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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喜歡姜芷蓁,所以看我也不順眼?!?/br> 他眼神一閃,只一頓,淡淡地笑了笑:“我不喜歡姜芷蓁?我為什么要不喜歡姜芷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喜歡姜芷蓁?” 那不屑的眼神,好象說你是誰?你認(rèn)識我?那一刻她覺得有必要證明自己的判斷,沖口而出:“因?yàn)槲乙灿泻髬?。?/br> 他似乎一愣,停下來,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鐘,沒說什么,只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把玩了一下,低頭說:“我們有什么立場喜歡或者不喜歡?你想太多了?!闭f罷瞟了一眼墻上“請勿吸煙”的牌子,“嚓”地劃亮火柴點(diǎn)燃煙,深吸一口,站起來走到窗邊去。 后來急診室又來了幾個病人,走廊里亂了一陣。深夜時分,她一頭倒在長凳上睡著,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不記得做了些什么,只記得有點(diǎn)冷。醒來時候天光大亮,她蜷成了一團(tuán),身上不知什么時候誰給她蓋了一條白被單。 拍醒她的是胡浩,朝她咧開嘴笑:“走了走了,到底是你喝醉還是我喝醉?” 因?yàn)檫@件事,她忽然成了系里的“瘋云人物”。誰都知道姜芷芃酒量好,一個女生把人高馬大的胡浩喝進(jìn)了醫(yī)院。大半個學(xué)期,她確實(shí)過得醉生夢死,晚上通宵打工,白天在課上睡覺,期中考試前借同學(xué)的筆記背一背,熬了幾個夜車,幸好運(yùn)氣還不錯,每門課都是低空飛過。 母親早亡,是她心頭永遠(yuǎn)的缺口。她從小跟著自己的阿姨長大,父親再婚,把她丟給阿姨,再也沒露過面,只是定時寄點(diǎn)生活費(fèi)。大學(xué)學(xué)費(fèi)是父親出的,如果不是不想叫阿姨為難,她并不想要。如果有能力,她不想再要父親一分錢。 要買電腦,肯定要找個來錢快的差事,很快她就找到一個。剛剛蓋起來的新區(qū)開了間高檔夜店,來學(xué)校做廣告,要招幾個服務(wù)人員,要求外貌整潔,外語流利。說是服務(wù)人員,其實(shí)就是在酒吧喝酒聊天。酒吧地處新區(qū),外商薈萃的地方,離市中心遠(yuǎn),多的是下了班很無聊的老外。新開的酒吧沒什么人氣,招一群女大學(xué)生去坐著,顯得熱鬧也有氣質(zhì)。 她去了一兩天,見是個清吧,店里有規(guī)矩,不準(zhǔn)跟客人擅自離開,客人的素質(zhì)也還不錯,就一直做下來。工錢是喝一杯算一杯,她常常在酒吧一坐坐到凌晨打烊,然后在卡座的長沙發(fā)上閉眼打個瞌睡,接著回去在課堂上補(bǔ)覺。同宿舍的學(xué)霸們對她游戲人生的態(tài)度自然看不上,走廊里對面遇到也躲得能多遠(yuǎn)就多遠(yuǎn),好象她自帶毒氣,隨時可能污染她們的呼吸。 也有覺得她很酷的姑娘,悄悄問她:“姜芷芃,你怎么這么厲害,從來也不會喝醉?”她就笑:“天生的啊,乙醛脫氫酶多到用不完?!?/br> 其實(shí)并非她不會醉,而是似乎心里繃緊一根弦,就不讓自己醉,就算頭暈,也不會喝到失去意識,即使是打烊以后靠在沙發(fā)上打瞌睡也睡不死,腦袋里象有萬馬奔騰,外面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醒過來。