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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又大作,她跑去開門,看見門口站的是賀宇川。 電話上還在激烈爭論,她無暇他顧,只好示意他先進(jìn)來。好不容易她勸服了這邊,又安撫了那一邊,雙方同意休戰(zhàn),各自回去做調(diào)查。如果不盡快修補(bǔ)好程序,這一晚上她又不知道要被系統(tǒng)報警電話叫起來多少次。 她手里端著方便面,這才有功夫來對付賀宇川,問:“你怎么來了?” 他站在客廳中央,環(huán)顧四周,沒什么表情地說:“在附近和Z大一群老朋友吃飯,有人問起你,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都不接,誰知道你又整什么幺蛾子,我只好過來看看?!?/br> 她能整什么幺蛾子?她捧著她的酸菜牛rou面,也挺好奇:“誰?誰問起我?” 他一皺眉,沒回答,朝她的方便面挑了挑下巴:“胃疼還吃那么辣?” 她一愣:“沒有啊,誰說我胃疼?”說完才想起來,她說自己肚子疼,某人自動解讀成了胃疼。他大概也才意識到她說的是哪一種肚子疼,神色一頓,氣氛莫名地有點尷尬。 她連忙顧左右而言他,指著他手里的袋子:“外賣?可以吃嗎?” 他幾乎同時找到其他的話題:“剛才電話里在吵什么?” 正好剛才爭論不休的兩個組以前都是他的手下,他對出問題那部分的Codebase (代碼基礎(chǔ))再熟悉不過。她簡單講了講問題,他揎拳擄袖很有興趣,說:“我?guī)湍憧纯???/br> 她當(dāng)然歡迎,趁他坐去電腦前面的時間去吃東西。食品袋里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烏冬面,湯鮮料足,她拿出來吃掉,連湯也喝了個碗底朝天,才覺得渾身暖過來,額頭上也冒了汗。 她去廚房,這天第二次倒掉她的酸菜牛rou方便面,回來又去把包里和抽屜里過期的止疼片全部拿出來,統(tǒng)統(tǒng)扔進(jìn)垃圾桶。他象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總是揪著頭發(fā)全神貫注,這時候側(cè)過臉來,沒忘記搖著頭數(shù)落她幾句:“公司沒人可用了?要你來On Call,只知道自己門口一畝三分地,不是添亂?” 她站在他身后,心里腹誹,她哪里有那么差,她好歹也是兢兢業(yè)業(yè),工作上從來沒出過什么差錯。他說完頓了頓,掃了她一眼:“不是肚子疼?站著干什么,坐那兒,再給我五分鐘,馬上就看完?!?/br> 五分鐘比她想象中的要長。吃飽喝足,她縮在沙發(fā)的一角,懷揣熱水袋,片刻就困意襲來,睡著前沒忘記告訴賀宇川:“看完了叫醒我。” 他目不斜視地“嗯”了一聲,沒有回頭。 這一覺睡得也比她想象中的要長。在潛意識里,她知道即使賀宇川不叫醒她,她也一定會被公司自動報警系統(tǒng)的午夜兇鈴叫醒,只不過是早晚問題,所以睡得半夢半醒,眼前似乎總有恍惚的燈光晃動,夜半捂住肚子,大腦做好隨時醒來的準(zhǔn)備。 不知什么時候燈光才熄掉,眼前變黑。除了她的肚子還隱隱作痛,其他墮入一片午夜的平靜,她這才終于昏昏沉沉睡過去。 第11章 祝我生日快樂(2) 這一覺她睡到天光大亮,被門外大馬路上的汽車鳴笛聲吵醒。她揉著眼睛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縮在沙發(fā)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被?!百R宇川?!彼仡^喊了一聲,房間里哪里還有人影,他大概早走了,電腦也好好蓋著,貌似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她摸到手機(jī)一看,大吃一驚,原來她早已經(jīng)睡過了上班時間。 她迅速起來刷牙洗臉換衣服,在冰箱里抓了兩片面包,匆匆狂奔出門,一邊競走一邊在心里禱告,但愿昨晚服務(wù)器的問題是解決了,千萬不要是因為她睡得太死,所以連午夜兇鈴也沒叫醒她。 趕到公司大樓里,她在電梯里匆匆刷了一遍公司的郵件,只看了最新的幾封,幸好,似乎一切風(fēng)平浪靜。 到公司才打開電腦,老板陳向陽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和顏悅色地說:“昨晚幸苦了。”說罷又笑起來:“不過我可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也有發(fā)脾氣的時候,還挺厲害,把大家都給震住了?!?/br> 她一臉茫然,陳向陽笑著搖頭走開:“還沒睡醒吧?” 她這才有機(jī)會去仔細(xì)檢查自己的郵件。 原來她睡著以后,還發(fā)生過許多事。兩個組的電郵你來我往,扯皮扯到后半夜,最后是她,姜芷芃,跳出來振聾發(fā)聵地發(fā)了一封郵件。郵件發(fā)給隔壁組的兩個組長和程序員們,兩個組長的老板沈奕衡也在抄送欄上,很長,ABDCE,一條條分析了下出錯的地方,兩個組的Code都有問題,事實雄辯,說得頭頭是道,問題是措辭嚴(yán)厲,完全是老板指使下屬干活的語氣,最后總結(jié),大意是你們幾個,都忒媽別給我偷懶,趕緊把Code改了,要不然就別睡了,本宮可不想今晚再被午夜兇鈴鬧起來。 她,姜芷芃,平時連門口保安小哥也指使不動的小螺絲釘,竟然叫隔壁組的大佬們不準(zhǔn)睡覺,別偷懶!她抱住頭真是欲哭無淚,這下她怕是把隔壁組十幾號同事全得罪完了。 幸好后來沈奕衡半夜回了郵件,大意說,同意姜芷芃的建議,請大家同心同力把問題解決好。 從電郵的時間看,幾個人一直加班到凌晨三點多才把系統(tǒng)修復(fù),她的最后一封電郵說:“A round of appuse for everyone. Dinner is oomorrow.” (為大家鼓掌,明晚我請客。) 后面沈奕衡跟了一句:“Ditto. Wouldn‘t miss your dinner for the world.”(同意。一定不會錯過你請客。) 肚子仍舊隱隱作痛,連帶頭也痛起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包里找藥,才想到,昨天已經(jīng)把過期的止疼片都扔掉了??墒前镉|手之處,顯然是有一個小紙盒。她拿出來一看,就是一盒芬必得,嶄新的盒子,保質(zhì)期一直到明年。 有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明明記得把藥扔掉了,怎么還在包里,而且還在保質(zhì)期之內(nèi)?難道昨天眼花,把保質(zhì)期給看錯了?再一想那包藥確實是扔掉了,賀宇川還看見她把藥從包里拿出來,扔進(jìn)垃圾桶里。 他半夜熬到三點多,一句話都沒有說,幫她把事都解決了,可能還跑了一趟藥房,偷偷把藥放進(jìn)她的包里,她怎么可能不感激。她拿出手機(jī),打開和他的對話框,寫了“謝謝”兩個字,又刪掉。那一刻往事紛至沓來,在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她跟他的事,千頭萬緒,真是一言難盡,想了許久,又寫:“你不欠我什么,也不必同情我,下次不要……”停了停,又想了想,還是全都刪掉。 她去廚房倒熱水,恰好遇到沈奕衡,也是兩只黑眼圈,一臉倦容。一群人昨晚被折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