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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破藥罐子充數(shù),體統(tǒng)又何存? 左一個體統(tǒng),右一個體統(tǒng)。 若不是穿得太過舒適,她肯定是要退貨的。 這東西價值必定不菲,又是錯的,囤一雙足矣。紀(jì)二替她多訂一雙,不但不會少算她一文錢,連郵錢都不能免她一份的,此人黑著呢。 唐糖提筆一揮,洋洋灑灑……寫下十二字——靴不合腳,近日太忙,勿信勿念。 她就要出門了,明白告訴他:不必再定做什么鞋子,這陣子自己既無空搭理他,也無空看信,免得紀(jì)二接二連三寫信回家,害她露陷。 信寫完裝好封蠟,抽空送去驛站,遞了。 驛站又近又便宜,回回摸一兩銀子,找順通鏢局遞一張畫了破藥罐的畫紙,唐糖覺得太不值當(dāng)。 ** 裘寶旸請赴遂州的事情很快批準(zhǔn)下來,紀(jì)鶴齡曉得唐糖終忍不住思念煎熬,要前去探親,高興得差點(diǎn)從病榻上蹦起:“去罷,讓紀(jì)方送去!” 唐糖只道:“不用老管家送,寶旸,寶二爺恰要公出赴遂,說好了我搭他的車馬?!?/br> 總不好事事瞞著老人家,一半還是要講真話。 紀(jì)鶴齡想了想:“寶旸……裘府的那位小公子,他不是常去給老三上墳?” “是。” “嗯,他……我是放心的,究竟朋友妻……呃,老頭子說錯話?!?/br> 裘寶旸同紀(jì)二那叫一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哪里稱得上朋友。 不過唐糖心早安在了鹿洲,不甚在意,呵呵笑回:“爺爺,您就別擔(dān)心了,我就叨擾人家裘大人一程車馬而已,明晨出發(fā)?!?/br> 紀(jì)鶴齡笑道:“糖糖我是放心的。紀(jì)方,糖糖估計后日才能抵遂,老二那邊……你一會兒去順通發(fā)個信給他,也好讓他預(yù)備預(yù)備,收拾收拾。” “不必!他這樣的性子,任何時候就算沒收拾,恐都比別人收拾過的要干凈!”順通鏢局最近的生意真是興隆,就是急煞了唐糖,她趕忙阻止,“爺爺我就是……想給二哥哥帶個驚喜?!?/br> 紀(jì)鶴齡撫須頓首:“甚好!紀(jì)方,你不要破壞小孩子的小情趣,鏢局不許去了。驚喜也罷,歡喜也好,多住一陣子,回來的時候……最好不光是你同老二兩個人,那老頭子我就更歡喜了。” 老頭兒很直白。 唐糖不敢胡亂接話,她如今做戲的本事愈發(fā)高明,瞬時把臉飛紅,低頭告辭說要打點(diǎn)行裝,一溜煙跑了。 ** 遠(yuǎn)在遂州的紀(jì)大人一連七日不曾收到畫上的藥罐子,七天后,卻破天荒拿到一封由驛車遞去的……有字之書。 靴不合腳,近日太忙,勿信勿念。 鞋子不合適,事情不順心,鏢局都不得工夫去,他的諄諄教導(dǎo)更沒空聆訓(xùn)。 信上整十二字,偏生沒有一個字可以證明唐小姐是好的。 哼。 莫非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jì)二:急人,那么甜蜜都會跑不見 大綱菌:你那么大一個貪官,談個戀愛連AA制都做不到,送東西給人記賬,還連郵都不包……快點(diǎn)省省罷 紀(jì)二:我已經(jīng)很省了%^&*&%^& 大綱菌:(他再這樣不開竅,下一季我考慮換男主,括號里的字不要告訴紀(jì)二) 紀(jì)二:難道鞋碼真的不合適?