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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讓他對生孩子始終抱有死亡的恐懼。宋立聽他道歉,知道他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立馬擺手截斷了他的話:“我不是那意思,你別多想?!?/br>他眼角余光正好瞟到盛銘,眉間有著深深的褶皺,眼皮耷拉下來,遮住了眼中的光色。怪不得,宋立在心里嘆氣,他以前可以理解安凡的厭惡,卻一直想不明白安凡的恐懼從何而來,他似乎一直抱有孩子生他即亡的決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一切都可以理解了。從安凡懷孕之初,宋立便接手負責他的身體,對安凡的狀況十分了解。他孕前身體虛弱,孕后反應也十分強烈,導致這幾個月受的苦不少,但除開他過激的心理狀態(tài),身體狀況倒都在正常范圍內。兩人家里關于生產和檢查所需的設備也十分完全,到時候安凡是不會去醫(yī)院的,所以盛銘從早就開始準備了。宋立對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但出于謹慎考慮,他還是建議帶安凡去醫(yī)院進行更加嚴密的檢查。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段時間的變動便是由出門這個話題引發(fā),后期又在盛銘的縱容與憐惜中告吹。盛銘的心尖抽著疼,這個孩子帶來的變動太多,生活變得如履薄冰波瀾迭起,再回想曾經二人的生活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也許我真的錯了,為什么非得要個孩子呢……“好?!?/br>安凡的話仿佛一顆石子在結了薄冰的湖面砸出一個洞,冰面由此碎裂,春水開始緩流。盛銘猛地抬起頭去看他,安凡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他的表情很平靜,仿佛從來沒有過那些掙扎與懼怕。接下來宋立又和他敲定了時間和一些細節(jié),便匆匆離開去安排了,安凡身體特殊,保密工作得做好,需要打點的地方很多。這個過程里盛銘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任憑安凡和宋立在那商量,一雙眼仿佛黏在了安凡身上,后來又去看兩人交握的手,安凡輕輕地撓了下他的掌心。等宋立走了,安凡拉過盛銘的手掌,環(huán)住自己有些酸疼的腰,安心地往后靠過去。他閉上眼睛:“我知道你想問什么?!?/br>盛銘摟在他腰間的手輕柔地揉著,等他繼續(xù)。安凡緩緩地笑了:“因為現在我也很想見到他啊……”盛銘的手臂下滑,身子傾側進安凡懷里,頭倚在了他鼓起的肚子上,只是稍微梗著些脖子存了些力,沒敢全壓上去。那已經是一個十分親昵又溫情的姿勢,安凡把手放到他的頭發(fā)上,輕輕揉搓著。“從很早以前我就害怕生孩子,覺得它會讓我變成怪物,沒辦法見人,一直到前段時間都是這樣想的。但是,等我有一天放下了那些眼光,發(fā)現它其實是那么好的一個存在?!?/br>“盛銘,那時候我跟你說,我愛你,所以也想要一個你的孩子。當時也許是假的,但現在是真的?!?/br>“所以我也希望它能好好的?!?/br>盛銘在他肚子上親了一口,然后撐起身子,一路吻著向上,安凡的衣服被他扒得微亂,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那都不重要,最關鍵的是你要好好的?!?/br>兜兜轉轉,倆人的立場調了個個,安凡成了真心期待孩子的那個,盛銘成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為了他身體可以放棄孩子的那個。“放心吧。以前是我自己鉆牛角尖,現在想想也是夠笨的?!?/br>“那你算是說了一句實話?!边€沒等安凡反駁,盛銘又接道,“我也很笨,以后可能也不會多聰明,所以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直接跟我說?!?/br>心里仿佛塌了一塊,安凡眼角有些潮,聲音軟軟的:“知道啦。你是老頭子嗎,翻來覆去地說,老了肯定很煩人。”“那我們就一塊過到老,看看倆老頭哪個更煩人?!?/br>安凡笑起來,手放到肚子上輕輕撫摸,第一次帶著溫情愜意跟陪伴了他五個多月的寶寶問好。這幾天對這個孩子的愛越多,他越是頻繁地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孩子,他曾經恨得不行的存在,突然發(fā)現對它的恨其實并無理由,它明明是最無辜的一個存在。心疼穿透了曾經的決絕與鐵石心腸,時隔多年讓安凡后知后覺地給予了那個孩子一場愧疚。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很暖,安凡嗅著盛銘周身的氣息有些犯困,盛銘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蜷得更舒服點,手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肩膀。過往,約定,痛苦,很多人……他們曾經真實地出現在安凡的生命中,留下的痕跡抹殺不去。安凡往盛銘懷里縮了縮,迷糊中感覺到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這讓他的嘴角輕輕地勾起來。但是到此為止了,他不會再被那些東西纏住手腳,不可追,也不會追。他的未來在前面,他的愛人在身邊,正握著他的手。第19章宋立和江塘兩天后檢查安排妥當,一行人去了醫(yī)院,安凡被帶進去檢查,盛銘被留在外面等。他雖然面皮上沒什么異樣,但從來回踱步的舉動可以看出他的焦慮不安。“你能不能坐一會兒?晃得眼暈。”盛銘頓住腳步,瞪向一旁安穩(wěn)坐著的人:“我還沒說你呢?你該干什么干什么去,抽什么瘋非要跟過來?”江塘在椅子上坐得穩(wěn)當,聞言也不刺激他,擺出一副關心的樣子,還帶著點好心喂了狗的委屈:“我這不是怕你緊張嗎?有個人陪著總會好點吧?!?/br>盛銘揉揉額角,倒覺得是看熱鬧搞事情的意思更多一些……宋立上午來家里的時候正好碰上打算走的江塘,這倆人一見面話還沒說一句,火花已經四濺,在空氣中噼啪作響。宋立不是一般的暴躁,他以往嘴是毒了些,但還沒有那么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把門摔得咣咣作響,仿佛屋子里有什么令他難以忍受的東西似的,喊了人就直接下樓去了車里等。安凡和盛銘被他突如其來的狂躁整得有些奇怪,只有江塘面色如常,笑得頗有深意,當即改了主意死皮賴臉非要跟著一起來。宋立坐在車里平復了半晌,好不容易穩(wěn)下情緒,看到安凡他們三個人從樓梯口一起出現,索性扭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等那人走了不臟自己眼了再來問安凡的情況。誰知他的思緒還沒走到頭呢,副駕駛一側的車門就被人打開了,宋立一瞧,直接怒了。“你誰啊?上我車干什么?”江塘動作閑適優(yōu)雅,自顧自上了車又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家屬,陪著病人去醫(yī)院,可以嗎宋醫(yī)生?”最后三個字他咬得有點重,像是在提醒宋立他的醫(yī)生身份。“我靠!”宋立忍不住罵了一句,氣哼哼地不說話了。盛銘那會兒沒空理他們的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