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物左右。

突然連續(xù)“啪啪啪啪”地幾聲，牧川睜大了金眸，眼里映出伊萊恩身后掉落下來的好幾個果實(shí)！

伊萊恩微微轉(zhuǎn)頭，下一刻整個人消失在了牧川眼前，一道銀光劃過，所有破殼而出的怪物都被她瞬間擊殺！

牧川一抹臉上的水，沉默地拖住兩個漂浮而來的果殼朝著岸邊游去，而伊萊恩拎著剩下的幾個快速踏水而過，踏上岸后隨手就把果殼連著尸體往某個角落里一扔，然后轉(zhuǎn)身靜靜地看著爬上岸的牧川。

她的目光落到了牧川手腕上露出的漆黑寬厚手環(huán)，金眸微微掀起一絲波瀾，又飛快隱滅。

牧川擰了擰濕淋淋衣服上的水，順著剛剛伊萊恩的動作往前看去，瞬間驚怔地瞪大了雙眼。

那片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無數(shù)漆黑猙獰的尸體和紫黑色的果實(shí)已經(jīng)堆積成了如山，連綿不絕，一眼根本看不到頭。

牧川張了張口，艱澀地開口問道：“這……都是這些年里誕生的暗夜精靈新生兒嗎？”

“不?！币寥R恩清冷的音調(diào)淡淡地說：“這些不是新生兒，只是被污染的世界樹果實(shí)。暗夜精靈在五十二年前開始，就沒有新生兒的誕生了?！?/br>
牧川沉默了，學(xué)著伊萊恩的動作把那兩居尸體也扔到那堆尸體山上，許久后他才回過身看向伊萊恩，開口：“伊萊恩大人，我希望您能把天魔域的鑰匙給我?！?/br>
伊萊恩那雙通透如寒冰一般的金眸看著他，平靜地回答：“不行?！?/br>
牧川沒想到伊萊恩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他，不由深吸一口氣，問道：“為什么？如果能滅掉天魔，那么就能解決侵蝕力量污染世界樹的問題，暗夜精靈也就有新生兒出生了……”

伊萊恩冷冷地反問：“滅掉天魔？你嗎？那還不如等著世界滅亡。”

牧川一噎，冷靜地說：“不只有我，還有許多和我一樣的勇士。也許我們現(xiàn)在還太過弱小，但我們能用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br>
伊萊恩冷淡的視線卻沒有對他的話有絲毫動容，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就走。

“為什么不能讓我們試一試？難道你就任由哈倫長老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死亡，然后因?yàn)槟愕臎Q定一意孤行而導(dǎo)致暗夜精靈滅族嗎？！”

伊萊恩的腳步頓住了，牧川粗重地喘息著，怒火止不住地從心底涌上大腦，讓他咬牙死死地瞪著伊萊恩的背影。

背對著他的伊萊恩慢慢轉(zhuǎn)身看著他，金眸里平靜無瀾：“你以為他們不知道嗎？雖然暗夜森林的傳送陣是我關(guān)閉的，但留在這里是他們自己的決定。早在五十多年前，所有暗夜森林里的暗夜精靈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命運(yùn)了。”

牧川一窒，金眸慢慢睜大，腦海里閃過慈祥的哈倫長老，永夜村里熱情溫和的暗夜精靈們，只覺得內(nèi)心被冰冷浸透。

雖說當(dāng)初其實(shí)只是出于憐憫和不忍而決定想辦法解決這個任務(wù)，可深知神域里所有生靈都是真實(shí)生命的牧川，無法只把這個種族危機(jī)僅僅當(dāng)做一個游戲任務(wù)對待。

