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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沉璧沖他笑的那一剎那,謝松找回了自己聲音,他大喊一聲:“不!”血色的畫面被撕裂,謝松眼前恢復(fù)了光亮,只是心跳得極快。他看著明黃的綢布,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這是一個房間里,方才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而已。謝松撐著床坐起來,便覺得身體右側(cè)一陣酸痛。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了,將衣擺撩起來一看,只見一個烏黑的巴掌印打在自己的身上,掌印的周圍還有些紅。伸手碰了一下,便覺得疼痛傳來。想起那個黑兜帽人帶著黑指甲的手掌,謝松心頭一緊,將衣服放了下來。自己昏迷前記得是被那四個拿刀中的一個突然帶走了,但是那個人為什么要救我?這又是哪里?謝松正想著,便聽見外面隱隱傳來了聲音。他趿拉著床邊的鞋,小心往門口的地方挪去,未曾發(fā)出什么聲響驚動外面的人。外面的聲音是一男一女。男人的聲音很耳熟,謝松幾乎是聽見第一句話,便認(rèn)出來這是那白衣蒙面人的聲音。難道那個救走自己的人就是他?“今日麻煩你了,如若不是有你在,還不知道要如何收場?!?/br>只聽一女聲道:“何必這樣說,韓舟,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只是……只是一切都要小心為上。不然……”這個女人聲音溫柔,謝松聽到她喚著蒙面人為韓舟,便在心中將這兩字反復(fù)念了幾次。皺著眉又想了一番,確定了自己以前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先前懷疑韓舟和天劍門有關(guān)系的想法此時是徹底被打消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過后,韓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前兩日出門買了這個,想著配你正好,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br>謝松想將門推開一點(diǎn),瞧瞧是什么東西,又擔(dān)心弄出聲響被人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輕舉妄動。但是他將身體更貼近了門一點(diǎn),希望更聽得更清楚一些。那女人問了句是什么,就聽見韓舟笑了一聲。“這個簪子!是我前些日子不見的那根,你從哪里找來的?”那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很高興,連連追問了好幾句,可是謝松都沒有聽到韓舟的回答。“沒有它在身邊,總覺得差了點(diǎn)什么,我吩咐人去找,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說它的樣子……”那女人說著又頓了一下,接著又聽到她疑惑的聲音道:“我是什么時候有這只簪子的……我怎么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了便不想了吧,反正現(xiàn)在給你找回來了,你戴上給我看看?!表n舟柔聲說著。謝松聽得心里奇怪,心道這怪人還有這樣溫和的時候,這女人一定是他心上人吧。那女人問了兩句好不好看,只聽韓舟道:“好看,和從前一樣好看?!?/br>謝松面上嗤笑了一聲,便聽見了腳步聲靠近,他還未來得及回到床上去,面前的門便打開了。他瞧見韓舟站在門口,依舊是一身白衣臉帶白色蒙面巾。而越過他,那邊的桌邊坐著一個穿著寶藍(lán)色宮裝的女子,她臉上只是略施粉黛,卻也難掩一副美人面好顏色,黑色的頭發(fā)挽成發(fā)髻,上面插著各色珠翠,只是一雙眼睛正睜大了些看著自己。“聽夠了?身上還沒好就下床,是誰給你的本事?”韓舟冷臉說著,走過去將謝松從地上拉起來。謝松站起后退了幾步,靠著床了才問道:“是你救的我?”韓舟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眉。“多謝你……”謝松看著他道,又看向那邊坐著的女人,雖然奇怪她為何穿著宮裝,但是想起方才韓舟同她說話的口吻,便道:“也多謝你的夫人?!?/br>韓舟突然看向謝松,而那女人也是一怔。“勿要亂說,那是皇后娘娘。”謝松:……韓舟將門又關(guān)上,看著謝松一副呆愣的樣子,冷笑了一聲道:“怎么,嚇著了?”“她……她是傅瓊?”謝松看著韓舟有點(diǎn)不敢置信,腦中又響起方才這人與傅瓊方才說話的口吻,心中一下猛跳不已,自己這是……這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該發(fā)現(xiàn)的東西吧。“韓舟你……”謝松話還未說完,便被韓舟一巴掌打在了腦袋上。“沒大沒小!”韓舟喝道。謝松捂著頭,只覺得莫名其妙,這人明明年歲同自己差不了多少,憑何要這樣說?他連忙道:“我腦袋暈,你再敲就又要暈過去了。”“腦袋暈?哼?!表n舟冷哼一聲,看著謝松道:“那你身上不疼了?”謝松搖頭,只說還是疼的。“知道疼還一個人沖上去,嫌命長就直說,我直接幫你了結(jié)了便是,省得你再給人添麻煩?!表n舟說完房間里一時沉默了許久,他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得話實在太重,見謝松垂著頭一眼不發(fā),便咳了一聲道:“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臉上貼的面具也要換個樣子,省得被他們找出來?!?/br>“他們是什么人?”謝松抬頭問,想起那個黑兜帽奇怪的聲音他又皺起眉道:“我聽見他們稱呼其中一個為大祭司,可當(dāng)真是南疆苗族的……”只見韓舟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松心下便也明了,沒有再多言。“南疆苗族內(nèi)有兩個祭司,一日一月,供奉醫(yī)神和蠱神。所以他們擅使蠱也善于醫(yī)術(shù)。早些年的時候他們被朝廷滅族,但是也有族人逃了出來,流落在外?!?/br>韓舟說著一頓,看了謝松一眼又道:“比如那個小朋友認(rèn)識的梅無雙還有那個梅鶴夫人,便是苗疆遺族。”“我知道,但是這些人為什么要抓那么多孩子,還要放他們的血?”謝松問。韓舟一聽,面上又冷淡下來,他冷著聲音說:“我怎么知道,才潛伏進(jìn)去準(zhǔn)備調(diào)查,就被你小子一下沖出來打斷了,你來問我為什么,我問誰去?”“那個孩子就要被……”“你沖出之后那孩子有得救嗎?”韓舟一下站起低頭看著謝松,他厲聲問道:“那孩子沒有得救,你也受了傷。他們每日放一個孩子的血,因為你的緣故,一日便要死兩個孩子?!?/br>謝松也一下站起,他沉聲道:“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那個孩子去死嗎?你做得到,我可沒有你鐵石心腸的本事?!?/br>“小不忍則亂大謀!難道你師父沒有教過你嗎?”韓舟聲音更大了些。“你……”門一下被推開了,謝松和韓舟同時停下,轉(zhuǎn)頭看去便見傅瓊站在門口,蹙著眉看著他們兩個道:“好好說話,吵些什么?”她走到韓舟身邊,同他道:“這位小兄弟身上還有傷,你好好說話不成嗎?”“哼,就你疼他?!?/br>傅瓊聽見韓舟如此說,面上一下苦笑不得,她道:“我這才是第一次見到他,何談什么疼不疼,你怎么就如此說?倒是越來越不講理了?!?/br>第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