只有回到寢室拉上自己床邊的簾子,她才會一頭倒下去醒不來,大概是因?yàn)榻K于安全,放下了心防。 真正喝醉大概只有那一次。 酒吧來了一群年輕人,為首的是胡浩。她在過道里遇見胡浩,他一把拉住她,大驚小怪地說:“姜芷芃,聽說你在這里打工,我開始還不相信,沒想到是真的?!彼α诵Γ瑳]回答,他一拍胸口:“還好還好,是個清吧,要不然我是絕對不同意的?!?/br> 這話十分可笑,她做什么何時需要任何人同意。她還沒開口反駁,胡浩話鋒一轉(zhuǎn),呵呵笑起來:“今天我生日,請了幾個X中學(xué)的同學(xué)來,就在那邊卡座里?!?/br> 她順著胡浩指引的方向,看見燈光昏暗的角落,珠簾后面的卡座里,坐著那一群年輕人,大概有十幾個,熱鬧地交談著。其中有一個她認(rèn)得的側(cè)影,懶懶靠在沙發(fā)椅背上,低著頭,自顧自喝一杯橙色的雞尾酒。 胡浩說:“你也來啊,認(rèn)識認(rèn)識我的朋友?!?/br> 她略一猶豫,還是去了,也許她是不該跟去的。站在凌亂的燈光下,胡浩向眾人介紹:“這是姜芷芃,Z大計(jì)算機(jī)系的學(xué)妹?!庇腥藷崆榈嘏c她打招呼,朝胡浩使著眼色,笑說:“美女學(xué)霸啊?!彼χ鴳?yīng)酬,眼角的余光瞥見角落里的賀宇川,看見他從雞尾酒杯上抬起頭,目光無表情地落在她臉上。 胡浩拉她坐在身邊。那邊臺上的西洋歌手彈著吉他唱起John Mayer,這邊的一群人邊喝邊鬧。上了蛋糕,吹掉蠟燭,有人問劉浩:“說說,今年又許了什么愿?!?/br> 大家都笑起來,似乎這是個人人皆知的笑話。胡浩也笑:“你們都知道的,我還能有什么愿望,不就是快點(diǎn)找個女朋友?!?/br> “你還能找不著?是你要求太高了吧?!庇腥苏f。 胡浩長嘆,說得痛心疾首:“哪里高了?你們都知道,我家三代單傳,雖然條件不錯,就是沒出過什么成績好的孩子。我家就想讓我找個Z大的學(xué)妹,最好是理科生,將來工不工作無所謂,只要智商高,幫我家改善一下基因,生兩個兒子,相夫教子,管好兒子學(xué)習(xí),把家打理好就行。當(dāng)然,不求大美女,但至少要清秀吧,長相也遺傳的哈。家境不重要,不過最好是江浙滬免郵區(qū)的,這樣吃的口味和生活習(xí)慣差不太多……” 胡浩滔滔不絕,一條一條歷數(shù)下去,她才隱隱有些明白過來,怪不得他如此熱心地替Z大迎新,又整天和她們系的學(xué)生混在一起。有人打斷胡浩說:“哈!你不就是在說姜芷芃嗎?” 胡浩停下來,呵呵笑了兩聲,望向她的眼神難免有些過于熱烈。她頓時石化,還沒想到要怎樣反應(yīng),有人在角落里“嗤”地笑了一聲,說:“姜芷芃,她可是東北江城人?!?/br> 所有人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一直沉默不語的賀宇川?!澳恪焙祁D時有點(diǎn)磕巴,指著她:“聽口音也不象啊……你家里不是……不是在東海的什么小島上?” 她才回過神來,扯出一個從容的笑臉:“我母親家里祖上確實(shí)住在東海的小島上,可我父親是江城人,這樣算起來我也是江城人?!?/br> 胡浩一臉的失落,話說到這個地步氣氛頗尷尬。她找個機(jī)會站起來,舉起面前的酒杯對胡浩說:“你們慢慢玩兒,我還有工作,先走一步。祝你生日快樂,這一杯我先干為敬?!?/br> 第5章 美麗年華(3) 她走到卡座的珠簾外面,胡浩還跟出來問:“生氣了?” 她笑:“生什么氣?” 他搓著手飛速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最好’是江浙滬嗎?也沒說‘一定’。江城雖然那個……也不是不可以……” 她果斷打斷他:“你誤會了,你朋友都誤會了,我從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