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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我還沒有為大家復(fù)仇……我還沒有找到我自己的答案!那下墜的人影猛地顫動了一下,仰起頭,下墜的身體驟然停滯。她從散亂的黑發(fā)里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散發(fā)著點點銀光!她立于黑暗中,整個人開始散發(fā)出明亮的銀白的光芒,雙手不斷生長著肌rou骨血,渾身的傷口迅速收攏消失!透過層層黑暗,那雙血色的眼眸直視著黑暗深處,那張露出恐懼表情的巨大人臉,冷漠又悲憫。除了我自己,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殺死我,我即世界!黑暗深處的人臉在銀光中扭曲著發(fā)出無聲地尖嚎,她抬起頭看向漆黑的上方,抬起手。池子邊緣那張閉著嘴的猙獰人臉猛地扭曲起來,被強行一點一點地打開嘴巴。一只蒼白的手臂猛地探出黑色的池水,搭在了池沿。她從池子里爬出來,渾身濕漉漉地站在池邊。她在露出驚恐表情的猙獰人臉的注視下,長發(fā)漸漸變成了白色,濕漉身體驟然變得干燥。她抬起腳步,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在守門巫妖難以置信的驚悚視線里走出黑色的大門。“喂你……你叫什么名字?”人影頓住,微微抬起頭,血紅的詭異雙瞳看向死亡之域終年暗紅的天空。貝拉你知道嗎,珀爾在這里的意思是晶瑩剔透的雪花,這種珠子就被稱為在雪地里燃燒的珀爾……“我叫……珀爾?!?/br>——距離那個無名村落毀于一旦,已經(jīng)過了六年了。這六年洛菲爾家族的人都沒有找到那個眼睛恐怖的怪物。年輕的成員都對此不以為意了,只有老一輩的還記得,總覺得那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利劍。今年又是洛菲爾家族全族聚集的日子,小輩們都去尋歡作樂去了,只有長輩們聚集在一起交談著。“還是沒找到嗎?”主座上的老者一跺拐杖,旁邊坐著的一個中年女人猛地一抖,噤若寒蟬。“當(dāng)初不是說已經(jīng)徹底殺死了嗎?果然是怪物啊……”中年女人身旁一身戾氣的老男人怒道:“當(dāng)初是我和薩瓦娜親眼看著她沒氣的!誰知道那個怪物居然命大地活了下來……”“蠢貨!必須盡快找到她!”位于洛菲城中心的洛菲爾家族燈火通明,而洛菲城漆黑的城墻上,一個身材纖細(xì),穿著黑袍的女人正站在那里。寬大的帽檐幾乎遮住了她的臉,一陣大風(fēng)吹過,吹得她身上的黑袍獵獵作響,頭上的帽檐也跟著翻飛浮動,露出了她蒼白的下顎和毫無血色的唇瓣。她抬起手微微掀開兜帽,露出她被一條樸素的黑布帶覆蓋的雙眼。大風(fēng)呼嘯而過,她抬起另一只手扯下布帶,睜開了那雙血紅色虹膜,四顆銀色的瞳仁在黑暗中微微散發(fā)著銀光的雙眼,看向了那片明亮的大片光帶。夜風(fēng)吹得更為狂亂,珀爾微微睜大了雙眼,那雙血紅雙眼倒映出的繁華耀眼光帶跳動起來,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散發(fā)著熾熱的氣息,囂張的向著四處蔓延!洶涌的火焰取代了明亮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動著,熾紅的熊熊大火中,珀爾的雙眼映出了扭曲掙扎的黑影,耳邊響起了尖銳的哭嚎掙扎。珀爾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六年前,那場在村落里熊熊燃燒的大火。那熾熱的大火似乎和眼前的情景重疊,在她的心口燃燒。整座城市都驚動起來,無數(shù)平民和小貴族們倉皇地逃出洛菲城,而珀爾沒有看他們一眼,一直注視著那烈焰滔天,把整片天空都映紅了的火焰中心,一動不動。直到天邊微微露出一絲白光,破曉的光芒降臨于這片黑暗的大地,最后一簇火苗亦終于消散成了一縷青煙。洛菲爾家族占地面積極為龐大的精致建筑群一夜之間毀于一旦,只剩下焦黑的殘垣斷壁,在曙光中無聲地訴說著昨晚發(fā)生的一切。珀爾僵硬的指尖微顫,她抬起頭看向陽光投射而來的方向,緩慢地吐出一口氣。洛菲爾家族所有人,無一人生還。一切都結(jié)束了。她轉(zhuǎn)過身,輕飄飄地從城墻落下,站在空無一人的洛菲城郊外,一步一步朝著那個熟悉的地方走去。她一步一步跨過野草叢生的小路,越過靜謐的森林,終于走到了曾經(jīng)炊煙裊裊,和平又寧靜,那個她長大的地方。曾經(jīng)焦黑的殘垣斷壁已經(jīng)附上了一層綠意,薄薄一層青苔覆蓋在倒塌的深黑色木頭上,碧綠的草葉在縫隙里生長而出,隨風(fēng)搖擺。曾經(jīng)被走出堅實平坦的小路已經(jīng)雜草叢生,無數(shù)藤蔓吸附在泥土上,在深綠的葉片里開出了一朵朵小小的白色花朵。她一步一步踏過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走過的小路,穿過荒蕪又生機盎然的村落,朝著埋葬了二百七十七人的那片土地走去。那片土地已經(jīng)被密密麻麻的碧綠藤蔓覆蓋,珀爾彎下腰,伸出手一根一根地用力拔起藤蔓,慢慢清理著這片土地上的植物,像是她曾經(jīng)用手刨出一個個土坑一般。巫妖的身體并不會流汗,堅韌的肌膚也不是藤蔓上的尖刺就能刺傷的。等珀爾拔出這片土地的最后一根藤蔓,她把手里細(xì)長的藤蔓往外一丟,然后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塊粗大堅硬的石板,“轟”地一聲插入土里,然后拿出一把小刀認(rèn)真地刻下幾個字。薩克村,瑞利。然后,她又拿出一塊石板,插入這塊石板的旁邊,埋葬了另外一個人的地方,繼續(xù)往上刻字。她刻地非常認(rèn)真,足足不停歇地刻了六日六夜,終于把二百七十七個墓碑刻完。刻完最后墓碑上的最后一個字,珀爾站起來,回身看向這片并不太整齊的墓碑,走到了羅文母親的墓碑旁邊,跪坐下來用手刨挖著,挖出了一個小洞。她沉默地看著這個小土坑許久,沾滿泥土碎屑的手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片金黃的落葉。這片落葉被小心地放著,干脆的葉身沒有一點損毀,葉色依舊維持著剛剛落下時金黃的色澤。珀爾小心地捏著葉柄,向著枝葉間透出的陽光舉起,靜靜地看著光斑落在葉片上時,像是流動的金子般微微晃動的璀璨。她看了許久,直到雙眼微微發(fā)熱的時候連忙閉上眼睛,從儲物戒里拿出黑色的布帶纏上眼睛,然后輕輕地把那片葉片放進(jìn)小坑洞里,把散碎的泥土填入小洞,把那片璀璨的流金掩埋入土。她又把一塊小小的石碑插入坑洞的后方,舉起小刀想要刻下那個名字,然而抬起的手凝滯片刻,終究還是輕輕放了下來。“走好?!?/br>恍惚間,珀爾像是聽到了幾聲熟悉的清脆敲擊聲,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右手腕,卻是空空如也。僵硬片刻,她緩緩站起身,朝著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