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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青蛙似地氣呼呼的,連打帶踹要教訓(xùn)玄商,卻一下也沒打到實處,玄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當真是一笑傾城,江立被這笑容迷惑,什么氣都爆發(fā)不出來了。弱水潭里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光淤泥就不知道有多厚,還好玄商可以用法術(shù)清理,要不然江立再干個五百年怕也是沒用。就算是這樣,還是搞了很久,久到江立一度以為弱水潭根本沒有底了。最底下是兩塊yingying的東西,面積大得驚人,邊緣可能是超出了弱水潭的,江立在上面蹦跶了兩下,又觀察了半天,得出了結(jié)論:“好像是門,混沌心會不會就藏在門后?!?/br>沒錯,這就是兩扇鋪平的門,材質(zhì)非常特殊,可以隔絕氣息,玄商感覺不到混沌心究竟在不在。江立扒著中間那條縫使勁往旁邊拉,不出意料的,門絲毫不動。他猜想這么沉重而神秘的大門應(yīng)該不是靠蠻力能打開的,絕對有機關(guān),于是一點一點摸過去,終于在正中間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一左一右對稱的兩個手印狀凹陷。不,說是對稱不準確,雖然所處位置大致相同,但手印的大小很不一樣,一個很大很胖手指特別粗的樣子,一個很小很瘦手指特別細。正在江立一頭霧水的時候,玄商忽然說:“也許我知道這兩個手印的主人是誰了?!?/br>☆、最深的地獄贊美死亡,它多么殘酷而美麗;祈求重生,它多么無奈而幸福。三界之中,修仙界雖然孤高而難以接近,卻是坦然而光明的,與其恰恰相反,冥界沒有太陽月亮,沒有四季變換,難得的光明只來自冥河底發(fā)光的骸骨、冥界使者手中的燈籠和往生者靈魂上淡淡的功德光輝。每一個死去的,靈魂沒有受到損傷的人都會來到冥界,經(jīng)過判官的審判,他們的下輩子也就此確定,但還有那么一些人,輪回的權(quán)利被無限延期,甚至永遠也期盼不到出去的一天,因為他們被判有罪,被投入了地獄。江立站在橋的一頭,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一個個靈魂麻木無比地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的一刻,所有淡定超脫和糾結(jié)痛苦全都消失不見,比木偶人還要可怕。心魔趁機附在江立耳邊低低呢喃:“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變成這樣,而且你修為太低了,你已經(jīng)五百多歲,隨時都有可能死去,這個時候你不好好地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跟著蛇君能有什么好處?”江立捂著胸口,臉上卻并沒有太多的痛苦之色。“你不會明白的,我的無憂無慮的生活里不可以沒有阿徹。”心魔嘶聲大笑:“你還在安慰自己??!從堅決不相信自己是替身那里你就已經(jīng)自欺欺人了,快別裝得淡定笑掉我的大牙了。”“你才是替身,你全家都是替身。”江立斜了空氣一眼,“別再用這個點來蠱惑我,雖然我仍然記不起來全部的事情,但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記憶中那個人就是我自己?!?/br>在書房里,在剩余不多的人生里,一遍又一遍描摹玄商的容顏,祭上所有的愛與絕望。他真的經(jīng)歷過,他是參與者,而不是看客。心魔不動聲色地繞著他轉(zhuǎn)了兩圈:“你一直都這么清醒嗎?”自從來到江立心中,心魔已經(jīng)堅持不懈了五百年,可是江立每次都有辦法撐過去,那感覺就好像心魔是在戲臺上唱戲,每天都練嗓子練動作背臺詞,演盡王侯將相悲歡離合,而江立是臺下永遠注視著他卻從不沉淪的觀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魔深知,這場戲他注定是要辜負某人的期望了,只因他已入戲如夢,江立仍置身事外。應(yīng)付了心魔,江立收起紛亂的心緒,開始考慮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務(wù)。玄商說他知道開啟弱水潭底的大門需要哪兩個人的手印,江立習慣性問他是誰,玄商卻慢慢蹙起了眉:“他們……”“他們怎么了?”江立不解。玄商正在猶豫該怎么說,忽然那扇緊閉的大門表面開始冒出氣泡,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甚至帶著強勁的沖擊力,江立一個沒穩(wěn)住險些被噴出水面,還好玄商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進懷里,同時下半身現(xiàn)出原形,巨大的黑金色尾巴重重地拍在門上,震得整個弱水潭都在上下顛簸,江立捏住玄商的衣服閉著眼睛埋在他懷里,沒看見黑沉沉的水中突然亮起來的一雙巨大而血紅的眼睛。“欲開此門者,死。”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凝聚了千萬年的怨毒,江立猛地抬起頭,只看見眼前一塊巨大的黑影朝他猛撲過來,兩只眼睛比燈籠還大。玄商又是一尾巴掃過去,怪物摔在大門上使弱水潭震蕩得更加厲害,下水后本來狀態(tài)就不好的江立這時候只覺得腸胃翻騰,嘴巴里分不清楚是酸水的味道還是血腥味,被清理到一邊的淤泥也重新翻滾起來,模糊了本就昏昏沉沉的視線。怪物渾身堅硬如鐵,一連被摔在門上好幾次,一次又一次地爬起來,好像永遠也打不死一樣,江立努力不想成為玄商的累贅卻提不起一點勁兒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吃了滿口的臟水,玄商施在他身上的避水咒似乎突然失靈了。失去意識之前,江立聽見玄商貼在他耳朵上說:“能開啟大門的人在冥界第九重地獄,我直接傳送你過去,你自己小心?!?/br>江立很想問一句“那你呢”,伸出的手卻再也無法碰到玄商,他好像墜入了一個深淵,不停地往下掉往下掉,眼前又出現(xiàn)了回憶般的景象:在一個小小的村莊里,靠著一片竹林的地方有一個新修的孤零零的墳?zāi)?,土還沒有封上,拿著劍的高大男人把一個眼熟的卷軸放在棺材的正上方,那個卷軸就是書房里的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那個人描畫了一輩子的……持劍男子恭敬地跪下來,側(cè)過來的墓碑擋住了他的臉,但江立看到,墓碑上什么都沒有。再一次醒來,江立已經(jīng)站在奈何橋這頭了,他恍惚了好久,直到一個臉上像涂了十幾層白面粉的鬼差來問他。“咦?”鬼差本來只是想讓他挪個地方別擋住后面要去投胎的鬼魂大軍,沒想到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人身上功德光輝極其強烈,幾乎要閃瞎他那水靈靈的大眼睛,更可怕的是這人不是靈魂狀態(tài)的死人,而是活人。“你怎么到這里來的?”白面鬼差自然看得出江立是一名修士,“不對呀,修仙界下來的人冥界會有事先的備份記錄,今天記錄里絕對沒有你這號人?!?/br>江立可不知道進入冥界還有限制,訕訕地笑了笑,他就打聽起來:“你好,你知道怎么樣才能去第九重地獄嗎?”一聽這話,白面鬼差眼神變凌厲了:“你說什么?地獄怎么能是隨便去的!”九為數(shù)之極,