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 喜福客棧被紀二公然包下作了靈堂,掌柜握著銀子,正月里沒處尋新鋪面,自告奮勇留下幫忙。 幾家歡喜幾家愁,漫天大雪,依舊擋不住那三場如火如荼的馬球賽。 這天下午,趙思危居然又跑來喜??蜅=犹铺?,唐糖指一指樓上靈堂,無奈道:“府上治喪,還請殿下回避為宜?!?/br> “田公子的度量,真是極好的。” 唐糖淡笑:“談不上,身不由己,殿下心系的馬球賽,我怕是無緣了的。” “今日無緣,還有明天,明日無緣,還有后天?!?/br> “治個喪少說也須七七四十九天?!?/br> 趙思危竟是被她噎到無語:“……” 唐糖想想,又不好將此人得罪徹底,袖中抽出大張銀票來,同趙思危身后那小太監(jiān)低低耳語:“小公公,我可捧個錢場么?勞煩幫忙下注,全部買成殿下勝,萬事拜托?!?/br> 那小太監(jiān)捏了銀票,掃一眼上頭數(shù)字,好多啊。竟是有些猶豫:“這個……” “贏了給小公公你抽一成,輸了……” 趙思危極高興:“輸了算我的,還不快收下,下注去?!?/br> 趙思危一走,裘寶旸再一次差點驚掉下巴:“你同他什么交情?” 唐糖又不方便解釋,只道:“進京前偶然識得,搭過他的車,還同他做過一回買賣……哦,彼此都賺了銀子?!币菜闳繉賹?。 裘寶旸依舊狐疑,勸告唐糖:“你知不知道,鎮(zhèn)遠將軍如今在北疆的仗打得一波三折,聽聞皇上已然傳他三次歸京,然而皇上傳一次,北疆送來的戰(zhàn)報便險過一回。他在北疆如今是翻云覆雨,將在外,又非自家舅舅,喚不回來將軍,皇上也只得吞下這啞巴虧。但是一個當皇上的人,這個啞巴虧究竟肯吞到幾時?齊王此人極危險,他的野心絕對不止蛇吞象,到時候一爭是所難免。不論他什么買賣,你可要萬萬小心才是?!?/br> 唐糖應著,卻猛想起那封藍皮信……只怕裘寶旸他爹亦是趙思危的人?只不過裘全德是個老狐貍,藏在暗處罷了。 紀刀刀一直在旁嘬他的熗鴨舌,忽上下打量一回唐糖,插言道:“母親,你原來是個男的?我看方才那人一直喚你為田公子?!?/br> 唐糖還未習慣這個新稱謂,每每被刀刀喚得一愣。 今日她的確是男裝打扮,卻并未曾描眉,這會兒撫他溜圓的腦袋,忍笑咬牙道:“可不,我就是個男的,替令尊默哀罷?!?/br> ** 雖說并無親眷親朋來靈堂吊唁,紀鶴齡終是看在唐糖的面子,認下了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孫兒媳婦。 喪事總算辦得極盡體面,裘寶旸從中出力良多,竟是得了紀二一聲“辛苦。” 裘寶旸為了唐糖氣自然順不起來,“呸”他一口,道:“再辛苦,苦得過紀二哥您?” 唐糖待他倒尚算客氣,至少在刀刀跟前給足了紀二面子。人后他倒是極盡討好之能事,拼盡機會欲同她獨處,唐糖只是不理。 喪事完罷,紀二隔兩日就要去工部復職,唐糖亦要回少白府接著查案。唐糖本想趁著最后兩天清閑,領刀刀吃遍京城大吃小喝,不想紀二根本不允他這寶貝兒子出門,恨不能將他囚在屋門里。 刀刀小胖臉一鼓一鼓,終是妥協(xié)答應,只隨唐糖在家念書。 