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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定做。 并且這樣一來,這枚鑰匙恰好鉗制住了主輪的反轉,那個豁口敞開了。 ** 唐糖燃起一柱信香,一來用于計算時辰,二來也方便在困極了的時候燙醒自己。 順利下到下層之后,唐糖終于親眼看到了羊皮卷上的真相。 真相在微渺的燭光里,依然格外震撼。 眼前的墓室竟是數(shù)不勝數(shù),而每一間都以懸停的方式逗留片刻,隨后便會再次投入無盡變換之中。唐糖計算了數(shù)回,確認每隔三分之一柱信香的樣子,它們便會完成一次變幻。 只是這齊王預備的信香,氣味何以……唐糖已經(jīng)無法專心投入迷宮的計算,腦袋暈暈乎乎,連眼皮子都粘作一處,信香guntang的刺痛感早失了效用。 她憑著最后一絲神智,一頭栽入某扇門內(nèi)…… ** 睡得不知時日,朦朧間竟覺得很安心,還以為是躺在遂州紀宅客房的溫暖臥榻上。她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地方? 唐糖翻了個身,覺得身下好像有東西……硌著,她迷迷糊糊觸了觸,有些渾然不解,卻很快發(fā)現(xiàn)腰間也被什么纏得死緊。 此前她入公主墓,而后闖冰輪陣下到二層,她帶的水和干糧早已瀕臨盡頭,然而她才入迷宮就已經(jīng)困極,現(xiàn)在當是躺在…… 那數(shù)不盡的墓室里的棺槨,而棺槨內(nèi)……她緩緩探去腰間,摸到了一只手! 唐糖驚跳起來,這一刻她才真正醒了,卻早已面無人色。 不過她很快再次頓住了,屋內(nèi)的空氣雖是冰的,她周身上下一點都不冷,方才纏于腰間的那只手……明明很溫熱。 她猶疑著回頭看,她以為自己睡了很久,然而分明應該被她夾于指尖的那柱信香,此刻居然好端端插在墻縫里,依然忽明忽滅。 唐糖俯身,想要再次觸到方才那只手,竟尋不見了。 黑暗中有人“哼”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紀二:抱著睡什么的…… ☆、九宮陣 那個人起了身。 室內(nèi)的空氣愈發(fā)冰涼,唐糖本來被捂熱的身子很快冷卻下來。那人離她不過兩步之遙, 她當然極想走過去, 終是強忍了忍,站穩(wěn)沒動。 “……大人如何進來的?” “哼?!?/br> 熱淚砸在底下的冰面,時不時發(fā)出“嗶剝”的細小爆裂聲:“大人不要這個樣子, 您不能留在這個地方?!?/br> “噢?” “……我送您出去?!碧铺悄I, 一把拖起他的手就欲往外走, 卻發(fā)現(xiàn)正前方根本是一道冰冷的墻。 她疑惑地去四壁探了一周, 這一間墓室不大,方才她大約真是臥在中間的那具棺槨里,并且被人用全身的溫度暖著…… 然而這間墓室,真的沒有門。 唐糖望望那柱信香,了然嘆了口氣:“那就再等一會兒?!?/br> 屋子里愈來愈冷,身處其間,儼然就像泡在冰水之中,她抱緊了雙臂。 “過來?!?/br> 唐糖沒動。 “你跑來就是打算把自己凍死在這兒的?” 唐糖扭捏挪了兩步:“不是?!?/br> 紀理伸臂一勾, 想要將凍得有些哆嗦的人圈回懷中, 唐糖偏生往后一躲。 “怎么?” “大人若是從上面下來,應該看到上面那些……誒, 我整個人都臟兮兮的。” “你指的是那些碎尸?” “……” “哼,笨成這樣?!?/br> “呃?” “這時候原該撒嬌告訴我你早嚇得魂不附體了。”說完不管不顧,一把摟了過來,摟緊還揉了揉,這下唐糖從頭到腳連同耳朵根統(tǒng)統(tǒng)熱了。 “魂不附體的是大人您罷?!?/br> “既是知道, 竟不知好生安撫一番大人我?!?/br> 唐糖抹抹淚,有些想笑,手稍頓了頓終于回抱上去:“呀……大人身上披了張羊皮啊,怪不得很暖?!?/br> “哼?!?/br> “大人跑來這里,可曾想過爺爺……” “你可曾想過我?” “想……過?!?/br> “都想的什么?” “我想了上百遍,愈想愈覺得自己是個矯情的混賬。而且我想自己就這么一點用處,于是就……”唐糖說了實話,難受得咬緊了唇。 “所以你決心辜負我這個更討人嫌的?!?/br> “大人挺好的!” “所以你就把我托付給裘寶旸。” “……” “那夜不是告訴我公主墓破不了?” “后來……我想到了辦法,我都說了自己就是個混賬。” “你是個騙子?!奔o理惡狠狠將她勒了把,勒得她幾近窒息。 唐糖窺見那柱信香即將燃盡,索性貪戀地往他懷里又窩了窩:“門快開了,我送大人出去。” ** 一陣“呯怦”作響聲,墓室倏忽三門洞開,前后左三間相鄰的墓室,各自亦開了數(shù)道門。墓室與墓室中間,隔了一道約莫五尺寬的溝壑,她低首往下瞧,溝壑下方漆黑一片,似是有個不可見底的深淵。 “大人不要怕,這么點寬的溝一躍身子就可過去,隨我往南來?!?/br> 紀理明知唐糖一急,連南北斗辯反了,竟也懶得辯,她指著那兒,他便依言攜她一躍而過。 唐糖由衷贊嘆:“大人的輕身功夫真俊啊,我們抓緊工夫往東?!?/br> 事實證明墓室每次懸停的時間縱然相對固定,然而唐糖愈是心急想要紀大人回到上層去,愈發(fā)現(xiàn)根本算不出來正確的歸途。 紀理倒不言語,由得她迷宮般的墓室里胡亂指路,每次墓室懸停、墓門緊閉之時,便重將她暖在懷中。 穿梭了許久,卻根本不得其路而出。 唐糖想起自己這四天四夜混在一個墓xue里,實在是怪臟的,被他摟得挺不過意:“其實大人將您身上這件羊皮賣給我不就好了?!?/br> 紀理脾氣臭臭的:“我冷?!?/br> “冷您還摟著我這冰棍。” “我是不信捂不化?!?/br> 此情此景,連能不能活命都未可知,唐糖根本不知能如何作答。她尷尬地偷覷四壁,不料竟無意發(fā)現(xiàn)方才燃盡的信香桿恰恰留在墻縫間,他們再次繞回了最開頭的那件墓室! 唐糖真正絕望起來:“我們又回來了。方才我真是睡死過去了……竟還未及數(shù)這里究竟有多少間墓室?” 紀理不假思索:“二百一十七?!?/br> “三九廿七再乘九是二百四十三……”唐糖猛然間悟了:“您說二百一十七!這么看來九九宮的中間一定是主墓室了……這么說我們不單單前后左右有墓室,連上頭或腳下都可能。大人玩了那么些日子的九宮算,您是早有計劃要來公主墓,是不是?” “哼,那也絕非現(xiàn)在。” “大人駐留遂州究竟有何目的?” “本官被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