不可能…… ☆、老賭市 二人定下計策,決意先在遂州府衙暫露它三天的臉,而后再想法金蟬脫殼,暗訪鹿洲。 脫身總算并不困難。 裘寶旸起先尚有些傻,連日沉心公務(wù),尋了成堆案卷來細(xì)細(xì)審閱,又尋那遂州法曹逐一詳詢,唐糖都急了。 到了第三天的夜里,早早催他收了工,由那法曹領(lǐng)了去吃喝,酒足飯飽,唐糖道了句:“我們大人來了數(shù)日,都還不曾瞧一眼這遂州夜色。” 眼神一遞,那世面見慣的法曹心領(lǐng)神會,即刻派了小廝領(lǐng)路,徑直帶了裘大人入梨花巷。 唐糖從旁一道,路是頭天夜里就探好的,船也是老早雇好的,二人前腳入,后腳就出得了那條梨花巷子,取道碼頭,走水路至鹿洲。 次晨,唐糖花錢找的那個簪花樓小童子自會跑去衙門里講:“貴客起的晚了,讓小的過來招呼一聲,余事明日再來接著查問。” 遂州的花酒喝法之繚亂世所聞名,慕名而來,在溫柔鄉(xiāng)里睡過了頭的京官何止這么一位?耽擱一日,根本無人生疑。 他們連夜搭船,船這會兒已然快到鹿洲。 主意是唐糖的,她總有些擔(dān)心,恐污了寶二爺?shù)拿暎吘顾犝f那裘全德是個板正的人,律己甚嚴(yán),教子亦嚴(yán)。 裘寶旸不以為意大笑:“世人都不大瞧得上哥,沒有人信哥是同紀(jì)陶一樣,憑本事自己考上的大理寺!都以為哥就是承祖蔭父澤混到的現(xiàn)在……無所謂,哥就剩這點(diǎn)潔身自愛的名聲,還有人說哥是斷袖的呢?!?/br> 唐糖忍笑,憋得辛苦。 裘寶旸擺擺手:“為了兄弟,這些身外物何以足惜?唉,比比紀(jì)陶哥也是差勁,他什么事都單槍匹馬,但是哥要是此番身邊沒你這么個書吏……在遂州首先就轉(zhuǎn)不開。紀(jì)陶從前總怨你死心眼,哥看不然,咱們糖糖夠機(jī)敏?!?/br> 唐糖低頭劃弄半天手掌心,輕輕道了句:“我是死心眼?!?/br> “哥就擔(dān)心一事,就怕我們的去向好容易瞞過了大理寺的內(nèi)鬼,卻瞞不過這會兒就在遂州的你家紀(jì)二。你一向的行蹤,可都教他摸得死死的,此人實在是鬼?!?/br> “寶二哥放心,這次不會。之前的消息,我真不知他怎么得的,不過這會兒紀(jì)二應(yīng)該以為我還在大理獄,連他寄來的靴子都是獄卒的墨黑長靴,我被調(diào)去少白府一事,他想必毫不知情。何況他那個衙門我是知道的,離府衙尚有些距離,萬無一失!” 裘寶旸百思不得其解:“面館伙計那事我做得極為隱秘,他居然知道;調(diào)新書吏入少白府一事經(jīng)手之人不在少數(shù),紀(jì)二反倒不知,真真出了鬼了!” “這人是不大捉摸得透……不過,我干些什么,他應(yīng)該不會放在眼里罷?!?/br> “不可大意,你說他為甚贈你靴子?” 唐糖晃晃腳顯擺:“贈?哼,省省罷,不過你還別說,紀(jì)二哥選的東西,總是格外舒服的?!?/br> “如此體貼入微,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此人用心險惡歹毒,糖糖你可要管住自己,別到頭來被他色|誘,五迷三道,把持不住?!?/br> 唐糖不悅:“寶二哥你仔細(xì)措辭,我?就憑他?” 裘寶旸不服:“就憑他頂了這么一張臉,你敢說你偷眼瞧著他的時候,沒失過一回的神!” 唐糖面上微紅,狠狠啐他一口。 裘寶旸知道說錯話,連聲致歉,換了個話題問:“糖糖,我一直想問,你同外人說話的時候,聲音怎么會……”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