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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而蘭簡和他的師弟師妹,紛紛拔出劍來撐在地上。正在這時,眾人耳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飛沙大作中,桫欏的身子竟化作了千萬碎片,隨風(fēng)四散。風(fēng)沙中,隱約可見一個玄色華裳的俊美男子,在綠衣女子煢煢的身影即將散去之前,輕飄飄地跟了上去。玄衣男子的身影,與綠衣女子煢煢的身影,在風(fēng)中,緊緊相擁,兩人如墨的長發(fā)亦在風(fēng)中糾纏在了一起,衣袂翻飛,絲毫分不出彼此,一如他們生前。“煢煢,這下,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玄衣男子眼中滿是繾綣,明明臉上滿是開心,眼角卻悄然滑下一滴珠淚來。“阿曜,煢煢永遠(yuǎn)愛你——”煢煢眼看著阿曜為她自損身體,眼中滿是心疼之色,她輕輕闔眸,吻去阿曜眼角那滴珠淚。“我也是,阿曜愛煢煢一輩子?!卑㈥滓噍p聲說道。眾人耳中隱約傳來這幾道空靈飄渺、宛如天籟的聲音,隨著風(fēng)沙漸漸止息,那兩道絕美的身影兒也慢慢淡去了,終于,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眼前。眾人一時都有些回不過神來,怔怔地杵在原地。“哎,真看不出來,桫欏那家伙的故事這么凄慘……”奚淵心內(nèi)對他是滿滿的同情,“希望他跟煢煢,下一輩子可以做一對普通人,平平凡凡廝守一生,也挺好的?!?/br>半晌,不知誰說了一句:“這桫欏樹妖就這么死了?”“是啊,不過也真是可惜了,這么多年功力盡數(shù)毀于一旦……”又有一名弟子附和道。“你們不懂就不要瞎說,那可是隔著生死的界限,跨越了上千年的愛啊——”曹鹿冉一雙美目瞥向說話的兩個師弟,眼中滿是鄙夷之色。隨即,她又望向陸勝寒,道:“師父,桫欏的事就這么告一段落了,我們現(xiàn)下是不是該啟程去蕪州了?”“你急啥,咱們大師兄臉色都那樣了,還怎么御劍趕路???”楊古彥站在蘭簡旁邊,滿面擔(dān)憂之色。蘭簡經(jīng)過這會兒的休整,臉色比剛剛好了許多,只是面上仍有一絲疲憊,他擺了擺手道:“我不要緊的。”這時,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好奇地指著奚淵,語氣稚嫩地問道:“這是誰呀?”隨著他的問話,其他人也將目光放到蘭簡身旁的奚淵身上。之前由于人多,大家一時也未注意到奚淵,只有幾個觀察入微的弟子注意到了,但也并未發(fā)一言。奚淵見大家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忙沖大家友好地笑了笑,脆聲開口道:“你們好啊,我叫奚淵,住在這桫欏鎮(zhèn)上,因緣巧合認(rèn)識了你們的大師兄蘭簡?!?/br>陸勝寒捋著胡須,率先上前,滿面慈祥之色,絲毫不擺掌門架子,笑著道:“奚淵小兄弟,果然如簡兒所說,聰慧過人。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陸勝寒,天鈞派總掌門人?!?/br>陸勝寒又面向著眾弟子,道:“這些都是派內(nèi)弟子們?!?/br>“你好奚淵,我叫楊古彥,家在海延崗?!逼つw黝黑的那名少年率先介紹了自己,其他弟子也紛紛上前作介紹,基本都與奚淵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在最后,是那名奚淵一直未猜出身份的瘦高青年。