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

可以選擇帶走五十銀幣，也可以選擇帶走育種期的整套書籍。

顧然在一旁看著，心中頗為感慨。

該怎么說呢，其實族學(xué)也不想讓他們離開吧，只是畢竟資源有限，實在扶持不了這么多人，所以才會設(shè)下如此嚴(yán)苛的制度。

能走下去，就向上走，走不下去，就早些退下來。

這的確是殘酷的，也會讓人心生憤懣，但沒辦法，總得有所取舍。

早些被淘汰，總比晚些丟了命要好得多。

雖說有很多人離開了，但仍有人留下了。

他們便是選擇了下門的人，只有寥寥十二人，實在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但所有留下來的人，都倔著一股勁，那是一種拼了命也想要走到底的勁。

或許是沒有退路，或許是不肯服輸。

但總歸，他們是做出了選擇。

朱貴昌在一旁看著，忽地說道：“其實我們該選擇下門?！?/br>
顧然一怔，只聽朱貴昌又說道：“我隱約間有些明白了，這族學(xué)真正的規(guī)矩?！?/br>
☆、第二十九章族學(xué)規(guī)矩

族學(xué)真正的規(guī)矩？

顧然轉(zhuǎn)頭看向他，就等著他說下文呢。

可誰知這胖子還賣起關(guān)子，沉吟了一聲之后竟不說了。

顧然挑挑眉，手有點癢。

朱貴昌何等眼力勁，早發(fā)現(xiàn)這顧小疤體內(nèi)暗藏暴力因子了，所以他麻利地清清嗓子，來了一句：“我也只是個想法，還需要后續(xù)印證，萬一只是我想歪了，回頭被啪啪啪打臉，多丟人吶?！?/br>
顧然：“……”

“你懂的，我最愛面子了?！?/br>
顧然：“呵呵……”噠！

面子……朱貴昌竟有這玩意？他要是有的話，那全天下人豈不是得自帶十張面子！

朱貴昌老神在在，小眼睛一彎，笑得那叫一個憨態(tài)可掬。

顧然心里還念著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強忍下來，總算沒給他一拳。

雖說朱貴昌不說，但顧然心里也隱約有些念頭。

而朱貴昌也提了一句‘若是去下門就好了’。

僅這一句，顧然就知道，他倆人想的估計是一般無二的。

就像孫遠之說的，下門極其兇險，是尚未開發(fā)的地方，有許多兇獸出沒，一不小心就要喪了命。

當(dāng)時他們只被這下門的可怕給震住了，卻忽略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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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角度一延伸，顧然就快速地想到了另外一事。

既然是尚未開發(fā)的，也就意味著里面有大量的未知寶藏，公孫家會置之不理，扔在那兒嗎？

絕無可能。

也就是說族學(xué)會安排人去開發(fā)，而能夠被安排進去的，必然是能力超凡的前輩。

顧然心中一凜，豁然開朗了。

他一眼掃向那些準(zhǔn)備進入下門的少年，眼中有絲絲歆羨閃過。

族學(xué)哪里是在坑害他們？

簡直是要給他們巨大的福利！

這些通不過小考卻又死命留下來的學(xué)生，絕對不是碌碌無為之輩。

他們大多是脾氣倔氣，吃了大虧，丟失了源種，在這一個月備受欺凌的學(xué)生。

但他們沒有選擇離開，而是拼了命也想要留下來。

有這種心性在，若是多加培養(yǎng)，以后必是可用之才！

見顧然出神，朱貴昌知他也想到了這些，不由地說了一句：“其實我挺納悶的，他們固然是值得培養(yǎng)的，但這一個月在族學(xué)受盡了冷漠和折磨，他們的心性多半是陰暗憤懣，便是培養(yǎng)起來了，以后就真能效忠于公孫氏嗎？”

顧然定聲道：“所以才有了每月一次的中庭歷險啊?！?/br>
朱貴昌皺皺眉，下一刻，他恍然大悟，急急出聲后竟連音調(diào)都拔高了：“你是說進入下門開拓的前輩們會照顧他們？”

“不僅是照顧。”顧然眸子微閃，“若是對了眼，有了情，怕是會收為弟子，認真培養(yǎng)了?！?/br>
朱貴昌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就不怕他們會背叛了。”

何止是背叛，簡直會感恩戴德好嘛！

先是嘗盡了苦果，抱著必死之心進了兇險之地，而后卻被公孫家的前輩給救了。

這樣置之死地而后生，任誰都會對這個家族產(chǎn)生極強的歸屬感。

而且，因為品嘗過被人欺凌的痛苦，他們勢必會比常人更加努力，成長的也越發(fā)迅速，到時候絕對是公孫家的骨干力量。

想通這些，顧然和朱貴昌都有些心驚。

他們到底還是低谷了世家的能力，有那么多能人坐鎮(zhèn)的地方，又豈會缺乏心機深沉之輩。

而公孫氏能綿延數(shù)千年，提升至二等世家，也必然是有一套完整的育才方案的。

朱貴昌兩眼放光，低聲道：“你說咱們現(xiàn)在選擇去下門，還來得及不？”

“別想了?！鳖櫲坏伤谎?，“咱們現(xiàn)在去了下門，管事們只會以為咱倆是傻子。”

“怎么會，我們……”

顧然一句話就打斷了他：“不是傻子也是過于聰明，看清了他們設(shè)置下門的緣由?！?/br>
朱貴昌一時語塞。

“若真是那樣，我們才危險了?！?/br>
朱貴昌嘆了口氣：“聰明不是好事，暴露于眾只會遭人忌憚?！?/br>
這點沒人比整天裝憨的朱胖子更懂了，所以顧然沒多加贅述。

他吁了口氣，淡聲道：“看得太清楚，便很難被收攏，世家的確需要能人，但更需要的卻是忠誠?！?/br>
朱貴昌徹底蔫了：“罷了，以后還有的是機會。”

“嗯。”顧然也是這么想的，入學(xué)這第一個月是一場磨練，走了就走了，留下來，想必族學(xué)都會重點對待，他們機會還很多，完全不必糾結(jié)于這一刻。

“只是真不甘心??！”朱貴昌低吼道，“若是不明白還好說，這眼看著是塊肥rou，卻撈不著啃一口，太糟心了！”

他說的太滑頭，顧然被他逗笑了，斜他一眼：“行了啊，你身上又不缺肥rou，少啃一口挺好！”

雖說兩人皆有些遺憾，但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寬了心。

下門都有人護著了，想必中門也肯定有前輩在，雖說肯定沒下門的小子們幸運，但他們的安危有了保證，也不必太過擔(dān)憂了。

只是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