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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買了!有幾塊破糖了不起啊,讓他自己玩去!”“不,等等我!”“下河去咯,不帶膽小鬼咯?!?/br>“等等——”男孩焦急地往前跑,一深一淺地踩在泥里,摔了個大馬趴。“嗚嗚,我的糖……”“哈哈哈哈……”遙遠(yuǎn)的笑聲在夢里回蕩,倏忽間轉(zhuǎn)到一片漆黑,四周到處都是哭聲。漫天的哭嚎震耳欲聾,他驚慌地遍地亂鉆,“開門,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沒有人應(yīng),所有的人都在哭。周圍全是滑膩膩的rou`體和四肢,他不知道壓在誰的身上,也不知道誰又打到了他。一片顛倒混亂,后來他也哭起來。極度的恐慌在他身體里開了一個洞,他和所有的人一起哭。沒有光,沒有mama,沒有食物,只有漫天的哭聲和臭氣熏天的氣味,還有饑餓。他畢生都不愿回想的饑餓,包包里還有幾顆糖,他餓了就吃。吃完就哭,哭得嗓子啞了,哭昏過去。醒來又是各種的哭聲。有人在他身邊撒了泡尿,有人在他身上亂抓亂叫。他嚇壞了,時間沒有了盡頭,鬼屋子里永遠(yuǎn)亮不起來。他哭mama,哭爸爸,哭爺爺奶奶,可是沒有一個人來救他。后來,記憶就沒有那么清楚,他似乎發(fā)燒了,被人拖起來灌水,那水也是臭的,他喝不下去,吐了一大灘,恐怖的月亮在頭頂像是大白天的太陽,他撒了泡尿,把自己汪在了里面。那月亮幽幽的影子,大得像吃人……記憶里只有嘴巴里那顆糖是甜的,鮮明的味覺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他想吃糖,他想吃糖!嚴(yán)廷曄回到家后看到的就是孩子橫尸在冰箱旁的畫面。他好像失禁了,下`體一片潮濕,兩只眼睛空洞洞地望著天花板。男人幾乎失去了呼吸。“澄澄??!”男孩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我想吃糖……”“澄澄,你怎么了,你怎么能吃這么多東西……”嚴(yán)廷曄抱起孩子,方澄劈手給了他一巴掌:“給我糖!”男人被打懵了,手忙腳亂從包里找糖。少年從地上爬起來,掙著往外跑。“澄澄!”要逃跑,要逃跑。要吃糖,要吃糖。男孩跌跌撞撞往外跑去,外面電閃雷鳴下著大雨,男人在后面追。“澄澄,別跑!”大雨澆著人的臉,男孩在大街上到處亂竄。他圓滾滾的肚子仿佛要炸了,可是他很餓,他很餓。他想吃糖,詭譎的大風(fēng)像把他吹跑了,雨點砸在他臉上生疼,他在一片狂風(fēng)暴雨中奔跑。他瘋狂地想要跑回家去,想回到爸爸mama那去,然而天地廣袤,世界之大,卻再也沒有他的家了。男人嚇得心都要停了,又一次滿世界找人,在暴雨中一條街一條街地找下去,失去的恐懼攫住他的神經(jīng),酒也醒了。全身都被淋透,他索性回家開車找。凡是家周圍的地方都找一遍,他心里害怕,怕方澄一個不慎出事,或者直接跑走,再也不回來了。然而找到半夜,方澄依舊沒有消息。大雨隔斷了交通,車子在外面寸步難行。所經(jīng)過的街道一片空空如也,燈光昏暗,雨刷一掃一掃,他終于在一家門店外面看到男孩。方澄被澆得濕透,狼狽地縮在墻角。