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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呼吸了幾口,然后他控制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連腦袋也開始有些昏沉,耿艾青沒想到缺氧的反應(yīng)會在這么迅速,他踉蹌了一下,跪趴在了雪地上,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前面的雪堆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他往前爬了一步,把那東西往外拖了拖,然后眼睛一亮,那竟然是一個氧氣罐!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猛地?fù)淞诉^去,將那氧氣罐從雪地里拽了出來,就在他準(zhǔn)備把那氧氣罐拽過來接到沈畢文的氧氣罩的時候,突然看到那氧氣罐另一端握著一只森白的手。“啊——!”耿艾青驚叫一聲,松開手往后倒去,一下子壓在沈畢文的身上,沈畢文痛苦的悶哼一聲,耿艾青連滾帶爬的縮到沈畢文旁邊,安撫的拍了拍沈畢文的胸口,一邊驚恐的盯著那截露出雪地的手,他死死的瞪著眼睛,可是不管他怎么瞪,還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搖搖晃晃,什么都看不明白,看不清楚。他知道人在缺氧的情況下會出現(xiàn)幻覺,那是幻覺嗎?他在心里問自己,那那個氧氣瓶是幻覺嗎?那是什么?!一個人?耿艾青渾身顫抖著,他既恐懼又害怕,他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潰大叫起來,缺氧和寒冷一點一點的折磨著他,還有孤獨,耿艾青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孤獨,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助自己,自己面對這樣的困境毫無辦法,他開始大哭,可是哭又伴隨著喉嚨灼燒的疼痛,但是他停不下來,他甚至開始后悔,開始咒罵,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為什么要來攀登這死亡山峰…“耿艾青…”一個沙啞的聲音叫了他一聲,他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去,還沒等他看到什么,一個氧氣罩扣在了他的臉上,他下意識的呼吸了幾口,接著他的大腦又重新開始運轉(zhuǎn),他努力的睜大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沈畢文。沈畢文的瞳孔一直很黑,盯著看的時候有種陰沉的感覺,但是這個時候,耿艾青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孤獨的盡頭。“沈…“耿艾青哽咽了一聲,沒把他的名字說完。沈畢文傾身抱住了他。耿艾青用力攀著沈畢文的肩膀,他從來沒有覺得一個擁抱可以給自己這么大的安全感,他感覺自己無助的在海洋中起起伏伏,然后又被那海浪沖到了岸邊,岸邊陽光明媚溫暖,讓他充滿力量。“……沈畢文?!惫嗪傲艘宦曀拿?。這好像成為了一個開關(guān),因為他喊完之后,沈畢文動作起來,他一只手握住了耿艾青的后頸把他往后拉開,另一只手則拽開了耿艾青臉上的氧氣罩,接著在耿艾青放大的瞳孔中,他狠狠的吻住了耿艾青的嘴唇。為什么?為什么要下來找他?沈畢文不明白,事實上從他聽到耿艾青叫他名字的時候他就陷入了迷茫,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這是做夢嗎?怎么會有人,會放棄登頂?shù)南M?,會在知道自己那些卑劣的心思之后,還愿意下來找他?他沒有想清楚原因,他沒有來得及想清楚,就被突如其來砸下來的雪團(tuán)砸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是他沒有失去理智,他用力的抓著耿艾青的手,用盡力氣抓著,在那下墜的幾秒鐘,他非常后悔,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后悔些什么,自己費盡心血來到珠峰就是為了去死,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快要達(dá)成目標(biāo)了,可是…可是他的心里為什么充滿了悲痛和愧疚,自己的死去不值一提,為什么耿艾青要遭這個罪?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沈畢文心想,他后悔了,他后悔來到這里,來到這座山峰。耿艾青被沈畢文驚呆了,一時間他幾乎沒來得及反抗,緊接著他就被沈畢文撲倒在了雪地上,沈畢文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黒沉的眼睛里帶著難以形容的繾綣和眷念,不過耿艾青卻沒有那么舒服,本來氧氣含量就低,親了一會他差點因為缺氧厥過去,盡管沈畢文的眼中都是深情,他也確實很高興,可是再不分開,就他媽呼吸不暢死在這了!耿艾青惡狠狠對著他的嘴唇咬了一口,趁他愣神的時間把他推開,接著他拿過氧氣罩先自己吸了幾口,然后再次扣到了沈畢文的臉上。沈畢文就這么坐在雪地上呼吸著,過了好一會眼神才終于恢復(fù)了清明。耿艾青則皺著眉,那氧氣罐里的氧氣恐怕剩的不多了。第75章沈畢文在雪地上坐了一會才漸漸冷靜下來,呼吸也平穩(wěn)了,他定定的看著耿艾青,他的腦海中閃過他出事之后有意識的時候留下來的片段,他終于相信這不是虛幻的夢境。耿艾青一直不敢呼吸,只能用兇狠的眼神來表達(dá)自己的憤懣,可是誰知道沈畢文的表情從迷茫變成了不可置信,到最后他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竟然還多了一絲柔情,耿艾青感覺自己的心砰砰亂跳,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要過去再給沈畢文一個擁抱,但是一靠近他看到了沈畢文眼中自己狼狽的倒影,他突然清醒過來,別扭的躲開他的視線,提高聲音罵道:“看屁??!”可惜說的毫無氣勢,他的嗓音已經(jīng)完全沙啞了。沈畢文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立刻動了動想要把自己的氧氣罩遞給他,可是他一動,就覺得背部一陣刺痛,登時有些控制不住的弓起腰來,耿艾青嚇了一跳,趕忙爬了過去,忍著頭疼,著急道:“怎么了?”沈畢文搖搖頭,把氧氣罩拿下來遞給他。耿艾青把氧氣罩摁了回去,淡定道:“你帶著吧,氧氣反正也不夠了?!?/br>沈畢文一愣,耿艾青說完好像沒什么事似的把他身子拉下來,在他的后背壓了壓,輕聲問:“哪里疼?骨頭斷了?”沈畢文拉著他的手把他拽開,死死的盯著他:“你說什么?”耿艾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抖的那么厲害:“就這一個了,你的氧氣瓶氧氣跑光了。”“那……”沈畢文張張嘴,突然不知道說什么,沒有氧氣?在這樣的海拔沒有氧氣意味著什么,他比誰都清楚,他看著耿艾青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表情,但是他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情,沈畢文又開始怨恨起了自己。“沒關(guān)系。”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想通了,耿艾青也不管頭疼和嗓子疼,正兒八經(jīng)的說起話來,“我早就覺得我這么作遲早要把自己作死哈哈。”沈畢文捂住他的嘴,然后把氧氣罩拿下來扣在了他的臉上,自己則屏住呼吸看著他。耿艾青也沒拒絕,小心翼翼的吸了兩口氧氣,微笑道:“這樣也成,咱們倆一起把這一瓶用完?!?/br>沈畢文看著他,難受的點了點頭。“你別這個表情啊…”耿艾青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軟弱落到他的眼里,“其實缺氧也沒多難受,還能出現(xiàn)幻覺呢,說不定在幻覺里……也沒什么,我之前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