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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呢?他向四周看去,只見他坐在離自己不遠(yuǎn)的位置,雖然十分疲憊,但依舊注視著自己。還好……還好,至少你還在。“王,刺客已經(jīng)盡數(shù)被除,我等即刻回營地,整頓整頓,便回宮去吧?!?/br>說話的是潘尪,子反一直坐在他身邊,哭哭啼啼的,一點都不像話。他指著子反道:“你哥還沒死呢,別哭了,真難看。”子反不哭了,紅著一雙眼睛,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背在背上。熊侶偏頭看去,養(yǎng)由基正在給潘黨簡單包扎,屈蕩將觀浮休扶了起來,而斗般,則有幾個屬下將他扶著。再看后方,那幾位堅持到最后的士兵,已經(jīng)沒氣了。“潘尪,將我們這邊死去的戰(zhàn)士,都好好葬了吧?!?/br>潘尪沉重地點點頭。熊侶聽得房中傳來隱隱哭聲,繼續(xù)對潘尪道:“這屋里有個婦人活著,你去給她一大筆錢,讓她等丈夫回來之后,接著好好過日子。留幾個人下來,幫那位婦人找她的孩子?!?/br>“是!臣領(lǐng)命。”幾人出了院子,子反扶著他上了馬,自己也坐了上去。“哥,坐穩(wěn)了,靠在我身上就是。”“你們來了多少人?”“四五十人,身手好的都來了?!?/br>“你們怎么知道……”子反轉(zhuǎn)頭看了那個高瘦的人影一眼,悶悶道:“屈家的那位發(fā)現(xiàn)的。你走的第二日,他進山狩獵,發(fā)覺一處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其余人都說可能是附近的獵戶,他卻說不是,至少有十來人來過,而且是身手不錯的,堅決讓潘尪帶身手好的人去追你……”說到此處,子反低下頭沉默一陣,又低低嗚咽起來。“子反也是反對他的人之一,若不是我跟他作對,也許能早一個時辰到達(dá)此處……”熊侶緩緩握住他拉著韁繩的手,說:“這便是命運吧,不過,我不是還好好的么?你們來時,看到什么了?”“我們靠近時便出現(xiàn)一些刺客,養(yǎng)由基他們把這些人給殺了,我們過來的時候,只見院中火光沖天,幾個刺客直接被燒死了,還有幾個在地上掙扎。你似乎乏力了,倒在地上。養(yǎng)由基把最后幾個刺客給殺死,我們便進去看傷員情況了。對了哥,那些人是你殺的?你是怎么用火把他們給殺了的?真厲害!”熊侶咳了兩聲,看向自己的掌心。這便是祝融之火的力量吧。真是奇怪,這個世界上,為何會存在這樣的力量?“那些刺客是什么人,潘尪知道嗎?”“我聽潘尪跟屈小子說,應(yīng)該是晉國死士。這些殺千刀的晉國人,看不慣我大楚,總給我們找事。這次居然把主意打在王兄頭上了,簡直罪無可?。∥覀兓厝ケ愎ゴ驎x國,讓他們嘗嘗敗仗的滋味!”“唉,不要輕舉妄動,回去再說吧。天色暗,你小心著點,我靠你懷里睡了啊,哥實在是沒力氣了……”說罷,便偏著腦袋昏睡過去。明月掛在天邊,馬蹄聲緩緩在靜謐樹林中響起。四個人都受了傷,不能騎快馬,眾人皆慢下步伐,慢慢朝前走著。從此處到營地,還有一整日的路程要走。不過眾人總算松了口氣,因為他們必須要保護的那人還在。☆、【第056回】惑不知過了多久,熊侶從夢中醒來,有人正用濕漉漉的巾帕為他擦臉。“浮休……浮休……”他微微抬手,想要抓住對方的手。“大王,觀卜尹沒事,在別帳中歇息?!?/br>熊侶睜眼,映入眼簾的是優(yōu)孟的臉。優(yōu)孟見他醒來,微微笑著,露出兩個小酒窩:“大王,你總算醒了。雖說軍醫(yī)診斷大王并無大礙,優(yōu)孟還是擔(dān)心著,就盼著你醒來?!?/br>“什么時候了?”他瞧見營帳的縫隙露出金黃色的光,不知是清晨還是黃昏。“大王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兩日,現(xiàn)在是黃昏。大王,是否傳飯?”熊侶點點頭,問:“令尹呢?”“令尹傷得較重,路程遠(yuǎn)路上耽擱了時間,軍醫(yī)還在守著。不過據(jù)說是沒有性命之憂的,只看會不會感染發(fā)熱?!?/br>熊侶點點頭,心中始終擔(dān)心著。那一晚,斗般將他護在身下的情景深深地印在他腦海中。是他救了他,若不是他擋下那一箭,自己已經(jīng)死了也說不定。等他好轉(zhuǎn),定要好好謝他救命之恩。用過飯后,他沐浴更衣,換上新衣,洗了頭發(fā),才覺得身心舒暢。問了優(yōu)孟觀浮休所在之處,便徑直往那處走去。帳篷中,觀浮休還在沉睡。熊侶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只是稍稍有些發(fā)熱。他放下心來,去看他的手,已經(jīng)包扎好了,沒有再滲血。此時觀浮休睫毛微微顫動,睜開雙眸。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像要將人的魂魄吸走似的。“你來了?你睡了兩日?!?/br>熊侶點點頭,說:“優(yōu)孟告訴我了。你呢,怎么樣?”觀浮休坐了起來,看向自己雙臂,說:“不是什么重傷,月余能好?!?/br>“那天,我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你看見了吧?!?/br>“是,你身上的確有火的力量,只是你無法控制。那種力量,也許只能在你最危急的時候才能展露。”熊侶將意念集中于掌心,想象那處有一簇火苗,但掌心里空空的,什么也沒有。他失望地放下手,道:“果然如此。”“我想,若是那種力量,能在危急之時助你,或許你便不會死。無論如何都不會死?!庇^浮休喃喃道?!澳侨?,我力氣耗盡,斗般身負(fù)重傷,潘黨也受了幾處傷,自顧不暇,其余人皆戰(zhàn)死。在那種狀況之下,你突然渾身浴火,將帶火之利劍刺向刺客。就連遠(yuǎn)處的幾個刺客身上也著了火。離你較近的,早已燒成了粉末。不過,我們這邊的幾人離你并不算遠(yuǎn),卻毫發(fā)無損?!?/br>“我那時什么都不知道了,依然下意識地只針對了敵方么?”觀浮休點點頭,說:“我想是的。”“那你呢?你說我也許不會死,是因為你知道你不會嗎?”觀浮休看向他,道:“我也只是猜測。若情況繼續(xù)壞下去,我或許會像從前那次一樣,突然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我之所以并未爆發(fā)出力量,或許因你我的性命還沒有真正受到威脅?!?/br>“你說,四神之力到底是什么,普通人怎么會有這種力量,我們是怪物嗎?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改變了歷史,因此……”熊侶越想越覺得心中不安。難不成真的做了什么改變歷史的事情,導(dǎo)致這個世界發(fā)生扭曲,事情往另外一個方向發(fā)展,兩千年后的世界不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世界,而是另一個結(jié)果。這該怎么辦?他還能回去么?“你未曾到來之前,浮休便擁有這種力量,并且隨著年歲的增長有所增強。我想,這是與你無關(guān)的,與改變歷史之類無關(guān)。而你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