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由目眩。

    老父親顧方卓在邊上重重咳了兩聲，見他還是沒反應(yīng)才喝道，“回神！”嚇得小周這才清醒過來。

    顧方卓走上前問候道：“請問是高同志嗎？我是刑警大隊的顧方卓?！?/br>
    高虞謙做正事的時候還是很正經(jīng)的，“是顧隊長啊，我就是高虞謙。”

    顧方卓裝作不經(jīng)意地掃過另外兩人，倒沒有因為看見自己女兒變了臉色，“這兩位是？”

    “這是我們部門員工，秦羽墨，另一位是顧小姐，是來幫忙的?！彪m然說到顧小姐時發(fā)現(xiàn)她和面前顧隊長是一個姓，但天下撞姓的人那么多，高虞謙也沒有多想。

    三人跟著顧方卓一路走向法檢中心去看被害人尸體，說是尸體，其實只剩下兩張人皮包裹的骨架。

    小周跟隨顧方卓進了法檢中心，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雖然這次的尸體他見過好幾次了，仍是沒有習(xí)慣，但是見同行的幾人，特別是他一直在瞟的大美女，都面不改色直視尸體，又鼓足勇氣挺起胸膛。

    高虞謙和秦羽墨嘀嘀咕咕的，“好重的妖氣，我好久沒見過這么不遮掩的妖怪了，真是膽大啊?！?/br>
    這是實話，自從妖管局和修真協(xié)會達成協(xié)議以來，他們部門每年抓到的吃人妖怪逐年下降，已經(jīng)很久沒妖怪膽敢觸犯三方組織的顏面，作出這等事了。

    這并不說，就沒有妖怪吃人，但大多數(shù)敢這樣做的妖怪會更加小心謹慎一點，偽裝成普通人犯案的樣子，盡量不觸動他們特殊部門。

    如這次這般，大大咧咧犯了案，還不遮掩一點的妖怪，說他膽大包天好呢，還是率直不做作好呢。

    顧一諾打量著兩張人皮骨架，在腦海中檢索著過去遇到過的妖怪作惡的事件，真要論起來，在場三個修行人士中，她的見識才是最廣的。

    這個習(xí)性有點像……心里已經(jīng)有了模糊地思路，顧一諾對顧方卓說：“可以翻動一下嗎？”

    顧方卓這時也不得在心里驚嘆女兒的膽大了，他詢問了法醫(yī)意見，給三人每人討了一雙法檢手套。

    顧一諾翻動人皮，整張皮天衣無縫，沒有絲毫缺口，但是仔細查看，還是能看到一些殘留的捆綁和鉗制痕跡，而內(nèi)里除了骨頭架子和附著皮的薄薄一層肌理，所有內(nèi)臟和大部分肌rou都不見了。

    “化學(xué)檢驗的結(jié)果怎么樣？”

    站在一邊的法醫(yī)雖然不知道顧隊帶進來這三個別的部門年輕人是干什么的，仍是盡職盡責(zé)地回答道：“在皮膚內(nèi)部的組織里，提取出了神經(jīng)毒素，還有、一些組織液與某類消化酶?！?/br>
    “我明白了。”X2

    秦羽墨左看看顧一諾，右看看高虞謙，“明白了什么？你們要不要這么默契?！彼@個學(xué)醫(yī)的都沒有從法醫(yī)的話中聽出線索來。

    顧一諾沒理他，轉(zhuǎn)頭去問顧一諾：“顧隊長，能說說案發(fā)經(jīng)過嗎，被害人的身份確定了沒有？”

    高虞謙也是此意，雖然大致確定了犯案的妖怪類型，可茫茫人海要找到這個妖怪仍是大海撈針一般困難，只能從其他線索插手，比起直接看卷宗，當(dāng)然還是由辦案人直接說明會比較快。

    “案發(fā)時間，預(yù)估是前天晚上10點以后，到昨天凌晨3點之間，報案的是一家黑旅館?！鳖櫡阶繉讣告傅纴恚皳?jù)旅館前臺說，進那間的房的是三個人，一男一女扶著一個醉酒的男人，隨后那個扶人的男人就先走了，房里應(yīng)該是那個女子和醉酒男子?！?/br>
    “那個先走的男子？”

    “案發(fā)時間已經(jīng)確認在他離開現(xiàn)場以后。”

    “前臺有他們開的身份證明？”

    “不，黑旅館就是經(jīng)常給一些想隱瞞身份的人大開方便之門?！鳖櫡阶坷^續(xù)道，“而且那間旅館唯一的監(jiān)控攝像頭，那幾天正好壞了?！?/br>
    秦羽墨驚奇道：“這樣豈不是說，什么線索都沒有？”

    “有，有線索?！鳖櫡阶恳灿X得奇怪，若說兇手真想毀尸滅跡，但是最容易體現(xiàn)兩個被害人身份的東西卻一點都沒碰，“被害人的錢包，女士提包還在，身份證手機也沒少，已經(jīng)確定身份了?！?/br>
    高虞謙已經(jīng)在思索是妖怪無理由作案了，即被害人和那個妖怪并不認識，所以沒有隱藏被害人身份的必要，但顧一諾卻直覺，這個妖怪絕對認識被害人，而被害的那對男女，絕對是因為某種未知的理由才遇害的。

    “男被害人吳彬，三十二歲，已婚，有一妻子名為朱柔云，現(xiàn)在在投資公司工作。女被害人姚甜，二十四歲，單身未婚，與吳彬是同公司同事關(guān)系。”

    秦羽墨嘖嘖了兩聲：“同事關(guān)系，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他們是同事關(guān)系？”

    高虞謙提醒他，“你注意一點，男被害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要損害人家身后清譽?！?/br>
    “結(jié)婚了？那就是小三偷情了？”

    顧一諾聽到秦羽墨這句話心中一動，問：“你說吳彬的妻子叫朱柔云？她現(xiàn)在人呢？”

    顧方卓雖不知道女兒問起這個話題的意思，還是照實回答：“朱柔云昨天上午去當(dāng)?shù)嘏沙鏊鶊蟀?，說她老公失蹤了，派出所用吳彬是成年人，失蹤不足二十四小時的理由不予立案。昨天上午我們確認被害人身份之后，之后就聯(lián)系了朱柔云，下午就上門拜訪了?！?/br>
    “嗯，難道你是猜測……”高虞謙這時也猜到了顧一諾的言下之意。

    顧一諾點點頭，“你想的沒錯?！庇洲D(zhuǎn)向顧方卓，“告訴我們朱柔云家的地址?！?/br>
    *

    謝絕了顧方卓帶警隊的人跟隨，三人隨即像來時一般坐車離去了。

    秦羽墨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姐，你和高虞謙打什么啞謎？我怎么就聽不明白呢。”

    “我現(xiàn)在懷疑你上震旦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的分數(shù)是買來的了?！?/br>
    “喂喂，姐，你在諷刺我，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能聽出來說明你智商還有救，”顧一諾撐著下巴，看著車外飛速略過的風(fēng)景，“這個案子如果剝開妖怪的因素，單純從案情出發(fā)，你會想到什么？”

    “情殺？”秦羽墨激動地一拍方向盤，“姚甜單身沒男朋友，所以你和老高都懷疑殺人的是吳彬老婆？！”

    瑪莎拉蒂的車身在路上飄了個蛇形，“注意點開車，雖說我倆都不會因車禍死傷，你也不要禍害路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