面前許許多多的冰激凌盒子,還有的沒吃完,正往嘴里塞,像扒垃圾箱。嚴(yán)廷曄走過去給他撐傘,喉嚨干澀:“你跑哪里去了。”方澄淡淡地笑:“我能去哪呢。”他此刻鎮(zhèn)定得不像是個孩子。“……回去吧?!?/br>方澄不答,反問:“我能再吃一杯香草味的嗎?”嚴(yán)廷曄看了眼門口盯著他們的店員,走過去付賬,又買了香草味的回來。方澄接過,滿意地舔了一口。嚴(yán)廷曄道:“有什么話我們回家再說,先和爸爸回家好嗎?”方澄想了想,“好吧。”孩子跟著他回家,到家洗了個澡,凌晨開始鬧肚子,發(fā)燒,第二天早上燒到39度,趕緊送去醫(yī)院。在醫(yī)院住了好幾天,擔(dān)驚受怕折磨個夠,一次戒斷,引起的反噬是他從未想過的嚴(yán)重。到底該不該讓他戒糖,嚴(yán)廷曄動搖了。方澄鬧著要回家。他討厭白茫茫的醫(yī)院和消毒水的氣味。嚴(yán)廷曄和醫(yī)生在外面說話,他將腳放在隔板上,每隔幾分鐘敲一下,敲得護(hù)欄哐啷啷直響。男人不理,他就變本加厲,敲擊的速度越快,聲音越響,直到那哐哐的聲響擾得男人心神不寧,沉著臉進(jìn)來。他嘻嘻一笑:“我想吃冰激凌?!?/br>“出院再吃?!?/br>“現(xiàn)在就吃?!蹦泻⒖粗?,不容置疑。醫(yī)生告訴他,剛開始不要一次性戒斷,要和他慢慢磨。最好不要強(qiáng)迫,不要給指令,不要試圖改造他,一下子就把病治好。每個孩子都是不同的,家長們出了問題就想立即解決,太著急了,從你自身來說,就沒有接受孩子生病了的事實。他點頭,是是,我太著急了。不要給他壓力,慢慢和他較勁,先了解他,根據(jù)他的自身情況制定方案。好好,我記住了。“吃完飯再吃冰激凌好嗎?”方澄百無聊賴,神情倦怠,腳一下一下杵在冰冷的護(hù)欄上。嚴(yán)廷曄將他磨得發(fā)紅的腳踝握住,包在掌心里。父親已經(jīng)接受不了再多的打擊,嚴(yán)廷曄感覺自己的心快滿了,要溢出來。他耐心地勸導(dǎo):“出去吃,爸爸不逼你了。聽話,嗯?”方澄扭過頭去。門口忽然闖進(jìn)兩個人來,女人一見了孩子撲上去就哭:“澄澄!mama來晚了!”方世桓背著一大包糖和水果,“嚴(yán)老板,給你添麻煩了。”男孩的腳抽離出他溫暖的掌心,興奮地投進(jìn)母親的懷抱里。“媽,給我?guī)橇藛???/br>“帶了帶了,老方趕緊拿糖??!”“哎哎。”方世桓從包里掏糖果,方澄狼崽子一樣盯著花花綠綠的糖紙,猶覺不足,直接扯著那糖包倒床上。被糖山包圍的男孩眼睛發(fā)光,拆不干凈糖紙就往里吞。女人著急地:“慢點慢點,看把孩子給饞的!”“唔唔,你們不來我就要死了?!?/br>女人回頭看了嚴(yán)廷曄一眼,護(hù)在孩子面前將男人擠了出去。“家里那么有錢還舍不得給孩子買糖吃,嘖?!?/br>方世桓瞪她:“別胡說八道?!?/br>“爸……”方世桓和嚴(yán)廷曄同時看向他,方澄瞇起眼:“冰激凌買了嗎?”“買了買了?!?/br>方世桓不好意思地上前,嚴(yán)廷曄看著他們轉(zhuǎn)瞬間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默默地退出了房間。方澄見養(yǎng)父母來了,那氣焰囂張到了頭頂上。每日懶得手指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