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8
,這一大包藥,藥性峻猛堪稱虎狼,這樣的劑量連吃十天……表姐這輩子都別想再生育了。 再恨那拐走姑母的唐家姑父,人都已然雙雙故去,還有什么不可原諒?何況表姐終是姑母骨rou,老人家昨天還喜歡得無以言表,今日何至于殘害如此! 父親倒好,拍拍屁股跑了,也不管將自己獨個留在此處何其尷尬。岳棋幸好機靈:“姐夫,我先去倒了這藥好了?!?/br> 紀(jì)陶尚未答,林步清不知打哪兒鉆出來,扯著那袋子道:“袋子太沉啦,來來來,小的同您一道去倒?!崩妥吡恕?/br> 唐糖怔了半天,方才回過神來注視紀(jì)陶。紀(jì)陶很少陰沉著臉,這會兒卻實在晴不起來,發(fā)現(xiàn)唐糖望著他,愈發(fā)來氣。 紀(jì)陶想起昨天白天外祖父尋他喝茶時談到的話題,問起紀(jì)府家事時,他說起他二哥已有一子,老人家顯是松了一口氣。 心狠手辣之人他見過不少,卻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無可理喻的事情。那老兒既懂得不可絕人香火,卻舍得自己的外孫女吃這樣的藥…… 最可恨就是眼前這個家伙,方才若不是她舅舅猛攔,她一碗藥早都下了肚。她這死心眼的牛脾氣,能不能不挑時辰犯,至少同他商量商量再犯呢? 唐糖自己本就十分委屈,卻見紀(jì)陶眼神幽怨的要命,狠狠將自己一剜,居然瞥開繼續(xù)不理她。 唐糖心虛捅一捅他:“三爺在生誰的悶氣?舅舅都走了,我不是處理得很好?岳棋已經(jīng)把藥都扔了……” 紀(jì)陶悶哼一聲:“是,你翅膀硬了?!?/br> “誒誒,我仿佛才是受害者罷。三爺沒有一句安慰,反甩這樣的臉色給我看?!?/br> “你可想過……那藥喝下肚去什么后果?” “我方才分明就是在做戲!舅舅即便不拍開我,我也一定會砸了那碗!” 紀(jì)陶面色略微緩:“你有那么機智?” “機智不機智全看從小跟著誰混,又嫁了什么樣的人!拿什么玩笑,能拿小孩子玩笑么……給三哥生小娃娃,分明是我從前可望不可即的一個夢?!?/br> 他睨她一眼:“你自己的身體就可以玩笑了?” 唐糖一味諂媚著:“喂,你說我們家大閨女叫什么?紀(jì)三毛可好?好像不大婉約,要不叫紀(jì)小醉?爹爹這般醉人,丫頭多半差不到哪里去,你說呢……” 紀(jì)陶心頭一暖:“滑頭?!?/br> “紀(jì)滑頭?也好像還行……不過女孩兒喚這樣的名字容易遭人嗤笑,這個留給你小兒子用好了,大兒子不如你另想個實誠名字,家里的小兒子通常最滑頭……” “罵人呢?” “嘿嘿嘿?!?/br> 紀(jì)陶被她說得心動:“真的給三哥生這么多?” 唐糖掰一掰手指頭:“不多啊,為什么數(shù)到現(xiàn)在才三個家伙,難道是你不夠可以……” 紀(jì)陶一把將她抱起來扛在肩上,探了壞手去揉:“想不想嘗嘗什么叫做可以?” 唐糖癢得咯咯瘋笑,一勁討?zhàn)垼骸安灰灰馓旎?,我知錯了?!?/br> 岳棋本是覺得此二人氣氛僵持,自從將藥扔了便一直立得老遠,此刻一時瞧呆:“唔?” 林步清老氣橫秋拍拍他,拿了張南涼地圖擋了他的眼睛,裝模作樣問路:“小少爺,你快幫忙看看,我們天黑能不能到?” 岳棋只有十七歲,也是心中好奇,撥開地圖繼續(xù)看得有趣,一頭答著:“能到能到。” “小的順便還想知道的是,過幾日都要在那個寨子借宿的話,那里有無有床榻呢?” 