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小雙說：“其實那時我們的準備極不充足?！蹦鞘钱斎?，我算了算時間，從他們撤走到最后出事一共沒有多久，而段燁走的時候還十分堅決的不聽我勸，路上想明白也需要個過程啊。

    “其實那一整次出征，少帥狀態(tài)就不對?！蔽覀冞@兒什么都不缺，我把一些吃的推到他面前，借花獻佛，“我也覺得他不對勁，和我想象的差太多了?！?/br>
    “但你不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嗎？”

    嗯，這話說的我很受用。

    “不管怎樣，到現(xiàn)在你是一定知道我們少帥其實是個什么個性的人了，他不會主動去這樣的事情，都是被迫。而也因為此，他把自己逼得特別狠，那段時間不怎么正常?！?/br>
    這倒是，他狠的時候是真狠，細心的時候也是真細心。我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察覺出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才和他說了那些話。

    “但你知道的，少帥一開始還在盡力完成這個任務(wù)，但慢慢在糾結(jié)之中，兩邊情緒互掐，總有個誰占上風。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總之最后回國之后，少帥發(fā)現(xiàn)了這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局——這就成了最后一根稻草?！?/br>
    “他說，他不想玩兒了，誰愛干誰干吧——就假死遁走，帶著身邊不多的幾個人，回了長云。也不是要干什么，也沒目的，就待在長云了一段日子。”

    “那時候可和現(xiàn)在不一樣，他什么都沒安排，除了跟在他身邊的人沒人知道他是什么情況，我們連忙傳信給各條線，穩(wěn)住了大家，才沒出亂子。然后少帥也是真的扔下不管了，后續(xù)戰(zhàn)局的收場、之后的調(diào)度布防，都是幾個將軍自己調(diào)整的。好在能力也夠，不過是少了直接發(fā)號施令的人，自己協(xié)調(diào)也可以?！?/br>
    “那可是真的亂。少帥自己怎么高興怎么來……當然我可不覺得他那樣是真的高興了，然后國內(nèi)亂成一鍋粥，關(guān)陵軍群龍無主，給了少帥的大哥——這就可笑了，老將軍半退了之后直接是少帥頂著，這就是大少爺擔不起來啊?！?/br>
    “但是那種時候，也沒人敢勸少帥，讓他拿個主意。我們啊，到底偏心，他卸下了這個擔子我們?yōu)樗吲d，反正也不是管不了，就讓他輕松輕松唄?！?/br>
    我想象了一下那樣的段燁，沒來由的有點悲傷……順便連帶上了自己，想自己不覺得、加上他，我大概知道小雙想表達什么了。

    段燁也是，一下把自己逼到了另一個極端，努力、信任之后的背叛太過徹骨銘心，理想與堅持都喂了狗，還為了它做什么？

    “然后呢？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不這樣了?！?/br>
    小雙聳肩：“其實我們也沒做什么，沒人敢做什么，少帥就是自己想明白的。他要剔除的是被人所控、替這個皇朝‘保護’子民，而不是真正去做一個保護者。為什么逃脫了這種控制，就不再能繼續(xù)行保護之實了呢？”

    “也談不上有個過程，就是忽然有一天，他就說要看看我們最近的來往信件——你看，其實他什么都知道，就是還沒走出來。一旦走出來，這其中的部分其實也算不得浪費?！?/br>
    “少帥根據(jù)之前的布置調(diào)整，以前埋下的線也重新安排了下，從整體的角度協(xié)調(diào)各部分，然后……然后他就游山玩水去了?！?/br>
    小雙說到這兒，彎彎唇角，有點不好意思。

    “他們失了少帥，自然不敢輕易動武，剛剛和鄭國結(jié)束一戰(zhàn)，更得休養(yǎng)生息，短期內(nèi)都起不了戰(zhàn)事。至于朝局變動權(quán)力紛爭，少帥說那他管不了也不想管。就在各處留了眼線，等著有沒有需要他出場的地方，之前就放松到處走一走……這一等，也是將近三年?！?/br>
    我恍然。于是三年之后，他得知了吳律中毒來到鄭國查探，正好碰上了仍渾渾噩噩混日子的我——嘖，這人裝什么，明明自己也是慢慢走出來的，結(jié)果什么都不和我說。

    “沒事，別擔心我。”我這些日子來第一次放松地笑，“我也就是需要時間而已。你知道的，我以前知道的太少了，現(xiàn)在就要強求答案。過一陣，過一陣就沒事了，得相信我?！?/br>
    小雙說：“少帥都信你了，我們當然也是。要不然，他肯定說什么都不讓你來?！?/br>
    嗯……是這樣的。而且小雙告訴我的事情讓我心情很好，覺得恢復(fù)起來還能快一點。

    我說：“怎么樣，你探到什么消息了？”剛剛?cè)缯f了，段燁公開了自己的身份，那絕對是天下嘩然……但是有多少人信？

    “很多人都覺得是假的?！毙‰p說，“覺得是為了擾亂人心這么講的。士兵們肯定得聽上面的說法，而上面不管怎么樣，一定得說是假的?！?/br>
    “對，畢竟這是段燁，不用出手名字就能瞎跑一群人的段燁……尤其，”我覺得有點可笑，“他還是‘死而復(fù)生’?！?/br>
    神鬼之說我是自然不會信，但在當下顯然還是控制小兵的最有用的方式，畢竟環(huán)境差太多了……

    “那怎么樣？控制成什么樣了？”我問。

    小雙說：“我也不好跑遠，感受了一下，還是人心惶惶……這種事，埋下顆種子就夠了，其他的等著就行。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少帥這次是要干什么呢，也不好說之后什么對策。畢竟少帥當時是因為征戰(zhàn)鄭國中急忙趕回國出的事，他們可能以為他為了報復(fù)、是沖著鄭國去的，那就是友非敵了，不是很好?！?/br>
    我們之前的計劃就是這樣，段燁公開自己的身份，然后回軍中，帶著齊軍與兩邊對峙。

    其實這個動作，大體上來講，是護著鄭國的——但我還好，我沒覺得受不了。除了殺忠臣固皇位，這狗皇帝對民眾其實還是很好的，總會比被叛軍拿下，然后這些人也同室cao戈，鬧得無法安寧要好。

    治國可是個技術(shù)活，能贏是一回事，能治理好是另一回事?？船F(xiàn)在這 樣子，除了只想殺人的三哥，我不覺得他們有這個能力。

    至于齊國——段燁如果要給齊皇個交代，拿下鄭國也無不可；當然，我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他就是要止戰(zhàn)而已。至于之后……

    成莊叔也走過來：“現(xiàn)在的少帥可不是當初那個任他們搓扁揉圓的人了，他不反是因為他不想，不是因為他沒有手段。三年過去他還是領(lǐng)的了兵，他算是擺明了講，你們誰也奈何不了我?！?/br>
    是啊，這下段燁藏不住了，但我卻覺得挺好。這不是單單暴露了他還活著，同時還讓人知道了他不怕別人知道他活著。

    就讓他們擔驚受怕去吧，反正不好過的不是段燁就行。

    是他們先不給信任的，鬧成今天這樣實屬自作自受。

    小雙又問了我一個近些日子總提的問題：“要走嗎？”

    我想了想，還是說：“不呢?！敝笆且驗槲艺娴牟辉敢庾?，現(xiàn)在我和三哥話徹底說開，我覺得我也離段燁當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