如今伊萊恩說永夜村的居民都知道，那么在他們溫暖微笑的背后，哈倫長老在交付這個任務(wù)給他的背后，浸透了多少的悲哀和絕望？

他們是不是麻木地在暗夜森林里數(shù)著自己最后的生命，卻還是不甘地想要向命運(yùn)抗?fàn)帲?/br>
牧川閉了閉眼忍住涌入眼眶的熱意，喉頭發(fā)哽地低吼道：“知道就代表接受并認(rèn)命了嗎？你知不知道，他們也許還想掙扎著跟命運(yùn)拼搏一下？！不然哈倫長老為何要發(fā)布調(diào)查暗夜精靈絕后真相的任務(wù)給我？他就是希望借此傳達(dá)他們的意愿給你??！你就這么冷漠地對此視而不見嗎？！”

空氣一片死寂，伊萊恩冷漠的表情終于微微變化。她目光難言地看著渾身濕漉狼狽，卻氣勢不減地死死看著她的牧川，第一次在對視中偏移開目光。

牧川緩了緩，沉聲說：“既然早晚也是滅族，為何大人不給我鑰匙，讓我試試呢？”

伊萊恩抬頭看著月光下朦朧婆娑的生命樹，眼里閃過一絲迷惘悵然，許久才輕聲開口。

“……天魔域的鑰匙在暗夜女神的神殿里，你手腕上那個手鐲就是打開暗夜精靈試煉秘境的鑰匙，如果你能順利通過試煉秘境，就能拿到放在那里的鑰匙?！?/br>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闭f完，牧川朝一直看著生命樹的伊萊恩躬身行了個禮，然后頭也不回地朝著暗夜森林的南方飛快掠去。

“屈從于命運(yùn)，無聲地等待被宣判的死亡，還是為了那一絲可能性而付出努力。伊萊恩，你終究還是選擇了后者?！?/br>
空靈縹緲的聲音突然在寂靜的生命湖畔響起，一身黑袍的珀?duì)枏暮诎抵凶叱?，淡淡地說：“我還想如果你不愿意拿出鑰匙，我就要動手強(qiáng)搶了。”

伊萊恩閉上眼，輕聲說：“你說的對，如果不掙扎，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大概是因?yàn)槲倚睦镞€抱存最后一絲僥幸吧，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

那雙眼睛里，那熊熊怒火的背后，是對生命的尊重和一往無前的銳氣。

第164章

在這片漆黑的森林里飛掠而過，牧川有種回到母親懷抱里的感覺,如魚得水般暢快。

暗夜森林對于暗夜精靈來說是一個意義非常不同的地方,恐怕對于哈倫長老他們來說,他們寧愿在暗夜森林里靜靜地長眠吧。

永夜村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幾間屋舍在植物散發(fā)的淡淡熒光里影影綽綽，點(diǎn)點(diǎn)螢火蟲不斷的縈繞飛舞,圍繞著從森林里走來的牧川飛舞。

路上曾經(jīng)敞開大門的武器店藥劑店都大門緊閉，精靈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牧川抬頭看了看村子中心那棵標(biāo)志性的大榕樹,一路走過去。

然而直到走到大榕樹前，他都沒有看到過一個精靈的身影。牧川不由皺緊眉頭，加快腳步在村子里四下走動張望著,卻仍是不見一個人影。

“小川？！你怎么在這里？”

牧川迅速轉(zhuǎn)身，就看到魁梧的武器店老板萊茵站在街角，金眸圓睜,震驚地看著他。

牧川上前幾步，連忙開口問道：“萊茵叔，你們都去哪了？村子里怎么沒人？”

萊茵這才恍悟地一拍腦袋,說：“今天是每月祈禱的日子，大家都到神殿那里去了,我是忘了點(diǎn)東西才回來的,小川你也跟我一起去吧?！?/br>
牧川點(diǎn)點(diǎn)頭,沉默地跟在萊茵身后,而萊茵也像是忘了剛剛驚訝時脫口而出的問題，笑瞇瞇地跟牧川說著他離開后,永夜村里的事情。

“哈倫長老的身體還算健朗，這次的祈禱也是由他主持。大家這段時間都很想念小川呢，還念叨著你之前在村子里的時光……”

牧川看著萊茵的背影，輕聲開口：“你們就沒想過，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