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從大提琴的名曲故事到耿艾青曾經(jīng)的登山經(jīng)歷聊了好幾個小時，大提琴的聲音作為背景音一直在兩個人的耳際流連，似乎誰也沒發(fā)覺，也似乎誰也沒說破，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幾乎已經(jīng)面對面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也不知道是誰的嘴唇先碰到了另一個，某種壓抑的情緒在猛然加重的大提琴顫音中突然爆發(fā)，他們兩個人像是野獸一樣糾纏在了一起，耿艾青努力的睜著眼睛，他想要看清楚沈畢文的樣子，看清楚沈畢文眼中翻滾的情愫，想知道沈畢文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對他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感情，可是黑暗遮擋了一切。

在黑暗中，他們只能聽到對方壓抑的喘息聲，低聲的呢喃聲，至于具體說的是什么，并沒有人分出心思去深究，只是唯一讓耿艾青無法理解的是，在最后發(fā)泄出來的一刻，沈畢文一直重復(fù)的說著對不起。

——

沈畢文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這樣做，他明確知道這樣做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他應(yīng)該離耿艾青遠一點，甚至昨晚就應(yīng)該把他直接丟到林晟，或者隨便一個人的帳篷里，他應(yīng)該拒絕耿艾青的靠近，拒絕他猶豫不決的心，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像一個野獸一樣肆意的啃咬著他的臉，他的脖子，他的手臂…肌膚相觸碰的感覺就像是毒藥，沈畢文無法停止…

到最后他甚至有些絕望的想，是不是他長久以來的孤獨讓他在最后的日子里如此渴求陪伴，渴求愛情，渴求在死亡之前品嘗一次愛情的美妙。

但是這對耿艾青太不公平了。

第51章

“小艾青？艾青！”雍可狠狠拍了一下正在發(fā)呆的耿艾青，耿艾青回過神來，“怎么了？”

雍可錘了錘他的胸口：“我還想問你怎么了呢，從早上起來就心神不寧的，想什么呢？”

“沒沒想什么啊…”耿艾青干笑了兩聲，眼角掃了一眼隊伍最后的沈畢文，不過對方并沒有看自己，“可能是沒休息好吧。”

“嘖嘖你也休息不好??？”雍可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嘆了口氣應(yīng)和道，“我這兩天加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沒有睡六個小時，這么熬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山頂?！?/br>
耿艾青佯裝生氣道：“這是什么話啊，雍姐你身體這么好，還這么年輕，熬一熬頂多增一條皺紋唄！”

雍可橫了他一眼。

“哈哈哈有皺紋也沒關(guān)系，我跟你說我有個朋友是娛樂公司的，到時候我找他幫你搞一套娛樂圈大佬用的護膚品，包你修復(fù)回來！”耿艾青按著雍可的肩膀推著她往上走。

雍可哈哈笑了兩聲，忍不住跟前面的裴磊贊嘆道：“我當時就說小艾青加入我們很好吧！”

“快走吧你！”裴磊笑著扭過頭來罵道，“咱今天得快點，營地下午還有一場煨桑儀式呢！”

“咦…”耿艾青奇怪道，“煨桑儀式咱不是在大本營搞過一次了嗎？”

雍可靠著登山杖踩著一塊巨石攀了上去，解釋道：“還有一場，昨晚我聽向?qū)沁呁ㄖ?，和咱之前在大本營那的是一樣的，總歸也是別人的習俗，而且祈福多一場也沒什么壞處?。　?/br>
說的也是，耿艾青點點頭，然后踩著石頭也攀了上去。

“走不走？”雍可往上又爬了一點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耿艾青還站在原地，于是不大不小的喊了他一聲。

耿艾青朝她擺擺手：“我等等后面的人?！?/br>
他話剛說完，林晟已經(jīng)跟上來了，耿艾青伸手給他借了點力拉了上來，接著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朝著后面的沈畢文又伸出了手，林晟拍拍他：“沈哥還要你拽？他技術(shù)比你高多了好嗎！”

“……”耿艾青踢了他一腳，“廢話怎么這么多呢！”

林晟哎呦了兩聲往旁邊跳了跳笑道：“你想休息一會就直說唄，還拿沈哥給你當擋箭牌！”

“你走不走？”耿艾青隨手在地上團了個雪球比劃道。

“走走走?！绷株尚ξ母嚎傻纳碛芭芰诉^去，此時沈畢文已經(jīng)跟上來了，耿艾青想到林晟說的話有些訕訕的把手縮了回去，順手把雪球丟到地上，干巴巴的問道：“你能上來不？”

“能?！鄙虍呂碾p手一只手攀著巖石的邊緣，另外兩只腳在巖壁上踩了踩，整個人就已經(jīng)爬上來了。

“……”

耿艾青慢了幾步原本就想和沈畢文聊聊，順便摸摸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沈畢文登山的時候很認真，一句話也不說，耿艾青跟著他連續(xù)翻了四五塊巖石沒找找機會跟他說一句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沈畢文有點躲著他的意思。

不會是害羞了吧？

一個男人為自己害羞…這種感覺還蠻奇特的！耿艾青起了壞心眼，幾步跟上了沈畢文，認真問道：“你干嘛不理我？”

“??？”沈畢文扭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沒聽懂他的話。

……也沒臉紅什么的啊？表情也挺正常？

耿艾青聲音提高又問了一遍：“我說我跟你說話你干嘛一直不理我？”

沈畢文頓了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意思是戴著口罩說話不方便。

“屁話，你戴口罩說話我也能聽見啊?！惫嘤悬c不滿，但是腳下倒是沒停著，跟著沈畢文一起踩著巖石爬了上去。

沈畢文頓了頓，開口道：“…你想讓我說什么？”

“額…”耿艾青被他問住了，含糊道，“隨便說什么都行啊?！?/br>
沈畢文看了他一眼，倒是真的開始隨便說了些什么：“在這么高的海拔下，你最好少說一點話，隨時保持自己的呼吸平衡，越往高氧氣會越來越稀薄，而且你最好也把口罩帶上，這里的風太大，如果凍傷了喉嚨，你接下里的日子會非常難熬?！?/br>
耿艾青：“……”

“滾滾滾?！惫嗟闪怂谎郏痔统隹谡謵汉莺莸目墼诹俗焐?，決定不再理他，先一步攀著巖石爬了上去，幾步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沈畢文還是不急不慢的，爬上一塊巖石之后甚至還停留了幾秒，他看著耿艾青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

再次回到前進營地的時候，他們隊伍的狀態(tài)比昨天要好了許多，缺氧的癥狀也輕了許多，這說明適應(yīng)性訓練還是頗有成效的，只不過明天他們正式攀登的時候需要各自背上自己的氧氣罐和帳篷，負重增加不知道會不會增加攀登的難度。

可是這些都是明天應(yīng)該考慮的問題了，今天他們還是要抽出時間來參加前進營地舉辦的煨桑儀式。

洛桑已經(jīng)跟著其他向?qū)н^去幫忙了，剛剛從六千多米的地方下來，他居然一點不適的樣子都沒有，這讓大家都有點羨慕，在煨桑儀式開始之前，他們還是到了主帳篷休息了一段時間，和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