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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巴,“李元昊死了”、“李元昊死了”、、、的聲音不停的在他腦袋里回響。 “他死了,他終于死了。”寧令哥驀地仰天長嘯。 那個人死了,他給他的親人報仇了,他給他的心上人復(fù)仇了,他的命終于可以保住了。 “走,我們?nèi)ネ督荡蠡实??!睂幜罡邕~步就要出去,被野利浪烈一把拉住,“大皇帝知道你的誠意,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保住我們的命?!?/br> 寧令哥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浪烈說的對?!?/br> 他不能死,他好不容易熬到現(xiàn)在,熬到李元昊都死了,他如何能死?寧令哥一屁股坐回他的雕花桐木扶手椅子上,蒼白消瘦的臉頰上泛起興奮的潮紅。 野利浪烈看著他這副身體顫抖、神思不屬的樣子,想到梁禮一定要和他正式合離的叮囑,暗自嘆氣。 同樣及時躲避起來的梁禮也從渾脫這里收到了李元昊被殺的消息,向來智珠在握、淡定從容的她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個解脫的微笑。 “好,好極了。大宋的皇帝陛下,果然是神靈下凡?!?/br> 渾脫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欲言又止。心情大好的梁禮直接問道:“有什么話直接說。寧令哥和沒藏氏的情況如何?可有消息傳來?” “寧令哥有野利浪烈保護,目前很好?!睖喢摢q豫了一下,面對好友重新煥發(fā)光彩的丹鳳眼,吞吞吐吐的說道:“李元昊--曾經(jīng)給宮里的親信下過一道命令,如果--他身亡,親衛(wèi)就直接殺掉宮里所有的娘娘和子女?!?/br> ······ 梁禮被這個消息震得半天回不過神來,她萬萬沒有想到李元昊如此的決絕和殘忍。 “太子也死了?”想起李元昊生前最疼愛的太子李諒祚,她又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渾脫艱難的點頭,“太子本來有希望逃脫,可是他一時心軟猶豫,耽誤了時間?!?/br> “婦人之仁。陛下才十三歲就可以因為大雨而強攻興慶府?!绷憾Y跌做在椅子上,渾脫安靜的給她倒一杯水捧給她。 喝了水舒緩了心情的梁禮終于找回了理智,“民眾要搶劫,就讓他們搶。錢財之物不用擔(dān)心。我們先把命保住?!?/br> 渾脫想到小陛下領(lǐng)著兵馬和百姓出城的樣子,露出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沒有搶劫,官家領(lǐng)著人出城抗?jié)?,百姓都跟著去了?!?/br> 梁禮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笑聲里滿滿的遺憾,“我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女兒身自傷過,此刻卻真的可惜沒有生為男兒?!?/br> 跟著這樣一位官家出戰(zhàn)四方,定國安=邦,當是怎樣的快哉! 南城郊的稻田邊的大道上,官家端坐在絕地身上, 微微瞇著眼睛--睡的香甜。 稻田里的百姓們一邊對著他們損失慘重的莊稼流淚一邊熱火朝天的忙著;龐統(tǒng)將軍害怕有頑固的黨項殘兵來sao擾他們,領(lǐng)著士兵們散在官家的不遠處時刻警惕著。 打了一上午內(nèi)力耗空筋疲力盡的展昭從白玉堂那里聽到了西夏王宮的慘狀,在心里發(fā)出一聲嘆息,和白玉堂低聲交談。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官家應(yīng)該非常親民的下去和百姓們接觸接觸,摸摸農(nóng)具做做樣子,可是沒人舍得打擾他睡覺。 