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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絞在身前,聲音也很低,“那個時候就想不到這么多了……”又怕被指責,俞浩急忙說,“不過我遇上的都是挺健康的人,應該沒問題的吧?”閆稑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俞浩慌了,“上、上星期我去那里的時候,是跟一個學生,呃,也就跟你差不多一樣大,十六、七歲。那種應該沒有關系吧?”說完他才發(fā)現(xiàn)這么說有多不對,霎那間連呼吸都繃得緊緊的,吃力地咽了一下喉嚨,突起的喉結在脖子上滑落又升起。“如果是同志浴池,難道不會提供必要的東西嗎?”閆稑的臉色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好看。俞浩面紅耳赤,“要是買了,不就說明要做了嗎?到時全部人都會盯著看的……”閆稑啞然,心口好像被什么重重地擊打了一下,他嘆了一聲,無話可說。俞浩緊抿著嘴唇,不知道要怎么緩和這個氣氛。可是,這就是他的生活了,而且還不是全部。他不像閆稑那樣有著出色的外表,有錢,有頭腦,他就是個掉在人堆里面很快就被淹沒的人,他還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在那種地方,幾乎所有人都是奔著同樣的目的去的,空虛、寂寞,無以寬慰被世界冷落了的靈魂。大家求的都是一晌貪歡,又哪里能在乎更多?正在他想要解釋和訴說,又沒有辦法開口的時候,閆稑的手機震動了。作者有話要說:嗯,盡管不知道大家喜歡在什么時候看文,不過還是把自動發(fā)布時間設為八點檔。肥皂劇的播出時間(?)另外下一章請一定要看并且一定要留言哦~~~~(看了就知道為什么了……)☆、chapter29那晚喝了洋酒回來以后,林玨就昏昏沉沉倒在床上睡過去。第二天醒過來,連睜開眼睛都覺吃力,起先沒有注意,以為是宿醉,又睡了過去,誰知道拖拖拉拉到了中午再次爬起來,腳下仍然像踩棉花似的。意識到自己也許發(fā)燒了,找來水銀體溫針夾在腋下躺回被子里,還沒等時間到就又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林玨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也感覺不到饑餓,發(fā)燒加上沒有能量,完全昏睡在床上。迷迷糊糊之中,林玨好像感覺到了床邊手機的震動,摸索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閆稑發(fā)來的短信。要不是渾身沒勁,他恐怕要從床上跳起來,短信的內(nèi)容再尋常不過:在干什么?話雖平常,不過只有一種關系的人才會在無聊的時候發(fā)這種無聊的短信。林玨想也沒有想憑著淺薄的清醒回復了,眼前一片迷蒙,連字都看不清:生病了,發(fā)燒,床上躺著。手機一直握在手里,很快閆稑的回復傳了回來:吃藥了沒?或者去了醫(yī)院?緊張中透著淡定,跟閆稑往常一樣,林玨想起他,鼻子突然一酸,又回復道:沒有,起不來……需要我過去嗎?——他這條短信回來得簡直是閃電速度。因為發(fā)熱,林玨的眼眶泛淚,頓時什么尊嚴都沒有了,回復寫著:你快來。后來手機就再沒有了動靜,林玨等著等著就又睡過去。他一失去意識,就夢見閆稑匆匆忙忙來了,他一時沒有辦法起來,拖拖拉拉才開門,閆稑一見到他就心疼不已,扶住他的后腦傾身就吻過來,吻得他越發(fā)清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夢中的林玨又驚又喜,等他醒過來,他才清醒地意識到一切都只是夢而已,包括剛才那幾通短信……他最后還是得自己照顧自己。林玨心里起了一絲對自己的憐憫和無奈,想到從前不知在何處看到的一句話——自愛者方能愛人。不管他潛意識里有多盼望閆稑能來看看自己,被理智所控制住的那部分還是沒有讓他去發(fā)一條短信、打一通電話。他從床上爬起來,趿著拖鞋往樓下的廚房走,樓道就算在白天也沒什么光,而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他扶著墻,打開了燈,來到廚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東西。流理臺的蒸籠里還有四五個之前沒有賣完的饅頭,冰箱里只剩下一盤沒有用完的rou餡和兩根臘腸。林玨因為生病而沒有了嗅覺和味覺,不知道饅頭是不是變味了,因為那是兩天前留下來的,但他想就算變味了也沒有關系,又不是沒有吃過,于是就拿了個盤子把那幾個饅頭拿出來,往鍋里倒了些水,將蒸架和饅頭依次放上去。蓋上蓋子,他吃力地打開了煤氣開關,雙手撐在煤氣爐前打火,第一次沒有打著,又打了第二次,突然噴出來的火苗撲來一股熱氣,讓林玨微微閃了一下。將火力調(diào)小一些,他拉了一張板凳在旁邊坐下來。就是這么坐著林玨都險些又睡過去,身上穿著單薄的白色背心和四角短褲,讓本來就發(fā)高燒的身體更加感到透骨的寒意。但他想想應該過不久就能吃了,現(xiàn)在又爬回樓上太麻煩,索性不動換。越是不想動換,就越有要動換的原因。林玨雙手抱在膝頭,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臂上盯著火苗發(fā)呆,不久就聽到了門鈴聲。老舊的門鈴聲撕扯出帶著鐵銹的音調(diào),讓昏昏欲睡的林玨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整個人都為之一振。姨父、姨母一起去北京看兒子了,不知道是哪位親朋好友來訪。林玨扶著流理臺站起來,想去開門,又怕自己這副模樣太過失儀,無奈之下決定先去看看是什么人,再決定要不要開門。從貓眼看出去,站在外頭的閆稑令林玨整個人都僵化了。他的臉被路邊的燈打亮了一邊,眼睛像黑曜石一樣深邃,泛著光。林玨揉了揉眼睛,想要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而門鈴又在這個時候響起來,那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讓他想要不承認都難。他打開門,呆呆看著閆稑,本來就燒壞了的腦子一片空白。閆稑見到他,先是吃了一驚,然后眉頭就皺了起來。“怎么了?”他側身進屋里來,仔細看了他一陣,然后手放到額頭上,額上的皺紋更清楚了,“好燙。”然后手滑下來,摸到他的臉和肩頭,再到手臂,“看來燒得不低?!?/br>發(fā)燒的人渾身神經(jīng)末梢都很敏感,閆稑的手經(jīng)過的某一處都分外清晰。“沒有吃藥?”廚房距離門口很近,他偏過頭就看到里面正在煮的東西,“沒吃東西?”林玨還沒有從他的到來中緩過來,懵懵懂懂地搖頭。問也沒有問,閆稑就抬起他的一邊胳膊勾在自己的脖子上,將林玨打橫抱起來。林玨這時才醒過神來,驚訝的言語哽咽在喉。閆稑把他抱上樓,因為曾經(jīng)來過,他清楚房屋的結構,回到林玨的房間把他放回床上,扯過堆在床尾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旁邊正好就有一根體溫計,閆稑把書桌上的節(jié)能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