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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既然你這么大方,那我也沒什么好拒絕的了,就是你可千萬別反悔。”別一知道車上那位是活人后,就翻臉不認人。 “放心,說給你就給你?!瘪艺空f完,看到顧倦書扶著老夫人出來,頓了一下不說話了。 葉傾也沉默下來,看著這祖孫倆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從季舟舟‘死’后,他們兩個之間的隔閡就消了不少,逢年過節(jié)也會見面了,雖然比起普通祖孫還是有些冷淡,但已經(jīng)比他們之前好了很多。 好像季舟舟一死,他們兩個就同時失去了親人,最后只能抱團取暖一樣。 靈堂中照片上季舟舟的照片笑意盈盈,葉傾看到卻只想把照片扔了,現(xiàn)在人還活著,卻被擺了三年供桌,想想也是夠不吉利的。但他看一眼愈發(fā)老邁的老夫人,決定先忍一下,等老夫人休息了再提這事。 幾人依次給照片上了香,老夫人開始和這些小輩閑聊,顧倦書始終沉默的坐在那里,盯著照片中的小姑娘一動不動。 季舟舟死的時候告訴他,她會想方設(shè)法的回到他身邊,可如今已經(jīng)三年了,他卻始終沒有見過她,一開始他還堅定的相信這句話,可已經(jīng)一千多個日夜了,他一直在等,她卻好像食言了。 A市的風(fēng)俗習(xí)慣,供桌擺三次之后就不能再擺,今晚過后,她離開就滿三年了。顧倦書垂眸,不愿再去看那張照片。 褚湛在一旁一直注意他,看到他麻木的神情后抿了抿唇,到底沒有說什么。這三年他已經(jīng)勸了太多次,事到如今他早就看清了,這種事不管怎么勸都不會有半分效用,除非顧倦書自己放下了。 可他是他們中腦子最軸的,什么時候才能放下呢? 幾個人閑聊片刻,廚房就送了飯菜過來,葉傾想到季舟舟還沒吃,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走,于是找借口去了廚房,讓人拿了個盤子把各種菜都夾了些,自己端著偷偷摸摸的往院子里去了。 季舟舟正餓得厲害,聽到玻璃被敲響后抖了一下,看到葉傾后忙拉開車門:“怎么了?” “吃吧,我回去了?!比~傾把盤子放進來。 季舟舟說了聲謝謝,趕緊端著盤子吃飯,葉傾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十分滿意:看看,這么能吃,一看就是個大活人。 “老夫人應(yīng)該用完飯就回屋休息了,我到時候就把事情跟倦書和褚湛說了?!比~傾叮囑, 季舟舟點了點頭:“你快過去吧?!?/br> 葉傾又看她一眼,這才小跑著回去。回去后其他幾個人正在用餐,褚湛看他一眼皺眉:“你去哪了?” “哦,出去打了個電話?!比~傾料想自己去廚房拿盤菜的事,廚房那些人不至于立刻過來打小報告,所以隨口敷衍。 褚湛頗為不贊同:“最好別去院子里。” “……哦?!比~傾知道他在怕什么,忙低下頭吃飯,掩飾自己臉上的得意。 一頓飯結(jié)束,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老夫人到底年紀大了,很快臉上就露出了疲意。 葉傾見狀趕緊勸說:“奶奶,您累壞了吧,趕緊回去休息吧?!避嚴锬俏灰呀?jīng)等了快兩個小時了,得趕緊把人放出來才行。 “是啊奶奶,回去休息吧?!瘪艺恳哺鴦?。 老夫人微微搖頭:“最后一次了,我再陪你們守一會兒?!?/br> 褚湛頓了一下,不再說話了,顧倦書手指一顫,淡淡的看向黑白照片。葉傾看到他們兩個這樣,心里都要急死了,只能自己硬著頭皮接著勸:“奶奶,您還是回去休息吧,也不在乎這一會兒了,如果舟舟知道您為了她不顧自己身體,她心里肯定不好受?!?/br> “她不會知道了?!崩戏蛉藝@了聲氣,難得撕去身上那層刺。 她會知道??!她就在外面呢!葉傾內(nèi)心咆哮,面上卻還只能繼續(xù)規(guī)勸,見老夫人執(zhí)意不聽,最后只好靠近她小聲勸:“您就回去吧,倦書今天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您要是繼續(xù)在這里待著,只會讓他更難受。” 老夫人頓了一下,葉傾見有戲,眼睛瞬間亮了:“真的,我送您回去吧,有些話我跟褚湛還能好好勸勸,您在的話恐怕也不太方便?!?/br> 老夫人這下被說動了,看了顧倦書一眼后拍了拍葉傾的手:“既然如此,你就送我回去吧?!?/br> “好嘞?!比~傾如釋重負,隨后意識到自己表現(xiàn)得好像太高興了,趕緊繃起臉,攙扶著老夫人往樓上走。 葉傾扶著老夫人上樓后,褚湛猶豫一瞬,拍了拍顧倦書的肩膀:“節(jié)哀。” “這句話你三年前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顧倦書垂眸,身上的氣質(zhì)經(jīng)過三年的錘煉多了一分清冷,也多了一分成熟。 褚湛嘆了聲氣:“不一樣,三年前的你,看起來沒現(xiàn)在這么傷心?!?/br> “可能是因為我的反射弧比較長?!鳖櫨霑鴵P了揚唇角,隨后又意識到?jīng)]什么好笑的,薄唇再次抿成一條線。 三年前季舟舟死的時候他不傷心,因為心里還有希望,那混蛋女人說過自己會回來,會想方設(shè)法來見他。可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她始終不見身影,三年后的今天,他終于徹底死心。 褚湛往他旁邊一坐:“我覺得你應(yīng)該放下了,如果她泉下有知,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這樣。” “如果她泉下有知,就該回來,而不是留我一個人在這里。”顧倦書定定的看著照片。這三年說一點都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可跟恨她比起來,他更恨的是自己,如果知道在一起的時間這么短,他應(yīng)該對她更好一點才對。 他的話提醒了褚湛,褚湛沉默一瞬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閉上眼睛緩緩道:“我看到她了?!?/br> 顧倦書依然看著照片,仿佛沒聽到他的話。 “我看到她了,看到季舟舟了,”褚湛強調(diào),“就在今天。” 顧倦書手指一顫,慢吞吞的扭頭看向他:“你說什么?” “她在葉傾車里,我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她的聲音,葉傾來了之后也看到了她,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就我一個人能看到,葉傾卻一點都看不到……倦書!”褚湛話還沒說完,顧倦書就不要命一般往外沖去,他只好趕緊跟上。 兩個加起來六十多歲的人跑起來如瘋子一般,所有的穩(wěn)重和成熟都被扔到了一邊。顧倦書只能聽到風(fēng)聲和呼吸聲,心臟麻痹得仿佛都忘記了跳動,一直跑到葉傾車前,看到里面的一切后猛地停了下來。 褚湛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自己差點撞在他身上,看到顧倦書愣神后,他順著顧倦書的目光看了過去,也跟著愣住了。 “我看不到她,你能看到嗎?”顧倦書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三年來第一次像正常人一樣有了情緒上的起伏。 褚湛定定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副駕駛許久,半晌垂眸:“抱歉……” “……你之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