從午夜時分出兵,大戰(zhàn)了一上午又一口氣打殺了李元昊的三千鐵鷂子,到目前為止連口水都沒機會喝一口,想想就知道他此刻一定是丹田空空,累到了極限。 最不累的白玉堂讓展昭也就地打坐休息,自己走到了田地里。 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幫忙。 有的民眾百忙之中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立刻嚇得放下手里的農(nóng)具做投降狀,白玉堂立即露出他最為親切的笑容--轉(zhuǎn)身離開。 文官擅長的這些小道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來的。 龐統(tǒng)將軍看到他灰溜溜的回來,拍拍他的肩膀笑的樂呵。他們這些富貴人家出生的武人,哪個知道農(nóng)具怎么拿?還是不上前添亂的好。 本來長勢喜人,一眼望去金黃黃的稻子,因為這場大雨大風(fēng)被打的東倒西歪,又因為沒有及時的排水,根部已經(jīng)開始爛掉。數(shù)千頃地的稻子,有一半的稻梗已經(jīng)死亡。 雖然距離完全成熟還差一兩天,可是他們深怕等下去稻子會直接在地里發(fā)芽,有的人家已經(jīng)開始搶收。 能收多少是多少,反正比爛在地里要強。 接替父親領(lǐng)著族人做活的瓦舍抬頭望著天空,天空開始變藍,可是他的心里還是沉沉的。就算明天沒有下雨也沒有大風(fēng),這個稻子也不能繼續(xù)留在地里了。 傍晚時分,官家被士兵們煮干糧的香氣餓醒過來。 百姓們都在直接搶收糧食,官家一開始有點兒鬧不明白。仔細的回想以前跟著爹爹做春耕之禮的時候?qū)W到的種地知識,頓時反應(yīng)過來。 想著前些日子在靈州看到的那個流光溢彩、果實累累的秋天,再看看眼前這幅飽受雨打風(fēng)吹的慘狀,官家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清楚的記得,靈州的農(nóng)人對著即將豐收的稻子露出的,充滿希望和期盼的大笑容。 展昭剛剛煮好了一鍋干餅,發(fā)現(xiàn)他醒來了就給他盛了一碗。官家接過碗喝了一口熱湯,遙望著蹲在沒腳面的泥地里埋頭勞作的百姓,對著龐統(tǒng)將軍示意一下。 龐統(tǒng)將軍自認不能表現(xiàn)的的比白玉堂更好,就讓手下一個出身農(nóng)家的小都頭領(lǐng)著人把干糧煮水抬到地頭。 即使靠的住的石將軍在打掃好西夏王宮以后,記得給他們送來了鍋和草料,還多送了很多干糧,他們也不能讓這一塊的所有百姓都吃飽。甚至因為柴火不夠連讓每個人都喝碗熱水,都達不到。 可是黨項的百姓還是紅了眼睛。 瓦舍感激的從士兵的手里接過一碗混著幾塊干餅的熱湯,雙手捧著端給自己的母親,然后自己解下水袋喝了一口繼續(xù)和老天搶糧食。 第二天,雖然不是一個很好的太陽天,但總體上是放晴了,風(fēng)勢也不大。 昨晚上戌時四刻開始進被窩,一覺睡到今天上午巳時四刻的官家,感覺還是沒睡夠。磨磨蹭蹭的起床用過早膳后,想起他昨晚上做的決定,直接通告全城。 興慶府改名銀州,設(shè)銀川郡;銀川郡今年的秋天賦稅全免;因為戰(zhàn)爭損壞的南熏門以及附近街道房屋將會重建,統(tǒng)一建秦磚漢瓦的磚瓦屋,隨后上任的經(jīng)略使安排人做規(guī)劃。另外在銀州的戰(zhàn)場之地辦學(xué),豎碑。 趁著天氣好拼命搶收盡快曬干入倉的黨項百姓,在田地 里聽人說起城墻上貼出來的漢蕃兩種文字的免稅、重建告示,當場痛哭出聲。 淳樸的老百姓其實很容易滿足,只要不把他們逼到絕路,和賀蘭山一樣堅韌不拔,和黃河一樣頑強不息的他們,怎么都能努力的活下去。 自家田地里的稻子收完來幫忙的仁多保忠細細的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