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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肥的過程是既惡心又痛苦,不外乎就是迅速舀半框,然后或擔或托運到田里,好在這里離田邊很近,樓小拾當初選地時就已想好了日后的運輸,五人運了四、五趟,也就夠這一畝地用的了。糞肥堆在地里又犯了愁,說是要將糞肥翻到土里,可腳上一雙單薄的布鞋,讓他們都不想站在田里,更別說耕地了,那是稍微離近一點都能濺自己一身。樓小拾站在一邊,連動員的話都說不出來,李舟一癟嘴,眼圈都紅了:“我不干我不干,那個糞……會濺到身上的!”李舟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只是三位哥哥知道他們已經(jīng)沒有任性的權利了,那半畝玉米賣了650文,對于其他人家來講這不算少,但對于他們來說,連之前他們給紅顏買朵花的錢都不夠,辛苦半年,竟不夠一朵花錢,說不清幾位李家公子當時是什么心情的。“不用糞肥施地不成嗎?之前光用草木灰,玉米長的不也挺好的嗎?翻地的時候這些糞肥很容易就沾到皮膚上的?!崩顔掏屏送茦切∈?。樓小拾搖搖頭沒說話,既然可以讓土地上作物生長的更好,為什么不做呢。這些農(nóng)活聽人家講出來也只是短短幾句一帶而過,而真正要做了才知道其中的艱辛,連樓小拾都快要放棄施糞肥了。“罷了罷了,先回去了,這事從長計議。”樓小拾擺擺手,李舟第一個沖出去,好似生怕樓小拾反悔。李喬和李程也走得飛快,不一會,就給樓小拾甩遠了。樓小拾一個人走在后面想著事,李橫跟著他的速度走在他身邊。“那地,其實……”李橫吞吞吐吐,樓小拾不知道他想說些什么。以為李橫是要跟他商量能不能不用糞肥,樓小拾也不生氣,畢竟自己都做不來的事情,沒道理要求這幾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少爺做得來,樓小拾只是嘆口氣:“我其實也沒種過地,又何嘗做過這種又累又臟的活?一畝地能產(chǎn)400多斤就算豐收,你知道嗎,我的老家,玉米畝產(chǎn)都能達到一千八百斤……”當然還有種子、化肥的原因,只是樓小拾沒跟他細說。第一次聽樓小拾提到自己的事,李橫聽的認真,只是當樓小拾說道“一千八百斤”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瞪大雙眼,看著樓小拾認真的表情,李橫絕對相信這個跟“神話”似的事情是真的。李橫拉起樓小拾的雙手,盯著手上那一層薄繭,還有越發(fā)分明的骨節(jié)和被玉米葉割破的細小傷口:“我會跟他們說的,讓他們乖乖聽話?!崩罾洗箝L兄的威嚴還是有的。樓小拾以為李橫少的可憐的良心忽然冒出了頭,手也不拉回來,還悄悄地往對方跟前又湊了幾分,他巴不得讓李橫給自己手上的繭子和傷口瞧仔細:“嗯,我也想想辦法,盡量不讓糞肥沾到皮膚上?!逼鋵嵪敕ㄒ呀?jīng)在腦海里成了雛形。回到家,李喬、李程、李舟還在溪里泡著了,樓小拾則回屋拿上油布,抱起來直奔村西頭。急行走到村西一戶人家屋前,樓小拾輕叩房門:“李大娘!”人未到聲先至,一聲洪亮的“誰啊”從屋里傳來,下一刻,房門茲啦一聲就被拉開,露出了一張飽經(jīng)風霜卻樸實的笑臉,見到門口的是樓小拾,笑容更濃了。“原來是樓小哥,趕緊進來。”婦人給樓小拾讓進了屋,關完門回屋,走道一瘸一拐。李大娘就是上次牛大哥介紹的做衣巧婦,早幾年摔斷了腿,平時也只能接些縫補的零活補貼家用,他家男人不在家,估計是下地干活去了。“李大娘,上次自家?guī)讉€做衣服,尺寸您這還有嗎?”“有有,怎了?”李大娘回身取了張單子,上頭密密麻麻都是數(shù)字,一個文字都沒有,也只有李大娘自己看得懂。“我又想訂一套衣裳,有些特殊,要用油布做,而且是長衣長褲,最少還能連身……”李大娘聽得皺眉,幾次打斷樓小拾詳細問了細節(jié),樓小拾連比劃帶說,終于讓李大娘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樣的衣服。“這衣裳還真奇怪,只是樓小哥啊,這油布又不保暖又不舒服,你做這種衣服干什么???”李大娘忍不住好奇。“自家們下地,又是糞又是尿的都嫌臟,我這才想到用油布坐成長衣長褲。”“要說樓小哥就是點子多啊,這油布防水,還好清洗咧,你不知道我家那個,每次下地回來衣裳都跟在泥里滾過似的,要洗好半天,用油布做衣裳,真是好主意?。 崩畲竽镅劬Ρ牭么蟠蟮?,滿臉興奮。“只是我這幾套衣裳要的急,最好明后天就能出來,還有,我想用油布再做幾雙靴子,不用啥樣式,有個鞋底子就成?!?/br>“好好好,李大娘自然先繼你,一會我給薛家媳婦和云娘都喊來,一定明天就做好,只是這布怕是不夠吧?!?/br>“謝謝李大娘了啊……”李大娘聞言笑瞇瞇的,她就是喜歡樓小哥這個有禮的模樣,樓小拾繼續(xù)說:“我這就趕著去縣城,買好布就給您送來。”李大娘連連點頭,也不留他,催他快去吧,要不一會張大叔他們都走了。樓小拾放下油布,急匆匆又走了。揣了上次得的550文,一多半用來買油布,然后找到了上次的小販,小販還真留了不少小土豆,剩下的錢都買土豆了,又是花的一分不剩。第38章一個字累!李大娘說到做到,轉天,五套連體的衣裳和五雙靴子就做好了,衣服上面是系帶的,到真是“背帶褲”的雛形。李橫昨天的說教也起了作用,李家兄弟默默接過衣裳,沒有任何抱怨。一開始到田里翻地,大家還有所顧忌,好在糞肥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曬亮,味道已小了很多,用土一覆也基本看不出來,再加上油布做的衣裳將這穢物擋在衣外,只要不去想,倒也都做得來。抱著早完事早解脫的想法,眾人掄圓了胳膊,將一膀子力氣都使了出來,多半天,就完成了這一畝地的深翻。翻完地后,以最快的速度沖到溪邊跳進水里,油布衣裳不吸水,脫了衣服個個捂出一身的汗,在水里扎了幾個孟子,這才涼快下來,而衣服則漂在水里,任水流帶走沾在衣服上的臟污,最后好歹揉搓幾下,就晾在了架子上。忙完了這塊地,旁邊的水稻也到了收獲的時機,微風吹來,如金色海洋般被吹起一波又一波,和如洗的碧空遙相呼應,勾勒出最樸實、最美麗的景致。置身在稻田里,水稻都彎向一頭,枯葉也堆在根部,更加突一穗穗出黃橙橙的稻子。五人忙著收割,都穿著油布連體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