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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衣和靴子,這衣服,還是蘭簡送他的那件,他自己原先那身破爛,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本來出發(fā)的就急,他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回桫欏鎮(zhèn)看一眼,也不知爺爺他們怎么樣了,風舒他們應(yīng)該差不多送到信了吧。自己一下子失蹤這么多天,音訊全無,希望爺爺他們,千萬別多想。胡亂穿好了之后,奚淵也來不及打理一下自己,隨便捋了捋亂如鳥窩的毛,就一個箭步?jīng)_出了房門,順便還瞥了一眼對面的隔間,人已不在,估計早就過去了吧。“這家伙,走了也不喊我一聲!”奚淵一邊跑的氣喘吁吁,一邊憤憤想道,“害得我頭一天就遲到,哎!”所幸這片路并不復雜,奚淵很快便到了昨日與蘭簡一同經(jīng)過的那大片空地,只是,此刻卻是人頭攢攢,皆三五成群,議論紛紛。離奚淵比較近的幾人,注意到了這方姍姍來遲的奚淵,紛紛將怪異的目光投向他,奚淵撓撓頭,有些不明所以??此麄円廊欢⒅约?,神色古怪,不時低聲議論幾句,還有幾人嘴角不住抽動,像是強憋住笑一樣。“什么情況?我身上有什么不對勁嗎?”奚淵看著這些人的神色,極為納悶。奚淵正準備偷偷站到人群后,卻冷不防聽到一聲極為熟悉的大喊:“奚師弟!原來你在這兒啊。不過,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奚淵身子一僵,慢慢回過身來,果不其然,一個皮膚黝黑,身形健壯的少年急急穿過人群,向他奔來,正是楊古彥。“楊師兄!”奚淵也笑容滿面地迎上前去,又故作難為情般說道:“說來也慚愧,一不小心就睡過頭了,哎!你們今日的晨訓怎么樣?”楊古彥身后依然跟著老實斯文的溫朔,只是,不見蘭簡等人,林瑾初也不在此處。“師弟你不知道嗎?今日晨訓臨時取消了,昨兒晚上大師兄就已經(jīng)通知我們了啊?!睏罟艔┮荒樐婷畹乜粗蓽Y,視線在他的頭頂上停留了好久,移到下方,表情更加微妙。“啊?原來蘭簡昨兒晚上是去跟你們說這個的啊,這家伙,都不告訴我一聲!”奚淵又是一陣郁悶,也沒注意到楊古彥有些微妙的神色。“那啥,奚師弟......”楊古彥清了清嗓子,面露猶豫之色。“咋了?”奚淵見楊古彥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道:“有話就說啊,咋還吞吞吐吐的?都不像是你了啊?!?/br>“......”楊古彥糾結(jié)良久,終于下定決心了,聲音竟比平常還要大許多:“師弟!你今兒是不是沒梳頭啊?我這兒有個小鏡子,你要不要看看?還有你這衣服......你趕緊回去重新?lián)Q一身吧,反正現(xiàn)在還有時間?!?/br>一語罷,原本在低聲議論不止的弟子們,瞬間都止住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這邊的兩人身上。楊古彥還真的從袖子里掏出了個小鏡子,遞了過去,奚淵也只得順手接過。這么一照,在看到鏡中映出的面孔后,奚淵手一抖,鏡子差點摔了下去。只見鏡子中的自己,蓬頭垢面,眼皮浮腫,面容憔悴,關(guān)鍵是,頭頂上還高高翹起了幾綹毛。奚淵幾次想把它壓平,它卻依然頑強地翹立著,生命力之強,令奚淵自愧不如。視線下移,奚淵看到了自己匆忙之中穿的衣服,更加窘的無地自容。腰帶系的歪歪扭扭的,暫且不提,關(guān)鍵是,這衣服他穿反了。原本應(yīng)該穿在外面的,他穿到了里面,而他竟然穿著走了一路,絲毫沒感覺到異樣!“完了完了,我這可丟人丟到奶奶家了?。〉谝惶炀脱笙啾M出,唉!”奚淵忙背過身去,“不行,我得趕緊回去換一身?!?/br>“那啥,楊師兄,我先回去一趟,反正你們也還沒開始——”奚淵撂下了這句話,便要轉(zhuǎn)身逃也似的飛去,正在這時,卻聽人群中,不知誰大喊了一句:“蘭師兄來了!”瞬間,所有人的視線從他身上離開,紛紛轉(zhuǎn)移到另一個方向。“在哪兒呢?我怎么沒看見?”“快看,在那——”“哇,真的是蘭師兄——”“大師兄——”楊古彥也看到了那邊徐步而來的蘭簡等人,面上一喜,立時就要沖上前,把奚淵拋到了腦后。奚淵剛要趁此機會溜之大吉,冷不防聽到這些人的對話,一震之下,定在了原地。奚淵看著這群什么也不懂的小崽子們,見到蘭簡就激動成這樣,心下微微嘆了口氣:”唉,有那么激動嗎?蘭簡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跟我們一樣的普通人啊。他是比你們多長了個眼睛,還是少了個腿?”他也順勢望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焦點中的蘭簡,在他身后,還跟了不少人,絕大多數(shù)還都是熟人。昨兒見過的那個吳重年,趾高氣揚的曹鹿冉,甚至柔弱的林瑾初,都在其中。只是,他們每個人,林瑾初除外,手中都抱著一摞厚厚的書冊。“完了完了,林瑾初跟曹鹿冉怎么都過來了?”奚淵心道不妙,這兩人八字不合,吵架那都是常事。此刻,她倆又跟在蘭簡身后,同時出場,直覺告訴他,一會兒準沒好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奚淵雖說對外表不甚在意,但今兒終歸是與同門,首次正式見面,弄成這副樣子,終歸不太好。趁著這會兒功夫,奚淵忙撥開人群,撒開腿向來路跑去。“沒人看見我,沒人看見我......”奚淵一邊跑,心內(nèi)一邊念叨著。“咦?那邊有個人,看背影,好像是奚師弟?!?/br>奚淵登時心內(nèi)咯噔一聲,這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也罷,我奚淵行的正坐的直,有什么可難為情的!這么想著,奚淵心內(nèi)也有底氣了許多,便挺了挺背脊,昂首轉(zhuǎn)過身來。果不其然,眾新同門又將目光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夾雜著不解、同情、好笑、無動于衷,還有幾道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喲,奚師弟今兒的裝扮挺新奇?!辈苈谷揭荒樞覟?zāi)樂禍地上下打量了起來,“這頭頂上還翹著好幾綹毛,有意思,哈哈哈哈——”言罷,曹鹿冉捧腹大笑了起來,眾人本就憋笑憋的很痛苦,有了她的帶頭,便一陣哄堂大笑。奚淵先是有些窘,后來,也漸漸想開了,不要緊,別人想笑,我也管不住,就任他們笑唄!“行了?!眳s是蘭簡率先開口,止住了眾人的哄堂大笑,“都聽我一言?!?/br>眾人紛紛將目光移到他身上,他們都是來自各地,經(jīng)過層層選拔,最后篩選出來的弟子,天賦根骨自是比很多淘汰者要高許多。但蘭簡之名,在同齡人中,幾乎無人不知??梢哉f,很多人就是奔著這個,被譽為“千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真奇才”而來的。“此次我與吳師弟商議,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