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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然后,一盆溫水直接迎面澆來。奚淵來不及閃躲,直接被澆成了落湯雞,大黃也不例外,亦被潑了滿身。推開門的那人像是剛睡醒,本就隨意一潑水,卻沒想到門口竟然站了一人一狗,這會睡意也醒了十分。奚淵頭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全身都濕答答的,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片刻后,突然齊聲喊了出來。“奚淵!你你你......”“李敬賢!你怎么會住在這里?!”眼前這個穿著一身寬松睡袍,踢踏著一雙草鞋,右手拿著個大臉盆,頭頂一窩亂蓬蓬的頭發(fā)的家伙,正是八年未見的李敬賢!說起來,要不是他,奚淵后來也不會遇到這么些事,盡管李敬賢也是半個受害者,但看現(xiàn)在他這個樣子,似是過得還不賴嘛。“還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回來了?而且一大早就站家門口,干啥呢?”李敬賢忙招呼著奚淵進(jìn)了家門,大黃也甩了甩身子,跟在了奚淵的屁股后面。奚淵剛一進(jìn)來,就與一個正坐在凳子上縫補(bǔ)衣裳的年輕婦人打了個照面,細(xì)細(xì)看去,那少婦眉眼還有些眼熟,可不正是蕓兒嗎!“賢郎,怎么去倒水去了這么久?”蕓兒聽到有人進(jìn)來了,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這一抬頭,看到李敬賢身后的奚淵,頓時怔住了。“奚淵?你......”蕓兒的反應(yīng)與李敬賢一般無二。“蕓兒姐,好久不見,是我,我回來啦。”奚淵沖蕓兒笑了笑,覺得緣分這個東西,有的時候真是奇妙。“對了,李敬賢,你......你怎么會住在我爺爺?shù)姆孔永铮窟€有蕓兒,你們兩個怎么住一起了?”奚淵一會看看李敬賢,一會望向蕓兒,滿眼不可思議。只見這房內(nèi)的擺設(shè)與之前,無太大不同,只是少了些東西,卻又添了一些東西。“這話就說來話長了......”李敬賢走到蕓兒身邊,攬著蕓兒肩膀,奚淵看著兩人這般親昵,心下也明白了七八分,一臉不懷好意地笑著問道:“啥時候的事兒啊?”“三四年前吧?!崩罹促t臉上洋溢著幸福,與蕓兒相視一笑。“可以嘛!”奚淵上前一拳錘到李敬賢肩膀上,調(diào)侃道:“都不通知我一聲,不夠意思?。∠蔡悄脕怼?/br>“這不是奚淵你自己一句話都沒留下,就去了那個什么仙山,修行去了,我們也聯(lián)系不到你啊。至于這房子,是你爺爺贈予我們的......”“啊?爺爺這幾天也沒回來嗎?他有沒有說去哪里了?”奚淵也意料到這房子是爺爺送他們的,本來指望著能在這找到爺爺,現(xiàn)在看來,多半是沒戲了。“你爺爺好久之前就走了,那會兒我跟蕓兒也還沒成親了,最近一陣子也沒見你爺爺回來過,他去了哪,我們還真不清楚......”李敬賢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歉意。“淵淵,你也一直沒聯(lián)系到你爺爺嗎?”蕓兒問道。“倒也不是,幾個月前,我還找到了爺爺,在另一個地方,不過現(xiàn)在爺爺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我就想著來桫欏鎮(zhèn)找找試試,結(jié)果就遇到了你們......”奚淵不由得心頭涌上一股沮喪之情。“沒事的,你爺爺那么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笔|兒安慰道。“嗚哇——”一聲啼哭突然響起,把奚淵嚇了一跳。蕓兒卻是迅速起身,跑向原先奚淵睡的房間,“寶兒醒了,你們先聊,我過去一下——”“可以嘛兄弟,連娃都抱上了!”奚淵一臉艷羨之色。“沒事,等再過幾年,你也會有的!”李敬賢笑著說道。“我也會有嗎?”奚淵反問了一句,心頭涌上一抹苦澀,估計是不大可能了......“那當(dāng)然了,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呢!”李敬賢笑得有些猥瑣。“但愿吧......”“對了,奚淵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怎么就你一個人,當(dāng)年那個小公子呢?”李敬賢突然想起來了這個問題,好奇地問道。“這就說來話長了?!鞭蓽Y一時也無人傾訴,正好心內(nèi)有些憋悶,便將這些日子以來的事,一股腦倒了出來。“奚淵啊,你這經(jīng)歷可以啊......”李敬賢眼中滿是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相比于你啊,我就平凡多了,每天都是一樣的,也就在娶了蕓兒之后,后來又多了寶兒,生活才添了些不一樣的色彩?!崩罹促t提到蕓兒和寶兒之時,臉上頓時容光煥發(fā)。哎,娶了妻子,有了孩子的人就是不一樣,整個氣色都變了......“對了,你接下來準(zhǔn)備去干嘛?繼續(xù)去找你爺爺?那天鈞派你就不再回去了?”李敬賢又瞅了一眼蹲在他后面的骨瘦如柴的大黃,“帶著那只瘦狗?”“應(yīng)該是吧,不過我準(zhǔn)備去掙點(diǎn)錢,雖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的話,是萬萬不能的!”“行!有志向,那就祝你成功吧!累了,或者想回家了,隨時都可以來桫欏鎮(zhèn)找我,這個家,也是你的家?!崩罹促t道,如一股暖流,涌進(jìn)了奚淵的心中。“嗯!”奚淵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好啊,有朋友的感覺,不再是獨(dú)身一人了。“賢郎,你快過來——”蕓兒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哎——馬上就去!”李敬賢一邊應(yīng)著,一邊對奚淵道:“淵淵,你先坐會兒,待會兒一起吃午飯——”“不用,我就不再打擾你們了,再見啦!”奚淵沖他拱手告別,又對大黃道:“大黃,走!”轉(zhuǎn)身瀟灑出了大門。“哎,淵淵,不用這么著急吧——”身后傳來李敬賢的聲音,奚淵又回頭沖他喊道:“李兄,你快回去吧,以后有緣定會再見的——”大黃也沖他“汪”了一聲,似是在與他告別。天色早已大亮了,集市上已開了不少攤子,奚淵隨便買了幾張餅,分給大黃一半,站在桫欏鎮(zhèn)口,看著不遠(yuǎn)處人來人往,奚淵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同樣的地方,時間也相似,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桫欏鎮(zhèn)外那條無名河依然在潺潺流動,河上那座石橋卻早已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孤零零的新橋,而河對岸的夢塵樓,也已經(jīng)被拆掉了。涼風(fēng)習(xí)習(xí),瘦影徘徊,天涯路遠(yuǎn),此去無邊。第64章蘭亭十年后。正值酷暑時節(jié),已過申時,烈日依舊無情地炙烤著流光城的這片土地,空氣中彌漫著燥熱的氣息,知了隱藏在樹叢中,歡快地叫著,街上行人寥寥,只有零星幾個勤勞的小販,在這燥熱的天氣中,還在當(dāng)街叫賣著。在靠近城門口處,有一個小酒館,里面確實人滿為患,老板和小二忙的滿頭大汗,不過也難怪,這兒的酒質(zh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