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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還要繼續(xù)管?”珀西瓦爾說,“就算你調(diào)查清楚了真相,又能做什么?” 池清不說話了。 對呀,她能做什么?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小白領,平凡的女性公民,戰(zhàn)斗力只夠用來對付地鐵流氓;身上唯一能和那些暗處的敵人抗衡的武器,還是別人轉(zhuǎn)送給她的——并且只剩下唯一一次使用機會。 雖然并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但被人當面用反問的語氣戳破,還是讓池清又泄氣,又生氣。 “你沒法阻止那些人,但如果你繼續(xù)做個和之前一樣的路人,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至少他們不會來找你麻煩,”珀西瓦爾還在毫無察覺地繼續(xù)往下說,“而這么做,你唯一的損失就是好奇心得不到滿足?!?/br> “我覺得不對,”池清說,“你說的不對?!?/br> 珀西瓦爾皺了一下眉頭。 “都到這份上了,就算我要假裝無事發(fā)生——他們同意嗎?”池清說,“他們能調(diào)用公共監(jiān)視器的記錄,能限制一小片區(qū)域的人流量,能控制媒體制造輿論——你覺得他們還會不知道我是誰?” 珀西瓦爾不說話了,小小地點了點頭。 “他們有一萬種弄死我的方式,但卻讓我茍活到現(xiàn)在,”池清繼續(xù)說道,“我不覺得我是漏網(wǎng)之魚——他們之所以沒有找上門來,八成是因為……他們還有別的計劃——眼下還不能把我就地滅口。” “……嗯?!?/br> “所以我想弄清真相,不單是為了滿足這么點好奇心——我并沒有那么好奇,也不愛管閑事,”說著,池清轉(zhuǎn)頭瞥了他一眼,“如果‘放棄’就是你的建議,那我表示感謝,但拒絕采納?!?/br>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越提越高,引得附近的賓客都朝這邊轉(zhuǎn)過頭來。注意到那些目光之后,池清住了嘴,然后理了一下并不亂的頭發(fā)。 “總之就是這樣,”池清說,“你覺得我在冒險,我覺得我在自我保護——我不能讓自己太被動,原地坐著,等他們來收割?!?/br> “抱歉,”珀西瓦爾小聲說道,“不過……” 池清沒心情聽他說完——這個人說話慢慢吞吞斷斷續(xù)續(xù),平時也就罷了,眼下她正在氣頭上,哪有這個耐心。 于是池清說了聲“我先走了”,就朝門口轉(zhuǎn)過身,直接邁步開走。 ——她踩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鞋跟一歪,腳下猛地打滑,重心后仰,整個人措不及防地朝天仰倒下去。 ……完了,池清想,剛才這一番氣勢洶洶的發(fā)言,到頭來要變成丟人的鋪墊了。 ——然而預想中的摔倒并沒有發(fā)生,她的后背撞到了什么;然后一只手從后伸來,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她的腰。 一個透明的玻璃球從池清余光中滾過去了;她一時也說不好,這是自己丟的那個,還是另一人丟的那個。 周圍響起一片輕輕的掌聲,和善意的笑聲。 “……謝謝?!背厍逍÷曊f了一句,然后扶著珀西瓦爾的手臂站穩(wěn)了,朝旁撤開兩步。 然而對方直接跟上了一步。 “剛才我還沒說完,”珀西瓦爾說,“雖然我還是覺得太危險……不過如果你堅持要去的話,那……” 他停了停,垂落的視線緩緩抬起,直到能平視池清的眼睛:“如果你堅持要去,那我和你一起去吧?!?/br> “為什么?”池清脫口而出。 ——完了,一時沒過腦子,又說了“池小姐果然沒朋友”的話了。池清暗暗咬牙,恨不得撤回原話。 然而對面的人只是一愣,然后撓了撓臉。 “因為……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冬菇醬x10、傳說中的洞洞 的營養(yǎng)液,給地板打蠟,光溜溜的才能摔人 ☆、第73章 公寓 既然說了一起去, 那就一起去。 池清想起許久之前,梅林曾經(jīng)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過——“如果你想干什么蠢事, 叫上對面的卷毛”。 當時她還不知道他們兩人是這樣的關系,當時卷毛也還在她的對門。 池清悄悄斜眼, 看到旁邊的人仰起腦袋,瞇著眼睛望向馬路對面燈火通明的住宅區(qū)。 當前時間是傍晚6點, 池清緊趕慢趕地在白天完成了工作進度, 然后找阿宇的經(jīng)紀人要來門禁卡和鑰匙,在約定的時間和珀西瓦爾碰頭,一起坐車, 到達目標地點。 “就是這里?”珀西瓦爾問了一句。他慣例又是一身隨隨便便的T恤仔褲棒球外套,看上去像個剛下飛機的留學生。 池清點點頭:“是這兒。”然后她上前刷了一下門禁卡?!暗巍币宦暫?,自動門打開, 旁邊的液晶屏幕上顯示出住戶信息。 32號樓,901。 單元也是刷卡進入的,電梯也是。池清望著金屬門上自己的臉,稍微酸了一下這電梯獨立入戶的豪華公寓。 然后播報聲響起,901到了。 池清在門口停了停,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稍停了一下才開門進去。 屋子里一片黑暗, 但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貿(mào)然開燈。池清拿出手機, 用閃光燈做電筒,對著面前的房間晃了一晃。 一百來平的兩居室,裝修十分簡單, 除了沙發(fā)和茶幾,客廳里連張裝飾畫都沒有;天花板上的頂燈也套著最簡單的白色燈罩,看上去倒像是學校的宿舍。 “好干凈啊?!辩晡魍郀栒f了一句。 確實干凈……有點太干凈了,池清想。 她知道珀西瓦爾指的是什么。照經(jīng)紀人的說法,這房子半個月沒進人,室內(nèi)的陳設都保持著當時的樣子,地板上桌子上早積了一層薄灰,怎么也不能算作“干凈”。 ——但是屋子里的個人物品非常少。沒有點綴空間的擺飾,沒有消磨時間的書籍,陽臺上沒有花草,廚房里沒有碗筷……甚至連柜子都沒有幾口,茶幾上的杯子也是最簡單的透明玻璃;除了玄關擺著的三四雙鞋子之外,一眼望去,幾乎找不到符合“年輕男模特”屬性的物件。 對一個在時尚圈和演藝圈工作的男人來說,這房子太干凈了。 也許因為是公司給租的房子,阿宇想著只是短租,說不定很快要搬家,所以也沒放太多東西?池清這樣對自己解釋。 ……不對,她又想到了一種不太妙的可能。 搞不好……是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 已經(jīng)有人把那些會暴露他身份的東西收走了。 旁邊的人突然說了聲“打擾”,然后從她身邊經(jīng)過,走進屋里,走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