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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澤爾話沒說完,就被葉昭然打斷。“在哪兒?”“啊—?”“你們現(xiàn)在在哪兒,地址。”夏澤爾說了飯店的名字,葉昭然就把電話掛了。他現(xiàn)在情緒不對,也沒直接走進去??粗@滿陽臺的綠植,從兜里摸出了一根煙,這天兒風大,他站在陽臺外,把煙放進嘴里,手擋著風拿打火機點燃了。葉昭然狠狠的吸了一口,這口煙進到肺里之后,他才覺得整個人舒坦了一點。生活好像就是這樣,你過的開心舒服了,下一秒就總要來點糟心的事情讓你認輸,讓你難過。不過葉昭然今天已經(jīng)二十歲了,他不是十六歲時候的他,那時候的他遇見了陸之安,把年少的感情放在他身上,然后對方拍拍屁股出國瀟灑了,他在夜里喝酒,在白天睡覺,很長一段時間,都很難過。但現(xiàn)在的他,不一樣了。他不會認輸,也不會難過。葉昭然沒呆太久,解予飛想著這電話打的是不是太久,他想出來提醒葉昭然,冬天外面風大,進來接電話也可以。解予飛才走到陽臺,就看見葉昭然站在外面,跟剛才不一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落魄的神情,他抽著煙,目光還帶著點迷茫。解予飛看見葉昭然抽煙,又把他拉了進來,語氣帶著點不樂意:“怎么又抽煙了?”葉昭然也沒吭聲。突然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聲音帶著委屈叫道,“小飛...”解予飛拍了拍葉昭然的背,葉昭然直起身子的時候面色如平時一樣,只是眼睛里多了點跟以前不同的情緒。葉昭然看著眼前的解予飛,他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喜歡,不過現(xiàn)在帶上了擔憂,“怎么了嗎?”葉昭然搖了搖頭,把掐滅的煙扔進垃圾桶。解予飛默不作聲,只從玻璃罐子里拿了薄荷糖,往葉昭然嘴里塞。葉昭然吃著薄荷糖,有點心不在焉,“其實我不喜歡吃這個...”解予飛愣了一下,沒懂葉昭然的意思。他覺得葉昭然情緒不對,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抬起臉問他,“你不開心嗎?”葉昭然聽著解予飛的聲音,又回過神來。解予飛確實很喜歡他。都說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他的情緒你比誰都更清楚。解予飛就是這么擔心著他。擔心他難過,擔心他不開心。葉昭然露出個笑容,是平時那種沒心沒肺,看不出真心實意的笑?!皼]事?!?/br>“我可能有事要出去一趟,小飛。不回來吃晚飯了?!?/br>解予飛點了點頭,看著葉昭然進去換了身衣服,走前還回頭看了解予飛一眼,笑的溫柔:“小飛,晚上早點睡。”解予飛點了點頭,他手摳著兜里的禮物,帶著汗,帶著緊張,卻又突然松開了,他還是沒拿出來。然后他目送著葉昭然出了門。第40章第四十章葉昭然出了門,開著車來到了花滿樓。進去包廂前他的臉色還帶著些戾氣,過了兩三年了,他不是沒想過去找陸之安,但他還記得,這人出國前就說過,“好聚好散,別來找我了昭然。我走了,再見?!?/br>他體面的同葉昭然道了別,葉昭然沒有回他。眼神里全是冷漠。他想開口挽留,但他不允許自己作踐自己。他看著陸之安離開,跟初見他時的一樣,一樣風度翩翩,一樣的自詡清醒。葉昭然把玩著打火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隨即推開了大門。包廂里是一片熱鬧風景,大多數(shù)的熟人,東城的,西院的,都在,為他陸之安接風。葉昭然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跟平時獵艷一樣,一雙桃花眼像狐貍,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看著他進來,里面相識較深的朋友早就站起來了,招呼著葉昭然過去。陸之安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他露出個笑,還跟以前一樣,溫潤如君子,現(xiàn)在葉昭然卻覺得諷刺。陸之安裝作沒看見他眼神里藏著的譏諷,他還在默默打量葉昭然。要說葉昭然長大的話,他確實也是長大了,現(xiàn)在不像十六歲的他,以前的他玩的瘋,說話直來直去,喜怒哀樂全寫臉上。現(xiàn)在他有些變化,但藏的不夠好,不過終究還是小孩子,陸之安大他三歲,性格也不同,葉昭然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比如,他現(xiàn)在對著自己,還帶著點愛恨情仇。陸之安看出來這點情緒,才總算有些松口氣,他怕就怕在回來晚了,時間抹平了一切。怕葉昭然面對他時,眼睛里最后一點東西都不剩了。但他又有些惋惜,葉昭然看著他的眼睛里,幾乎看不出喜歡了。他希望是錯覺,他回來是挽留,也是計劃的重新開始。陸之安笑的滴水不漏,跟朋友一樣的寒暄問道:“這幾年還好吧?昭然。”葉昭然跟著他那一套打著太極,笑的有些懶散:“挺好的,不缺人,玩的開心?!?/br>葉昭然上飯桌也沒拿起筷子,眼神里帶著三分冰冷,偶爾目光落在陸之安身上。陸之安是沒什么所謂的,他希望葉昭然對他帶著情緒。不管世界上哪一種情感,就算是強烈的恨意也會讓兩人之間產(chǎn)生聯(lián)系,有聯(lián)系必有糾纏。他就想跟他糾纏,十分樂意。陸之安從葉昭然話里聽出了言外之意,葉昭然是說給他聽的,他身邊不缺人,他走了是他的事兒。不過葉昭然越這么說話,陸之安就越開心。他帶著笑,跟身邊的人聊天吃飯,葉昭然看著他這幅與人為善的樣子就想到以前,他也是被這樣的他吸引的。葉昭然冷笑了一聲,他準備退出飯桌到窗邊去抽口煙,鄭家的公子卻看不清眼色的上來找他喝酒。葉昭然情緒又上來,他推開酒杯,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鄭家公子,氣氛有些尷尬。陸之安余光看見了這邊發(fā)生的事兒,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葉昭然還那樣,裝一會兒就露餡兒了,他就一小孩,不開心要哄著,開心要順著。他往這邊走過來,步伐穩(wěn)重,站在了葉昭然面前,堪堪擋住了鄭家公子的酒杯,細長的手伸過來拿住了那被葉昭然推到一邊的酒杯,陪著個禮貌的笑:“鄭公子今天找我喝酒才好,昭然他今天身體不舒服,我陪你喝?!?/br>鄭公子順著臺階往下走,大家都是聰明人,打著幌子說來說去,有沒有幾分真心誰都不知道。葉昭然冷眼看著陸之安端過酒杯一飲而盡的從容,沒作聲。退到一邊,抽著煙。他現(xiàn)在心里跟堵了塊石頭一樣,挪不動。他還怨恨著當年的陸之安,陸之安回來是什么心思他不知道,但他當初確確實實喜歡過這個人。陸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