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悄聲道:“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br>王瑞不大愿意去,但盛情難卻,只得跟著王瓚出了門。華燈初上,有些特殊的地方比白天還熱鬧,比如玉滿樓,乃是本縣最大的一處銷金窟、粉脂地。門前車馬盈門,往來賓客不斷,張燈結彩,十分熱鬧。才一進門,老鴇子就迎上來,滿臉笑容擠的粉脂直往下掉:“哎呦呦,是王家的少爺們啊,今天怎么有閑心到咱們這兒來啊?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姑娘們,快出來見二位少爺。”王瑞在家從不收丫鬟,如果在外也不喝花酒,人家會以為他有毛病,為了防止流言蜚語,需要適當風流一下。選了靠闌干的位置坐下,王瓚精挑細選了四個會唱曲模樣上等的歌伎作陪,又叫了一桌子菜肴招待王瑞。“你把招待我的銀子省下來,給她租個小院不好嗎?再說了,你瞞著嫂子,早晚會被她發(fā)現(xiàn),不如跟她說一下?!?/br>“跟她商量,我還有命活嗎?不說她了,喝酒喝酒,今天不醉無歸,說真的,我也該請你一頓,給你接風壓驚,今天咱們兄弟倆好好樂呵樂呵?!?/br>你自己樂呵吧,王瑞心想,你真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還得在外面打個野食。這時候忽然聽到樓上傳來哭鬧聲,王瑞循聲望去,他身邊敬酒的歌伎則板正他的臉,笑道:“是鴇母和蕊云姑娘在鬧呢,小事?!?/br>王瓚知道這蕊云,今年才十四歲還沒接過客,模樣極好,但她為伎有自己的原則,梳攏的錢可以由鴇母定,但是第一個接待的客人得由她自己選。他上去湊過熱鬧,但眼神中的光芒太赤裸,落選了。王瑞對伎女內部的事務不感興趣,既然是小事,他也就不在乎了。要說王瑞現(xiàn)在身處玉滿樓,他是很有壓力的,因為總覺得器皿不干凈,這是什么地方?大家交叉感染的地方。他總能腦補一個感染的鏈條,比如某些地方和嘴,然后嘴和酒杯,酒杯又和他的嘴。想到這里,他真的一筷子都不想動。“我說,你明天趕緊給她找個小院住去,別在我那兒,過幾天我還要讀書呢,就是不讀書,被縣學的同窗看到,我可就糗了。”“我跟你保證,明天一定把她領走!今天是事發(fā)突然,急著找住處,就臨時安置在你那兒了,就一天,我明天一準把她弄走?!?/br>王瑞不放心的提醒:“說話要算話?!?/br>“算話!”這時候又聽到動靜,這一次卻不是哭鬧聲,而是喧嘩聲,王瑞再次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青衣道士一步步走上樓來,這玉滿樓紅澄澄的yin靡燈光下,將他的衣衫染就了一層紙醉金迷的色彩。王瑞身旁的伎女撲哧一笑:“如何來了個年輕的道爺。”另一個伎女也跟著笑:“和尚是色中餓鬼,道士是什么來著?反正都不愿意接待他們,平常沒摸過女人,找個女人能折磨死人?!贝堑朗孔呓耍嫔届坏囊恍撸骸安贿^模樣倒是好看?!?/br>一層樓吃花酒的人都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鴇母搖著扇子走過去,笑道:“這位道爺,里面請。”道士二十來歲的年紀,五官清俊,表情嚴肅:“我是來找人的?!?/br>“找人,當然了,來這里的都是找人的,不知道道爺鐘情咱們哪位姑娘了?”“我找的人不是姑娘,是他?!钡朗空f完,亮出一張畫像。王瑞好事,側身探頭去看,他眼神不錯,就見那畫像上也畫著一個老道士,瘦得竹竿一樣,癟嘴巴,似乎牙齒掉光了。鴇母指著畫像老道士上方的一個黑點道:“這是什么?”“蒼蠅,我算到他會以這般邋遢的樣子,于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br>鴇母嫌棄的哎呀一聲拿開手指,仿佛那蒼蠅真會弄臟她一樣:“那可沒有,我們這兒沒來過那么臟的客人。小道爺不如去破廟天橋下去看看?!?/br>“我本來已經出城了,算到他會于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特意折返回來找他,難道算錯了?”道士不無失望的道,抱拳對鴇母道:“打擾了。”就要下樓,就在轉身的時候,忽然余光看到了王瑞,不禁一愣。王瑞發(fā)現(xiàn)他愣了下,不禁挑了挑眉,心說你看到我愣什么,難道爺?shù)拿烂搀@呆了你?正想著,那道士竟然沖著他走了過來,王瑞瞅著他,先發(fā)問:“有何貴干?”道士盯著王瑞,又掃了眼王瓚,皺眉道:“兩位善人皆是黑云罩面,最近怕是沖撞了什么邪祟,命不久矣。”忽地瞅見文順:“你也一樣?!?/br>王瓚好端端的喝酒被一個道士壞了興致,不滿的道:“我看你就是邪祟,別在這兒招搖撞騙了,成不?你們這些出家人,要不然是見死不救,要不然人沒死就咒去死,咋都這個樣子?”道士指著王瑞道:“你的情況比他好一些,黑氣只浮在面上,沒有入肌理,你隔壁這位就慘了,要完?!?/br>王瑞哼笑著顯擺:“我發(fā)現(xiàn)你有點道行,我面有黑氣不假,不瞞你說,我前幾天確實碰到個尸魔,不過被三下五去二給干掉了?!?/br>道士不屑的一笑,充滿了鄙夷:“就你?”王瑞被人揭短當即惱了,哼笑道:“我不管怎樣也好過招搖撞騙,如今城里都知道我在蘭若寺的遭遇,你道聽途說,裝作剛進城的樣子來騙我,打錯算盤了?!?/br>道士冷哼:“死到臨頭不知悔改!死不足惜?!?/br>“不聽你的話,就死不足惜?我死不死的,干卿何事?可笑。”道士凝眉,須臾吐出一口氣,嘴角勾起,拍著王瑞的肩膀道:“好好好,那你盡管準備投胎去罷?!边B拍三下,然后帶著一股謎樣的冷笑,轉身走了。王瓚呸了一口:“壞人興致,來,喝酒喝酒?!?/br>“我先去解個手,去去就回?!闭f完,王瑞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起不來,他皺眉,心想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為什么站不起來,一咬牙,扶著桌子使勁一站,人是站起來了,椅子卻也黏在屁股上面。王瓚含了一口酒直接噴出來:“這怎么回事?”伎女也呆了,齊齊望著王瑞。交椅頗為沉重,但卻牢牢的黏在王瑞臀部,他恨得咬牙:“是剛才那個臭道士!”他最后拍自己那三下絕對有問題。王瓚忙吩咐小廝:“去追,快把那個道士追回來!”小廝們噔噔下樓去了,過一會又噔噔上樓,稟告道:“沒發(fā)現(xiàn)那道士的身影,一整條街都找見?!?/br>王瑞氣的捶桌,王瓚忙放下酒杯過來替他拽椅子:“我就不信這玩意真能黏住?!?/br>兩個小廝扯著王瑞的手,其他人在他后面幫他拽椅子,大家使出吃奶的勁兒,那椅子紋絲不動,沒有脫離王瑞臀下的意思,倒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