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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之軀……” 趙思危有意厲聲道:“這會兒就稱萬了……打算令本王坐實孽子之名不成?” “這……” 趙思危分明極是受用地大笑起來,轉(zhuǎn)眼已然步出軒廁:“來福,隨本王四處逛逛?!?/br> 唐糖喏喏跟了出去。 ** 老禿鷲對這個嫡子一向不喜,今日見了他跑來赴宴,聽說居然還親昵地寒暄了一通,很是給了幾分好顏色。 縱是如此,這往北花園的一途中,趙思危依舊沒少說大逆不道的話:“老兒誆我說回京之后還要立儲。儲?父皇都要活一萬年了,還留個長毛的儲君給后世何用?” “您小點聲……” “不用,老頭子今日摩拳擦掌吃麒麟rou,沒工夫管我說什么?!?/br> “那也還是小點聲,這個地方隨處隔墻有耳。” 他說什么惹怒了他爹不要緊,千萬別誤了她的事。 “老頭子對本王本來就沒有心,對趙思賢的心那是為冰所凍,故而此番本王再說什么,他也不會怎么樣的。橫豎都有趙思賢那個弒父的畜生墊底。若老兒心情再好些,到了夜里,賞我喝一碗麒麟rou湯,都不是沒可能的事。” 唐糖咬咬唇:“呃……” “來福,在你嘴里本王可是一個魔頭,你覺得我到時喝不喝得下這個嘴?” 唐糖無語。 趙思危輕笑起來:“聽說人rou是酸的,本王嘴刁,只嗜甜。” “誒……” “本王并不貪多,說了再活五十年足矣,再多的話……閑極無聊,總免不了會常常娶新?娶新是不錯,哼,不過本王不懂得照應(yīng)女人心思,難免遭人厭棄,到時估計光那綠帽子,恐就要多戴好幾頂,不累死也被氣死了?!?/br> 這人真是百無禁忌,唐糖都替他出冷汗:“殿下稍微盼著自己一點好罷?!?/br> 說話間北花園已然到了,唐糖放眼望那滿花園的守衛(wèi),不由心生絕望,怪不得紀(jì)陶覺得這里無比蹊蹺,這個地方果然難破。 偏生這還不是夜里,她只有一個白天的時間,就算那席勐能昏睡一天,開鍋煮自己的儀式也近了…… 唐糖抹抹汗,正犯著愁,卻隱隱聞見遠處陰陽怪氣的論道之聲,她立即意識到必是老禿鷲也在此間,料想紀(jì)陶多半亦是寸步不離。 她心念一動,情急之間低聲囑咐齊王:“殿下將身上佩的玉全數(shù)摘下,一并捧在手上,快!” 趙思危不明其意,一邊照做,一邊亦瞥見了緩步踱來的老頭子,示意唐糖從旁跪倒。 禿鷲見了兒子果然生疑:“思危如何也來了北花園?” 趙思危料定唐糖讓他捧玉必有因由,卻想不透原因,只喚了聲:“父皇?!?/br> 趙途玖繼而問:“何故手捧佩玉?我記得這枚玉環(huán)乃你母后所贈,你愛若至寶,輕易為什么這會兒捧在手上?” 禿鷲一側(cè)的茯苓子見著來福公公,顯然不甚高興,卻因情勢所迫,只得幫著解釋開了:“陛下,齊王殿下昔日年少,言談中頗多毀道之辭,如今顯是開悟了?!?/br> 趙途玖不解:“道長此話怎講?” 老神仙道:“殿下純孝,顯然是要為陛下在此種玉?!?/br> 趙思危自己都是一愣,他是個出了名的逆子,孝這個字,三爺這是在罵人罷? “種玉?朕少時倒于書中讀過那陽公種玉只說……只道那不過是個故事,卻不知世間真能種出玉田?” 紀(jì)陶假扮的老神仙偷偷瞪了一眼唐糖,對她依然留在這里這件事,顯然十分生氣,卻也只能無奈笑著闔首回道:“中土地薄,種之不生,也是長情,故而難為陛下所見。值此沃土,玉田種下,便成福田,陛下今夜上得永生,下?lián)砀L铩源思覈欉\自不必提,陛下可還記得那種下玉田的陽公,后來如何?” “朕依稀記得是,云龍下迎,夫婦升天……” 老神仙撫須而笑。 “原來如此,道長指點得甚是!” 老神仙回道:“是陛下的記性好,即便不看重那玉田,亦當(dāng)看重殿下至孝之心吶?!?/br> 老禿鷲一時激動得熱淚盈眶,將趙思危一把摟住:“思危,為父、為父一向……竟是錯怪你了!” 趙思危三十歲的大男人,一向習(xí)慣了嗤笑老頭子的,這會兒被這病的不輕的老父摟得哭笑不得,又不好出言譏諷,臉都僵了。 老神仙與趙思危對視,悄悄同他伸掌示意,趙思危何等聰明,即刻會意道:“父皇,皇兄必也有悔過之心,喚他將玉一并種在這里罷。” 趙途玖顯然不想聽到那個人:“別同我提那個孽畜!” 要不是趙思賢下毒,這個麒麟rou的開鍋儀式,原當(dāng)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何用流離到今天這個委屈求全的寒酸排場。 趙思??醇o(jì)陶神色堅持,明白趙思賢的關(guān)押位置也許對整件事情至關(guān)重要,便耐著性子勸:“父皇仁心大度,這也都是為了父皇這塊……福田?!?/br> 老神仙幫腔:“齊王說得甚是,陵埋金吐氣,田種玉生根,玉田乃是陛下之根,陛下又是齊王魏王之根……故而惟有他們兄弟同心同植,方能令這玉田之根深植此間,陛下他日駕龍虎乘白鶴飛升之際,眼望子孫承此福田,心中難道不是只剩下歡喜么?至于魏王當(dāng)日惡行……自然另有天道替陛下收拾。 ” 唐糖聽得徹底服了,這廝可是真能謅。 不過,紀(jì)陶大約這一回是動了真氣,越知道她正在望著自己,他就越是瞥開目光去。 老禿鷲亦再次五體投地了一回,吩咐他臉已抽筋的兒子:“如此,便讓思危隨席勐去將那孽畜接來種玉。席勐……” 唐糖心中一緊,不過席勐又不是孕婦,紀(jì)陶用藥根本就沒留情面,劑量下得不小,他當(dāng)然還沒醒呢。 四下里無人答應(yīng),因為地方大,眾人這天又格外的忙,禿鷲不疑有他,只得又喚彭博士。 然而彭博士至了跟前,他忽就猶豫了,眉頭緊鎖,一副犯了難的樣子:“只是道長……難道這玉田,必得埋在此間不成?” 唐糖打起精神,問題的關(guān)鍵來了。 老神仙假作不懂:“這個地方難道有什么不妥?先前貧道勸陛下就在此處舉辦開鍋儀式,陛下也偏偏說是看中了那處西園。貧道是觀這北花園乃千年難遇之上乘寶地……我以為儀式在哪里,倒還在次要,至于這玉田,種在什么地方,卻是關(guān)乎陛下千秋國運啊……” 老禿鷲仍很猶豫:“道長說的,朕全都明白,只是不瞞道長,朕有祖訓(xùn)……” 老神仙的聲音都有些吃驚:“祖……訓(xùn)?” 禿鷲點頭:“我趙氏高祖,對這個昆侖舊城王庭北花園留有專門的訓(xùn)示?!?/br> 昆侖舊城,顧名思義,當(dāng)為外族地盤。 雖然這個城池頗多蹊蹺,更像是漢人所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