裘寶旸已然請了令,元宵之后便可去西京暗訪席勐,由那個喚作錢本初的戶頭開查。唐糖居然推說恐怕走不開,要留在京城帶孩子。 裘寶旸笑她:“你這個后媽當?shù)谜嬲姹燃o二那個親爹都盡心?!?/br> 唐糖不以為意:“哼,自從聽寶二哥講述了紀二哥與謝小姐那個纏綿悱惻的故事,我便改了觀點。席勐那條線,年前那一陣恐怕已是被有心人查爛了的,再查許多事情都走樣了。寶二哥,曹四渠的案子,是不是仍在大理寺審?” “曹四渠刺齊王,傷紀二……你想查紀二受傷的事?為什么?” “寶二爺先別問為什么,只說能幫忙打聽到么?一定要極秘密地打聽,不驚動一個人,就你知我知,寶二哥有沒有法子?” 裘寶旸點頭:“沒問題,白馬道巷卷宗室的沈主簿是我兄弟,這家伙很貪杯啊?!?/br> 彼時裘寶旸正在紀二的書房同唐糖說話。他現(xiàn)在仗著紀刀刀待見自己,儼然敢跑來紀二書房坐著了,刀刀亦在書房玩耍,他既怕二呆,又忍不住要逗它。 二呆子被他逗弄得十分炸毛,氣得盤在書桌上下不肯出,紀刀刀蹲身誘:“喵,喵,出來,鯽魚算什么,紅尾金龍好不好?可惜府上沒好廚子,不然頭尾骨皆炸成金黃,我可以省給你吃?!?/br> 說得正起勁,刀刀居然起身問了一句:“裘老伯伯,你們在說曹四渠?” 作者有話要說: 紀二:糖糖你能好好和我說句話么? 糖糖:呵呵,你先跟我說一句實話,我就好好同你說話 紀二:拖油瓶談戀愛真的就那么難么? ☆、益王府 裘寶旸急了:“伯伯就伯伯,不要再加個老字了?!?/br> 唐糖只問正事:“刀刀, 你認得曹四渠?” 紀刀刀強撐著面子, 口氣略有慌亂:“上兩月來過一個刀疤臉的叔叔,刀疤是紫的,他自稱是位神醫(yī), 給娘親送了些銀子與藥, 又說他能給父親療傷, 讓娘親趕緊尋到父親。孩兒將他打發(fā)走了?!?/br> 唐糖道:“他說他叫曹四渠?” “正是?!?/br> 唐糖眼瞪大了, 裘寶旸連搖頭:“不可能,曹某人是重犯,而且此案根本就未審結(jié)啊?!?/br> “我之前都沒關心,那個曹四渠是位神醫(yī)?” “神個屁,那廝之前的確是太醫(yī)院的,不過他一向只為太監(jiān)瞧病。” “……” 唐糖又問:“刀刀,這話你可曾告訴你爹?” “告訴了,但娘親那天沒能想起名字來, 我也沒能。哼, 那個人看著笑瞇瞇的,其實很兇, 父親問得急,我……我便忘了那人喚作曹四渠?!?/br> 唐糖想起紀二堅決不允刀刀出門的事,他難道一早料得了?她揉一揉那顆腦袋,柔聲撫慰:“我去與你爹爹說。府上很安全,沒有兇神惡煞的壞叔叔進得來。” 紀刀刀哼一聲:“他敢!” ** 家中雜事紛紜, 唐糖已然忘了新年頭上那三日的馬球賽,過了幾日,趙思危的小太監(jiān)卻上門給她送銀子來了。 那數(shù)目讓唐糖將眼使勁揉了揉,那日她手頭沒有散碎銀票,為了打發(fā)趙思危不要杵在靈堂里生出什么不快,大手筆地托他家小太監(jiān)代為投下一注。 不想這票本錢在趙思危手上盤桓了三天,連贏三局,足足翻了八倍。 唐糖賺了個盆滿缽滿,卻壓根連那三日馬球賽的勝負都不知。還是聽裘寶旸告訴她,才知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