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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跟什么似的,也幸虧我上司,哦,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位,他讓我平時在家工作,偶爾去公司也能帶上小孩,才讓我又晚了一年送他去幼兒園?!?/br>難得凌雨洛主動說起這個話題,容沛嘉想了一下,試探道:“你家那么大,平時都只有你們倆嗎?”凌雨洛聞言頓了頓,表情有點苦澀,“嗯,對。”容沛嘉還想問點什么,但看這氣氛實在不好開口,倆人一時陷入了沉默。凌雨洛很快反應過來,他聳了聳肩,一臉輕松道:“姚岐怕是沒跟你說過關于我的事吧?!?/br>容沛嘉愣住,僵硬地點了下頭。凌雨洛笑著搖了搖頭,“他那人就是這樣,就算再討厭你,也不會在你背后說你半點不是?!?/br>凌雨洛的語氣有點說不出的慨嘆,看見容沛嘉滿臉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的表情,倒是沒有他那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概在心里把容沛嘉當作是姚岐的什么人,且這段時間兩人比之前也走近了不少,凌雨洛態(tài)度大方地給他又沏了杯茶,自己也端起一杯,往沙發(fā)輕輕一靠,緩緩開口。“我和他是高中的同班同學,但是因為家里住得近,在那之前早就認識了,直到升上高中后我倆才混得更熟,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寬敞的大廳內回蕩著男人低沉又悅耳的聲音,時而傳來嬰兒和小孩的嬉笑聲,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屋子里的一切都被鋪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然而容沛嘉的內心隨著凌雨洛的話起伏不定,時而替他著急,時而又為三人這么多年的感情深感不甘,等凌雨洛把一切都告訴他后,還遲遲沒有緩過來。良久過后,容沛嘉才道:“你被誤會了那么多年,就不覺得不甘心嗎?”凌雨洛笑了笑,云淡風輕的表象下是隱藏得極深的不忿:“不甘心也沒用不是嗎?再說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那個人……指不定早就有別人了吧。”眼前這人明明在笑,但容沛嘉卻從他的眼中讀出了nongnong的哀傷,嘴拙的他多希望此刻的自己有姚岐萬分之一的好口才,就算不能撫平凌雨洛的傷痕,也起碼多少能給予些安慰。凌雨洛滿足了容沛嘉的好奇心后,抑或說滿足了自己的傾訴欲后,很快就轉向了別的話題。他帶著容沛嘉參觀了一圈自己家,到后院給他展示自己閑來沒事種植的一些蔬菜,還讓凌淼思給容沛嘉介紹他親手種的菜。凌雨洛從小菜地里摘了些蔬果,親自下廚做了頓午飯,容沛嘉在這里待到下午三四點才離開,臨別時還說好了以后再來叨擾。姚岐在家里坐了一整天,聽到大門傳來開門的聲音才隱隱松了口氣,繃著臉看容沛嘉一路走進來。等對方走到他身側,姚岐還沒來得及“審問”一下,就看到容沛嘉皺著小臉嫌棄地砸下兩個字——“幼稚!”姚岐愣住了,看著容沛嘉抱著雕雕頭也不甩地往樓上走,前所未有地感覺到天大的委屈。第12章起因容沛嘉回到自己房間后給雕雕洗澡換衣服,收拾這收拾那的忙了一圈,腦袋還是一團亂,凌雨洛的話在他腦海里轉呀轉,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他坐在床邊,把凌雨洛說的話細細捋了一遍。凌雨洛說,他和姚岐還有另外一個名叫趙駿博的男人曾是很好的朋友,三人在高中時期是同班同學,后來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雖然姚岐和另外兩人念的不是同一個專業(yè),但也無損三人的友誼。高中的時候三個半大男生走得很近,不多久凌雨洛就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趙駿博。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性向有別于普通人,當時的他很迷惘,一邊興高采烈地每天期待和趙駿博見面,一邊又小心翼翼地害怕自己這份小心思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但是姚岐還是發(fā)現(xiàn)了,”凌雨洛苦笑著說:“那天下午他找借口讓駿博先走,然后把我堵在了課室,等班上的人都走了之后,才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了駿博?!?/br>凌雨洛還記得當時那種驚慌失措的心情,腦袋里面亂成一團,下意識就想撒謊,可當他注視著姚岐的雙眼,那雙眼睛似乎能把他看透,讓他無所遁形。于是他坦白了。凌雨洛以為姚岐會打他一頓,罵他不要臉,竟然對兄弟生出這種想法,甚至已經做好了再也無法做朋友的準備,然而姚岐并沒有。姚岐沉默了半晌,最后向他坦白,自己也喜歡男人。凌雨洛直到現(xiàn)在也忘不了當初聽到姚岐這番話時心里的震撼,可最讓他難忘的卻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姚岐說他不會因為自己也喜歡男人,就支持凌雨洛勇敢追求趙駿博,因為他說——“這條路注定不好走,你可以試探對方有沒有這個意思,但你不能直接走上前就跟他說‘我喜歡你’,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你不能把一個原來可以走向正道的人,硬生生拐到你這條布滿荊棘的路。”凌雨洛把姚岐的話聽進去了,心里默默揣著喜歡,努力維持朋友應有的樣子,卻在高考完的那個夏天,被趙駿博表白了。兩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一塊兒,這段關系也沒有破壞三人的友誼,偶爾情侶二人吵架,姚岐還會夾在中間充當和事佬。大家都以為日子會像這樣,一直平淡又幸福地過下去,卻沒想到大學臨畢業(yè)前的一次爭執(zhí),會讓認識接近十年的三人徹底分道揚鑣。凌雨洛說起那件事時落寞的神情直到現(xiàn)在還印在容沛嘉腦海里,他打從心底為這個朋友抱不平,連帶著也覺得那個和事佬怎么那么討厭。凌雨洛明明對當初的事情耿耿于懷,而且明眼人也看得出來他還是放不下趙駿博,但偏要裝出一副一切都過去了的云淡風輕樣兒,容沛嘉看了都覺得不忍。不僅是對趙駿博,凌雨洛也很珍惜和姚岐的這段友誼,倆人結交至今也超過二十年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誰也沒料到,要說情人間鬧矛盾回不去了確實不罕見,可認識那么久的朋友,說丟就丟了,放到誰身上都是一件憾事。而且容沛嘉也不覺得人家兩口子吵架,身為朋友的第三者有嚴重到要和凌雨洛絕交的地步,在商場的那次見面,容沛嘉看得出凌雨洛在努力地釋放著好意,就是那個討厭鬼擰巴著不理人而已。可是關他什么事?。?/br>容沛嘉越想越氣憤,拿過床上的抱枕突突突地捶了一頓,等發(fā)泄過一輪后,才又琢磨起另一件事來。凌雨洛說,他和姚岐都喜歡男人。同性戀這個詞在容沛嘉腦子里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以前讀書的時候身邊不是沒有過同性戀,只是無論異性戀和同性戀都離他太遙遠,他一門心思都撲在念書上,也從沒考慮過談戀愛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