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其他所有的水罐中都裝著一個人。這些人幾乎都為青年男性,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制服,筆直地站立著。最令我可怖的是,這詭異的直立讓我想到了鐵嬰。對,最早在學(xué)校器材室里撞見的那個裝在水罐中的鐵質(zhì)嬰兒雕塑。本能驅(qū)使我快點離開這里,我扶著墻,漫無目的地走著。我的衣服沒有濕,所以玻璃罐子里的必然不是單純的液體。我的肚子依然咧著血口,那把刀卻早就不知所蹤。好在是不流血了。步伐沉重,我近乎虛脫地跪了下來,貼近以后才注意到我腳下的地板居然是透明的。地板下面的外界是深藍宇宙。我還目擊了一顆彗星臭不要臉地占道超車,最后不幸與一顆小行星追尾的重大事故現(xiàn)場。沃澤發(fā)?所以說五瓣花的本部基地居然是個太空站!?這個叫Soul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哦,好像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肚子還外翻著,我一定要對著‘自己’的豐功業(yè)績霸氣狂狷地仰天笑三聲。我雙手撐著地板,看著那似遠似近的黑洞,疲憊不堪的身體讓我不想動。“好看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身后,很嘶啞很難聽。壓迫感鋪天蓋地,一只粗糙的大手罩住了我的口鼻。背后的大塊頭站了起來,身高接近四米,我被他拎得懸空,我的頭在他手里像是一顆籃球,特別滑稽。大塊頭隨手將我甩了進去,然而我沒有重重落地,而是被突然纏過來的管道架在了半空中。管道像是藤蔓一般,螺旋狀地攀爬上我的四肢,纏住了我的脖子,令我痛苦的是,管道的端頭有著一根尖銳的鋼刺,分別插入了我的手心和腳心。我連痛呼都會拽痛神經(jīng),只能緊咬下唇默默受著。那個大塊頭有著似人的肢體和五官,粗壯的血管暴露于皮表,像是一顆即將爆炸的大rou囊。他走到我身前,笑嘻嘻地摸上了我腹部的刀口。他說,“你知道為什么它不流血嗎?”說著,他居然用指甲沿著傷口的切面刮掉了rou屑,痛得我膝蓋都酥了。“因為我的能力是控制血?!彼蝗挥么T大的拳頭撐開了我的刀口,五指在我的肚子里伸開。大量血水從我體內(nèi)涌出,心臟劇烈跳動像是一個加速的水泵。莫非,從剛才我從水罐中出來以后,大塊頭就一直悄無聲息地注視著我,跟在我身后?他將手從我體內(nèi)扯出,劇烈的心跳停止了,我覺得自己像個被抽空的水袋,干癟的掛在這堆鋼鐵藤蔓之中。大腦被各種痛感壓迫著,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口袋里那個空試管落地的聲音。大塊頭俯身撿起了那個試管,問道,“你認識是朕?”我垂著頭,閉著眼睛,幾乎暈厥。他粗魯?shù)刈テ鹞业南掳?,“你是誰?”我牽扯起渾身最后的力氣,勉強把一只眼的眼皮抬起一點,眼神里盡是不滿與困倦。他好像非常憤恨,將手中的試管捏爆。之后我便感到胳膊上的血管開始變得熾熱,燒得我rou都紅了。“你覺得是朕會來救你嗎?來這里?”他開始變得暴戾起來,肆意的加熱我的血液灼燒我的身體。我被折磨得難忍不堪,強忍著悶哼了兩聲,穿透四肢的鋼針非常纖細,像是四根線在我身體里打了個結(jié),我每次的震顫都伴隨著撕扯的痛感。他突然揚手,那股灼熱感消失了,“你知道為什么是朕不能來救你嗎?”我輕輕舒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他指指我身后那排排的水罐,“你知道為什么要派這些看似無能的黑衣人去捕殺帝神是朕嗎?因為這些虛靈是專門對付是朕的,在他們面前,是朕本就受限的能力更是微乎其微。如果沒了是煊的試管,他就是個廢物。”虛靈?黑衣人?他用手指在我鎖骨處游移著,所過之徑都被guntang的血水燒得我皮開rou綻。最后,他的指腹抵住了我的額頭,他嘿嘿兩聲,我知道下一刻將被燒炸的就是我的大腦。我閉著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然而這時一股溫?zé)岬囊后w噴向我的面門。我睜開眼,看到了一根斷指。大塊頭捂著削斷的手指驚得向后趔趄了幾步。“是誰?”他憤怒地大吼。對啊,是誰?我近乎呆滯的思維也閃現(xiàn)了這個問題。之后,我便感到四周的鋼管開始撤離,一個臂彎將我攬了過去,我靠在他身上,能聽到真實有力的心跳。我被打橫抱著,閉著眼睛,熟悉的味道讓我安了心。“是朕,這里可是虛靈最多的地方,你是怎么進來的?”大塊頭的尾音居然顫抖了,也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懼怕。是朕語氣平靜低沉,胸腔隨聲帶的震動能被我清晰感知,“這些虛靈畢竟還只是半成品?!?/br>“那也足夠了。你已經(jīng)喪失了神格,維持人類都已經(jīng)是茍延殘喘,怎么?你打算為了這個黃毛小子和我打嗎?”說著,他又拖長語調(diào),“or地球BOOOOM?”是朕輕嘆一聲,語氣里盡是對大塊頭智力的否定,“蘭切,我是用神格封印了是戎,不是喪失了神格。不是說我取不回來。只是有點麻煩,所以……”說著是朕低頭看向我,“需要點時間?!?/br>這句話好像是對我說的,我虛弱地點點頭,把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不可能!你危言聳聽!你封了他幾百年,他們都說你已經(jīng)是廢神了!”“因為我今天很生氣?!笔请奚袂榈稽c點向大塊頭走去。大塊頭雖然嘴上很強硬,身體卻誠實地后退著。他憤恨地捶砸了墻壁上的紅色按鈕,艙室內(nèi)的水罐突然嗡嗡作響。粗大的管道殘忍地插入了黑衣人的頭顱,他們猙獰著嘶叫著。他們的腦髓被管道抽出,最終壓榨成了顆粒。這虛靈所制的固體云霧將我們包圍起來,是朕面無異色,繼續(xù)著剛才的步調(diào)將大塊頭逼向了盡頭。他沒有動用靈力的一絲一毫,但是懸殊的氣場讓大塊頭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死期將至。轉(zhuǎn)眼間,大塊頭一如我剛才那般被鋼管架起,無數(shù)根鋼針刺向了他的身體,無數(shù)根血管開始爆裂,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散出的那股焦糊味。我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是朕卻是很平靜,我覺得他可能是真的很生氣,我從沒見過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