的語調(diào)說,“我是很想你留在我身邊,經(jīng)常能見見面,如果你能到公司來幫幫忙……” “我給你寫過信,你收到了嗎?”芃芃忽然打斷他問。 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提那些陳年舊事,猶豫著回答:“……那好象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房間里燈光陰冷,頂燈的光落在芃芃臉上,看起來臉色白得森然。她直直坐在對面,抿著唇,象繃著一根弦,質(zhì)問說:“你為什么從來都不回?為什么沒來看過我?為什么一次都沒有來?” 他不喜歡女兒這種冷冷的表情,好象在控訴他做錯了事,皺起眉反駁: “我不是每個月都寄生活費?那時候家里的條件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我不顧你繼母的反對,你要什么就給什么,從來沒在經(jīng)濟上虧待過你……” “經(jīng)濟上……”她舉目向天,無聲喟嘆,低下頭來還是質(zhì)問:“那mama的葬禮呢?為什么你連mama的葬禮都沒有來?” 她質(zhì)問的語氣終于把姜尚春惹惱,別人的女兒都是孝順乖巧的,他畢竟是父親,她怎么敢編排他的不是,這念頭上來不知不覺就提高了聲音:“你不要以為你mama死了我無動于衷。我和她也是自由戀愛結(jié)婚,感情也曾經(jīng)是很好的。你沒有經(jīng)歷過怎么會知道,生病是多磋磨人的事,到后來她根本就變成另外一個人,暴躁易怒,疑神疑鬼,每天跟我大吵大鬧,根本沒辦法跟她共同生活。即使這樣,她去世我也是很傷心的,我受的打擊你根本不知道……” 她冷笑,一臉嘲諷的神色:“傷心到出軌去和別人生孩子?” 他終于暴怒,站起來,手里捏著的茶杯差一點飛出去:“姜芷芃,你!” 她也高聲爭辯:“那我有什么錯?即使是小貓小狗養(yǎng)在別人家,總還要抽空來看一眼。”她背脊筆挺地坐在對面,說到這里突然紅了眼眶,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爸爸,你為什么不要我了?” 他一下子怔住,在原地站了一刻,又坐下來,訥訥說:“爸爸從來沒有不要你,只是……”他怎么會不記得襁褓中的小女孩抱在懷里軟乎乎的感覺。女兒最黏他,每天下班一打開門,飛奔地撲進他懷里都是女兒。他抱著她去看過冰燈,他還記得她穿得鼓鼓囊囊笑臉通紅的樣子。他帶她在冰封的湖面上堆雪人,扶著她東倒西歪地滑冰,帶她去釣魚,后來帶她坐了一次狗拉爬犁,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