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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對韓遠。張馳看到那個信封上的幾個字,眉頭一皺。他也不接,“這是出了什么事?”這么個敏感的階段,沈因的辭職不僅突然而且不正常。“因為個人的一些原因,我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在這個崗位上繼續(xù)任教下去?!鄙蛞蛘f。然后把信放在茶幾上,對著張馳。張馳又看了沈因一眼,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衣下,脖子處還是能清楚地看到兩處隱現(xiàn)的紅色瘀痕。張馳瞬間避開目光,身體向后往椅子上一靠,端起茶杯,吹了口浮茶,“沈因,你現(xiàn)在有更好的去處嗎?”因為與林教授的關(guān)系,張馳和他說話也不拐彎抹腳。“沒有。這次辭職,純屬私人原因?!鄙蛞蛘f。“如果只是因為個人的一些私生活問題,我認為還沒有辭職的必要?!睆堮Y放下杯子,輕描淡寫地說。但這話落到沈因的耳朵里,無疑像是打了個悶雷。這是在說,他和韓遠……張馳站了起來,從抽屜拿出一封信,交給沈因。沈因接過信封的那一刻,呼吸有些停滯。他勉強鎮(zhèn)定下來,用僅有的一些理智推斷,應(yīng)該不是他與韓遠的事。如果真是如此,張馳不會這樣心平氣和,推心置腹地與他談?wù)撨@些。這樣一想,理智瞬間恢復(fù)過來。信封已被撕開,沈因把信直接抽了出來,心里倒抽了口冷氣。信的字跡歪歪扭扭,大概是用左手寫來的。內(nèi)容凌亂地敘述8班物理老師沈因因為個人私生活不檢點,在南市大學(xué)任職期間,與同系的男同事發(fā)生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影響惡劣。被原學(xué)校開除。信的末尾處,呼吁為了還學(xué)校一片風(fēng)清氣正的天空,請校方對沈因予以清退處理。同類的事件,沈因并不陌生。幾個月前,在南市才發(fā)生了一次,沒想到,時隔不久,同樣的事件再次發(fā)生。自己這真是到哪都惹麻煩的體質(zhì)?沈因一瞬間是想到了何文今的,但下一刻就對此進行了否定。首先信封沒貼郵票,看來是直接投送到了傳達室。二來這封信雖然對他此前的遭遇說了個大概,但實際的描述卻又是語焉不詳?shù)摹?/br>而且如果是何文今,他不僅不會隱藏筆跡,而且大概會直接把他與教授的照片一起附上。沈因把信收回信封,放到茶幾上。張馳嘆了口氣,“這封信半個月前就放在我抽屜里了。你也不要太當(dāng)回事。也怪我,沒事老把你往辦公室里叫。”張馳的意思很明顯,雖然沈因與事無爭,但他的特殊待遇還是讓一些有心人上了心。居然能弄出這個明堂,看來花了不少心思。而且,縱然真的檢舉信的內(nèi)容真實不虛,他張弛也有這個氣度容納沈因的。沈因心里對張馳升起了一絲感激之意。雖然某種意義,張馳可能只是為了自己建學(xué)理念的落實才這樣姑息沈因,但他的處理方事,無疑對沈因予以了足夠的尊重。只是他自己愧對教師這個身份。“抱歉。我已決定了。這個崗位,我將不再繼續(xù)下去?!鄙蛞蛘f。沈因的神情依然十分淡然,卻絲毫沒有回旋的余地。張馳心里的失望一下子漫延開來。過了會,才說,“我想知道原因?!?/br>沈因的目光垂了垂,“我有不得不辭職的理由。”張馳又喝了幾口茶,沉默了會兒,才能開口。“既然你決定了,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我希望你能把剩下的課代完。到時你是走是留,我不會勉強你。”沈因頓了頓,“物理老師劉老師之前找過我?guī)状巍N野呀虒W(xué)進度與重點都與他作了交流。我也準備的幾套周考題,到時候一起交給了他。我想,一周的時間已足夠劉老師準備了?!?/br>張馳說不出話來了。事實上,他相當(dāng)生氣。沈因說不干就不干,連個清楚的理由都沒有。只是,劉老師……倒是也找了他幾次。還有這封匿名檢舉信。這種環(huán)境......他也不好把負責(zé)都推在沈因身上。而且,看來沈因?qū)o職也是早有準備。想到這兒,張馳又心里一陣煩。這個林教授的孩子,看起來溫和無害,但走哪兒都一身事,大概他又在哪兒惹上什么麻煩了吧。張馳也只有這樣為自己的不平寬心。只是,這封匿名檢舉信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這事不僅關(guān)系沈因,也關(guān)系到學(xué)校的風(fēng)氣問題。如果每個老師心里都只裝著自己的小九九,眼睛不放在學(xué)生身上,只盯在相互攀比妒忌,現(xiàn)在受害的是沈因,以后可以還會有其他這樣的老師出現(xiàn)。張馳心里開始盤算,過幾天要開個班子成員會議,重點是解決師風(fēng)師德問題。沈因從張馳的辦公室出來,心里也沉甸甸的。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自己有著推卸不了的責(zé)任。沈因從張馳辦公室出來,還沒下樓,就看到簡方。看來也是有什么事找校長。看到簡方,沈因沒法不回想起那片雜樹林里看到的事情。那個場景,委實太過震驚與意外。“沈老師,從校辦出來?“簡方笑吟吟地打招呼。“嗯?!吧蛞蛞颤c頭,回以微笑。簡方欲言又止。沈因停下來。通常這種情況,對方都是在等當(dāng)事人出言相問的。沈因很配合地問到:“簡老師,有什么事嗎?““我早上看到劉老師好像到校辦去了?!?/br>沈因微微一笑。他并不在意。就像他根本不關(guān)心那封檢舉信的出處一樣。他只在意的是,自己和他們混了這么長時間,居然沒看出簡方與韋城的私情。沈因?qū)ψ约旱摹懊舾小币埠軕岩?,而且從簡方的嘴里還聽到自己的名字……這都哪跟哪。雖然他與韋城私下關(guān)系不錯,韋城也事事與他有商有量,但也不過是同事間的相互信任與交好。他相信,韋城對他也是如此。簡方這飛醋吃的…….不過,沒準這只是為當(dāng)時的氣氛營造情趣也說不定。沈因又給了自己一個很好的理由。回到辦公室,韋城正和杜春宏嘮嗑。這個鐘點,他們還沒下班,倒是挺難得。只是,沈因有種無法直視韋城的感覺。“哎,沈老師今天一臉春|色呀,”杜春宏抬頭,向他打招呼,“臉上紅是紅,白是白……”沈因無言以對。就這么明顯……韋城也向他看來。“還真是……”沈因笑笑,背轉(zhuǎn)過身體,沒敢多逗留,迅速收拾了下辦公桌,向兩人打個招呼,快步走了出去。“沈老師,這是談朋友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