“你好,我叫陸閔安,章和宗的大弟子?!?/br>奚淵聞言,全身一僵,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笑著回道:“幸會!”“臥槽!這人就是陸閔安,這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奚淵內(nèi)心擦了擦冷汗,眼角余光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只見他身形頎長,臉龐瘦削,一雙幽邃的眸子似是看透世間風(fēng)霜一般,渾身上下給人一種沉穩(wěn)的感覺,怎么看都無法將他跟殘忍狡猾嗜殺劃等號。隨著桫欏之死,結(jié)界自是早已破碎,眼下他們依然站在那座石橋上,橋上兩旁,不知何時,竟亮起了幾盞燈籠,在黑夜中發(fā)出幽幽的光芒。此時,已至深夜了。“準(zhǔn)備一下,馬上啟程?!北娙伺c奚淵介紹完畢之后,陸勝寒便對眾弟子下達(dá)命令。正在這時,眾人卻突然感覺到了腳下一陣劇烈的震動,遠(yuǎn)比之前猛烈的多。突然,“砰”的一聲,腳下的石橋竟當(dāng)中裂開。一時防備不及的奚淵,直直往深不見底的河中墜去。“啊啊啊蘭簡救命——”奚淵伸手想抓住什么,卻只是徒勞,眼光無意瞥到了陸勝寒和幾名弟子御劍飛了起來,頓時目露羨慕之色。正在此時,一張巴掌大小的方形紙片,輕飄飄地趁亂飛進(jìn)了奚淵的衣袖中,甚至就連奚淵自己都未注意到。“我不要再次因為水而死??!”奚淵心內(nèi)無助地喊道,隨著距離河面越來越近,奚淵認(rèn)命的閉上了眼睛。正在這時,奚淵感覺到一雙手抓在了自己腰間,一股大力將自己往上拽去,然后,腳下似是踩到了什么堅硬的物體。奚淵忙睜開眼睛,果不其然,望進(jìn)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瞳,正是蘭簡。奚淵覺得自己身處的場景有些奇怪,倒還沒注意到蘭簡的手依然攏在自己腰間。他向下低頭一看,登時魂飛天外,忙伸手緊緊抓住了蘭簡的衣袖,怒道:“蘭簡!你帶我飛這么高干什么?”作者有話要說:桫欏:??!煢煢,我愛你!含笑:?。“㈥?,我也愛你!奚淵:?。√m簡。蘭簡:???奚淵:嘿嘿嘿嘿嘿。蘭簡:QAQ奚淵調(diào)戲我奚淵:嘿嘿嘿嘿嘿嘿。第11章抉擇蘭簡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滿臉無辜道:“是你讓我救你的?!?/br>“……”奚淵無語,心道:“我可沒讓你帶我上天啊?!?/br>“都這么晚了,也不知道爺爺和那書生怎么樣了?桫欏已死,他們想必應(yīng)該無礙了吧?!鞭蓽Y心道。這時,腳下突然一陣晃動,奚淵嚇了一跳,抓著蘭簡的袖子的手不自覺又用了幾分力。“蘭簡,你們這是要去哪?”奚淵眼下也無事,便好奇地問道。“蕪州城。”蘭簡面不改色道。“啥?這就去蕪州城了?”奚淵滿臉驚訝之色。“嗯,怎么?”蘭簡看著奚淵的神情,微覺有些奇怪。“沒事,挺好挺好!”奚淵將頭搖成撥浪鼓狀。“不行,我要就這么跟著他們同行了,那爺爺怎么辦?我既然已經(jīng)因緣巧合穿到了這具身子上,便也要承擔(dān)起來原本屬于這個身子的責(zé)任——”奚淵這么想著,忙對蘭簡道:“蘭簡,你快些御劍到你師父身邊,我有些事要說——”蘭簡眉間一挑,眸中閃過一絲疑問,但還是催使腳下的劍加快速度,趕到了陸勝寒身邊。陸勝寒見到御劍而來的兩人,捋著胡須,微微一笑,并不說話。奚淵正在醞釀措辭,卻聽蘭簡對陸勝寒垂眸道:“師父,奚淵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