岳棋好笑道:“怎么想起問這個?你這想法不錯!下次我可以考慮賣榻給昆侖寨那幫土豪,不過他們都睡樹屋……買了要怎么運上去?我再琢磨琢磨……” 阿步哀嘆,樹屋,我家三爺?shù)倪@個命…… ** 紀(jì)陶經(jīng)了一段日子的急攻,對古昆侖語已然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對于十來種形似蝌蚪文之間的對照關(guān)系,亦有了清晰認知。 他手握昆侖寨小孩發(fā)蒙用的樹皮書,竟能指著告訴唐糖:“這些字雖非上的文字,但其實很多相通之處,你看,這是天空的意思,這是綠樹,這詞是溪水……” 唐糖一臉崇拜:“三哥好生厲害。” 紀(jì)陶倒有些無奈:“厲害什么,那個麒麟rou,我是一無所獲,仿佛所有昆侖經(jīng)文的譯文里,凡遇麒麟rou,皆是直接引用這串蝌蚪文,而避開了這一串字符的譯注?!?/br> “一會兒我們問問?” “尚不知這個古寨的禁忌,待我摸清……緩緩再問?!?/br> “嗯。” “可惜我都用眼睛看,誰也未給注過讀法,不會讀,不然溝通會便利很多?!?/br> 他求知心切,于是求了族長,特意請了族長家的小兒子皮皮,要他一頁一頁念來給紀(jì)陶聽。 紀(jì)陶好學(xué)得似個小孩子,唐糖暫且想不明白學(xué)會說昆侖話能有什么用處,在旁聽得略嫌無聊,便拉著岳棋去尋族長的大兒子奇奇請教。 岳棋不知道紀(jì)陶的打算,在路上聽唐糖提過麒麟rou,對這里的文字又有一定了解,記在了心里,著急將那一串蝌蚪文劃在了地上。 奇奇與岳棋關(guān)系甚好,然而看著地上這一串字符,竟先是愣了一愣,面色立時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jì)陶:除了家里的床,世上所有的方式都試過一遍的人生也是醉了 ☆、血戰(zhàn)記 唐糖有些措手不及,紀(jì)陶此前交代了緩緩再問的……岳棋卻兀自在主人家跟前畫下了那串蝌蚪文。 奇奇前一刻還好好的, 見了地上的字驟然色變, 赫然就像對著兩個仇人。他目瞪老大,面上憋得通紅,雙手合十仿佛是拜了拜蒼天, 又望了眼那行字, 口中喃喃應(yīng)該是在厲聲斥責(zé)什么, 可惜唐糖一個字都聽不懂。 岳棋稍懂集聚他們的話, 額角的汗霎時順著面龐掛下來,不過這孩子也算沉著,一步護于唐糖跟前,用簡單的詞句,試圖與奇奇進行溝通。 費勁道了好幾個詞,才壓低了聲對唐糖解釋:“表姐,弟弟方才怕是闖禍了,這一串東西許是個不能碰的詞, 不然奇奇不會翻臉不認人。我的昆侖話也是半通不通, 只會說那些日常的東西,方才我試著對他解釋, 我們并不明白這個詞,也是道聽途說,幫著別人來打聽的……也不知他能不能明白?!?/br> 可那奇奇顯然無法接受岳棋的解釋,反像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事物遭了無禮之人的挑釁,一時間目眥欲裂, 怒得連刀子都拔出來了,還送了只扁哨入口,吹了一組帶了轉(zhuǎn)音的響哨。 這哨子極厲害,一組轉(zhuǎn)音兩長一短,短的清脆悅耳,長的綿延悠遠,簡直像是可以傳送到幾座山外的地方。 昆侖寨內(nèi)的樹屋分布得并不算密,但寨子里的年輕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